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妤微微頷首，輕撫著池恩的袖角。
我呆呆地看著她，只覺得如此陌生，原來鳳主的百煉鋼也能化成繞指柔。
天妤見我不應，覺得我是故意的。
她冷哼一聲，一臉不悅。
“速速毀去你之前所作的新婚圖，為池恩硯畫新的。”
我衣衫染血，面容慘白，不解地看著她。
這個人眉眼如舊，可我覺得好陌生。
當年我堅信我會與她結為世間最幸福的眷侶，很早就著手畫制喜圖。
為了找到上面的珠寶和稀缺礦料，天妤陪我上天入地，遠至天邊瑤池，深至碧波海底。
耗費百年，方得一幅。
她明明都知道的，也因為她知道，所以我更加痛徹心扉。
曾經對我偏愛的一切好像一場夢。
甚至在夢里，她對我都不如她對池恩的萬分之一。
我麻木地從芥子空間取出喜圖。
每一筆每一畫，都是我對天妤愛的凝結。
侍從遞過剪子，鋒利地閃著寒光。
一剪，又一剪。
我的力氣越來越大，動作也越來越狠。
原本美麗的畫作變得破破爛爛，直到最后變成一攤破布。
“夠了。”
天妤突然冷厲的呵斥我。
對她來說，這只是一塊破布，可對于我來說，這是我全心全意的期待。
我第一次沒有聽她的話，狠狠地將這些碎片碾在腳下。
它們又被灰塵覆蓋，破爛，骯臟，不堪入目。
也許這就是我們的結局。
往日的情愛與時光，在這一刻已經煙消云散。
我勉強站起，將一團爛布輕輕舉過頭頂。
“尊上，尊主，可還滿意嗎？”
天妤有些不適應。
以前這條小黑蛇嘰嘰喳喳地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個天妤，如今卻……
我以為還不夠，思考片刻。
一把抽出我的本命長劍，一劍將雙腿齊根砍斷。
鮮血噴涌而出，蜿蜒出兩條血河。
我的目光徹底湮滅，我麻木地問著。
“鳳主尊上，尊主，可以了嗎？”
“從此黑蛇小妖哪都不去，一心為鳳主研制畫作。”
池恩驚叫一聲，假惺惺的躲到天妤身后，雙眼滿是害怕。
天妤冷艷的臉罕見露出幾分驚異，她沒想到我會做到如此地步。
我的本命劍名為境絕，我妖力低微，很少動用。
因為，境絕一出，傷口永不能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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