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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的酒還未入口。
季羨就收到了密信,他的表情很緊張。
良久,他終于忍不住說要先行離開。
我握了握他的手:
“吃完再走。”
他有些為難的看著我。
“棠梨,事關人命,萬不可大意。日后,我定會補償你的。”
“不要,我只要你陪我這一次。”
我倔強的看著他。
他有些怒了。
“棠梨,我說了,事關人命,你怎么就聽不懂?”
“我原以為你是個懂事的,沒想到卻是個這般不講理的。”
話落,季羨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這是第一次他對我發(fā)這么大的火。
我尾隨著他想要看看是什么樣的人會讓鼎鼎有名的戰(zhàn)神失了分寸。
結果,他一路直達瑤池宮,那個女人終究在他的心中是有些分量的。
黛傾城的臉色慘白,她虛弱的躺在床榻上。
“羨哥哥,我知道你不愛我,你的心里只有棠梨姐姐一人。”
“我肚子里的孩子始終是個禍害,為了讓你沒有后顧之憂,我擅作主張將孩子打掉了。”
“希望你和棠梨姐姐能白首不相離,以后,傾城不會再打擾你們了。”
季羨的臉色有些復雜,我知道,他動搖了。
他最見不得女子如此。
果然,他上前抱住了她。
“你不必如此作賤自己,是我對不住你。”
“明日我和棠梨成親后,我會說服她接受你,日后我會納你為妾。”
腳下一軟,差點沒有站住。
盡管早有準備,可這些話從他口中說出來。
竟還是疼的無法呼吸。
我不知道是如何走回季羨的府中的。
看著滿院子的紅色絲綢,各個角落都高高掛起的紅燈籠。
我一時恍惚竟不知這喜慶是為誰準備的。
明日就要成親了,新郎卻守在別的女人的床前。
何其可笑。
我將黛傾城送我的幻境隨意丟在桌案上,那封本應送往魔界的喜帖改成繼位魔尊的請柬,也草草丟在了桌案上。
季羨,你不必說服我接納黛傾城。
我,原諒你了。
日后,我們也不會再見面了。
那天,季羨守了黛傾城一夜。
直到天微微亮,樂隊的樂師奏響了喜樂,他才想起今日是他與我的大婚之日。
他急匆匆的換好了喜服,腳步急促的來到我房前。
他眉眼帶笑,好似昨日守了黛傾城一夜的人不是他。
“夫人,為夫來接你了。”
屋內(nèi)沒有任何回應。
他又喚了一聲:
“棠梨,為夫來接你了。”
可始終都沒有任何回應。
季羨終于著急了,他慌亂的推開門。
屋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
本應燃燒的柴火爐子沒有半分溫度。
他四處環(huán)視,卻始終不見我的蹤跡。
他的雙腿止不住的顫抖,他突然有些害怕。
他害怕再也找不到我。
他有些失控的對身邊的小廝吼道:“夫人呢?夫人去哪兒了!”
那小廝哪里見過這般場面,當即嚇得尿了褲子。
季羨沒有辦法,氣的一拳砸碎了一旁的桌岸,終于,他看見了我留在桌案上的請柬和黛傾城送我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