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崇是他們村第一代研究生,畢業后在一線城市的一個私企當碼農。在外人看來,
「畢業于名牌大學,還是研究生,一線城市上班……」多么耀眼的光環。
但自己的苦只有自己知道。「領導PUA,同事搞心機,地鐵上人均占地兩只腳,
不定時加班……」林崇早已看淡一切,「這時間,除了生死,別無大事。等我攢一些錢,
再回老家縣城養老。那時也不用為了升職加薪跟那些縣城婆羅門們掙得頭破血流。」
今天是周五,盯了一整天電腦的林崇下班后先去出租屋樓下的一個飯店,
點了一個涼菜拼盤、一碗加肉牛肉面、一瓶冰峰,犒勞忙碌了一周的自己,
并祈禱周末不加班。吃好喝好后,掃了一個小黃車吹了一會兒晚風,然后回到出租屋,
躺在床上,順起旁邊的《水滸傳》翻開來看。「花和尚倒拔垂楊柳,豹子頭誤入白虎堂。」
每每看到此章,林崇總是感慨萬千。「魯智深職微俸薄,沒有田產,
游離于土地依附體系之外,這決定了他能夠具有反抗的徹底性。」
「林沖作為八十萬禁軍教頭享有幾百貫的年俸祿,
這決定了他身上必然被打上小資產者的軟弱性和技術官僚的依附性的烙印,
他的蛻變是悲劇性的。」林崇一方面嘆豹子頭無能,
一方面也只能暗自捫心自問:「假如我是林沖,我能有什么辦法破局。」
林崇從床尾拾起毛巾準備洗澡,怎奈腳下一滑,轟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等林崇醒來時,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子坐在床邊。「玉面含春,眉如遠山,眼如水杏,削肩細腰,
長挑身材,儀態端莊,氣質溫婉。」林崇一時語噎,向后退縮。「官人,你醒來了。」
那女子輕輕地說道。「什么官人!?官人是誰!?」「官人必是尚未醒酒,
我給官人熬了熱粥,官人把熱粥吃了,便能舒服些。」那女子站起身來,
走到桌前拿起一碗熱粥遞在林崇眼前。林崇一臉懵逼,腦子短路。
「我怎么記得我是要去洗澡呢?好像摔了一跤?」林崇掐了一下大腿根,
疼痛感告訴他這不是夢。「幸得那日官人與魯提轄及時趕到,娘子才免得哪潑皮高衙內欺辱。
那紈绔無賴,仗著他義父高俅的權勢,
早不知已有多少女子被這該千刀萬剮、豬狗不如的畜生害了。」「我但凡是個男人,
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業,那時自有我一番道理。」林娘子一并嘆息著,
一并咬牙切切說道。「中華兒女多奇志,女子又怎么了。女子的力量是偉大的,
世上什么事情,沒有女子參加就不能成功。」林崇將林娘子的手緊握著,
鏗鏘堅定地對林娘子說到。「馬善有人騎,人善有人欺。如果置之不理,
那挨千刀的狗雜碎必然得寸進尺,搞得更兇。那我們就被動了。」「我往日念到不怕官,
只怕管。為不丟了現在的家業,便只忍氣吞聲,讓那撮鳥逃了去。」「今日我算是想通了,
我們的退讓,是在邀請他人越界,換來的只不過是暫時的茍安,正所謂,打得一拳開,
免得百拳來,我們必須得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官人說得在理。可是我們位卑權弱,
那高俅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我等又如何惹得他而能夠全身而退。」
林娘子對林崇的一番話表示贊同。「娘子不必煩惱,我自有計策。」林娘子走后,
林崇抱著被子擺爛到「完犢子了,這是給我穿越到水滸來了,還是白虎節堂這種局,
還是林沖的劇本,這怎么破呀!我滴老天奶呀!」「宿主你好!
歡迎來到《水滸傳·豹子頭誤入白虎堂》地獄副本!
任務目標:避免原著中林沖被陷害于白虎堂的結局,否則永久失去自我意識。」「什么鬼!
你們這是把我送到哪里來了。」「在這里,你沒有選擇的自由,只有被選擇的命運。」
系統冷冷地說到。「宿主可在以下工具中選擇三樣,
手機、保溫杯、枸杞、投影儀、羽毛球、拖拉機、電餅鐺、方便面、撲克牌、發膠……」
「等等,手機有網嗎?」林崇好奇地問道。「當然不能。」「啊?!」
「當然不能沒有沒有網。」「你話就不能說利索點嗎!」林崇一臉鄙視地吐槽到。
「系統即將斷電,剩下兩個工具由系統決定分配。」系統像是個人機一樣補充到。
「你不是說能選三樣嗎?怎么說話不算話呀!」「在這里,你沒有選擇的自由,
只有被選擇地命運。」這句話結束,只見桌子上放著一個智能手機,一個投影儀,
還有一個拖拉機模型,上面寫著共計三次變大機會。林崇從床上跳下來,
將投影儀和拖拉機藏在了床子下面的角落里。然后把手機端在手中,打開應用商店,
下載了「Deepseek」、「豆包」、「Kimi」這三個軟件,
并打包放在名為「員工」的文件夾中。林崇絲滑地分別打開這三個員工,
輸入「假如你是林沖,你怎么能夠破解白虎節堂的陰謀。」幾秒的功夫,
三個員工便輸出了方案,林崇看后被氣笑了。
「保持冷靜理智、據理力爭、尋求證人、利用人脈關系、保留證據、利用法律規則。」
「識破誘騙的破綻、借勢制造人證、以退為進、以理抗辯、借力打力。」「拜托!
據理力爭個屁呀,高俅個狗東西都要把林沖趕盡殺絕了,怎么據理力爭呀!
開封府尹都是高俅的人,我一個小小的教頭,關系還能比高俅硬?就算我要疏通關系,
那也得時間吧!怪這林沖,給我留下了什么爛攤子。」林崇還在憂愁抱怨,
只聽得門外有差役說道:「林教頭,太尉鈞旨,道你買一口好刀,就叫你將去比看。」
「壞就壞在這事情趕得太急了,如若此刻前去,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到時仍免不了原著中的結局。」林崇心里琢磨著。「林教頭,聽不見嗎!太尉鈞旨!」
林崇推開房門來到客堂,雙手緊緊捂住腹部,額頭滲出冷汗,呼吸表現出急促的樣子,
面色發白。「兩位承局,林某晨起誤食生冷,此刻腹痛如刀絞,
能否勞煩兩位大人幫林某寬限兩個時辰,待林某就醫后即刻前來。」
林崇喘息之間以乞求的語氣向那兩個差役說道。「哎喲,官人,都怪我不好,
撒懶將冷飯冷菜給官人吃了,害官人卻遭了這腹痛!」
機智的林娘子似和林崇心有靈犀似的說道。兩個差役對目相望,若信若疑。
其中一個差役看著林崇,說道:「林教頭,不是我們兩個催得緊,只是高太尉有鈞旨,
教我兩個請林教頭前去,不由自己啊。這樣吧,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去如廁,
一刻鐘過后拿你新得的寶刀與我二人同去交差。否則,就是難為我們兩個了。」
林崇見沒有回旋的余地,只能答應后退入后堂,并吩咐林娘子好茶伺候。一刻鐘過后,
林崇抱著肚子來到客堂,對兩個差役說道:「兩位大人,在下癥狀雖有減輕,但渾身無力,
然則前日購買的寶刀甚重,還請兩位大人同我前去兵器房中取刀,還望二位大人海涵。」
「好吧,我們一同前去。」到兵器房門前,林崇突然手指著房門,
側過身子對著林娘子問道:「娘子可曾打開過我這兵器房。」林娘子答到:「不曾有過。」
「糟了!恐遭了賊不成!」林崇驚恐地說。走在前面的兩個差役推門而入,
就在門打開的一瞬間,房內哐當一聲,與門相對的窗子上下搖擺著。「必是遭了賊呀!
來人呀,捉賊呀!」林崇喊道,并沖進屋子。「寶刀,寶刀,我的寶刀呢,
賊人偷了我的寶刀!這刀可值兩千貫呀!高太尉盛情邀請小人去比刀,如今寶刀被賊人所盜,
卻枉了高太尉的盛意,真是罪過。」林崇演技大開。片刻過后,家中差役來報說「官人,
我等尋遍四周,并未捉到盜賊!」林崇聽到后氣得跺腳,然后對兩個差役說道:「二位大人,
眼下寶刀被盜,恐怕要有違高太尉鈞旨和兩位大人辛苦往返,
林某還請二位大人將實情稟報于高太尉,
并代請卑職請求高太尉容我向開封府報案尋得寶刀后再行比試。」
兩個差役相望說道:「我二人須商量后才能決定。」「高太尉設下計謀,
欲騙林沖持刀誤入白虎堂,進而落得下違反法度,行刺朝廷命官之罪,如今寶刀丟失,
計謀怕也不成。我們回去后如實稟報,太尉大抵不會罰罪于我們。」兩個人商量著。
「寶刀丟失,自有盜賊之責任,然林教頭亦當負有看管不當之責。」
其中一個差役冷地對林崇說道。林崇從袖子里取出十兩黃金,
捧在雙手中彎腰呈在兩個差役面前,說道:「二位端公職事操勞,
這十兩黃金全是卑職的一點心意,以不枉二位不辭辛勞跑此一趟。」兩個差役收了錢財,
也不好說些什么,只能打道回府。二人走后,林娘子悄聲問道,「官人將刀藏了什么地方去?
」「娘子聰慧,我假借上廁所的名義將寶刀藏在了廁所之中。」林崇回答。「可這屋內,
果真有盜賊嗎?」林娘子追問道。「我藏完刀后回到這兵器房,用黑絲線和木棍布下機關,
打開窗子用短棍支撐,將線系在房門和支撐窗子的木棍上,中間借柱子纏繞,
房門打開便能扯下短棍使得窗子搖晃,造成有盜賊的假象,加之兵器房內燈光暗淡,
那兩個差役便不能立刻發現黑線,我在二人不注意之際將黑線藏起,以免點燈后被發現。」
林崇解釋道。隨后兩人默契地前往開封府報案。2高俅府內,
高俅對陸謙和富安生氣地說道:「你二人提出引林沖入白虎堂的計謀如今落空了,
而我兒為不得林沖老婆,精神日愈憔悴,容顏漸加不好,不食飯菜,難以就寢。
要是我兒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們是問。」陸謙和富安心中憋屈,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絞盡腦汁想著對策。不一會兒,陸謙上前一步,拱手屈腰,說道:「稟告太尉,
小人思得一計。」「說。」高俅瞇著眼,微微撬動嘴唇冒出話來。
陸謙將其陰謀一一給高俅道來。「好計!你二人明日趁早去辦。」高俅聽了,喝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