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我如今才將將流產——就算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身子,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下跪磕頭。
甚至就連小桃和小柳都認定了這個“事實”。
可他們錯了。
我的靈魂來自現代,從來認得便是人人平等,就算是一朝穿越,可也從未借著自己手上的權勢折磨百姓,反倒是為百姓做過不少改善民生之事。
與我而言,奴婢的命,王侯的命,從來都沒有任何區別。
我緩過一口氣,抬眼定定地望著姜斐之和許婉寧,艱難地從榻上站起,毫不猶豫地跪在了地上。
冰冷的石磚透骨的寒,我咬著牙,只覺得全身上下都疼的厲害。
是啊,自然是會疼的。
雖然我有系統,可說到底也不過是肉體凡胎,剛受了重傷又要忍受這樣的折辱——便是鐵打的身子也難受住。
這一點,我知道,許婉寧知道,姜斐之....也知道。
可他依舊開了口,甚至于毫無憐憫,只是滿心滿眼都是那個許婉寧,將我這個正頭的妻子無視了個徹底。
“王妃!您快起來,我和小桃是奴婢,挨幾下沒關系的!”
“是啊王妃,您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怎么能......”
小桃和小柳的聲音都染上了哭腔,恨不得親手把我拽起來代我受過,可我只是沖他們輕微地搖了搖頭,隨后朝著許婉寧的方向開始磕頭。
每磕一下,我的心便涼透一分。
十年,整整十年。
我原以為,就算他移情別戀,可怎么說也會念著舊日的情分給我幾分尊重吧?
可我錯了,錯的徹底。
額角已經開始滲出腥甜的血味,幾乎要模糊我的雙眼,可我只是咬著牙一下下撐著,直到再也沒了意識,一聲不吭地昏厥了過去。
......
我以為,我的妥協可以換回小桃和小柳的性命。
可我再一次低估了姜憫之的惡。
再次睜眼時,我看見的只有小桃哭腫的眼睛,和一句年輕的,冰冷的身體。
小柳死了。
我的唇片顫抖著,只覺得渾身發寒,甚至連手心被硬生生掐破了皮肉也未曾察覺。
當日,我雖按照姜斐之的意思磕了頭,可到底是身子虛弱,才將將磕了九十下便撐不住昏厥了過去。
那十下,姜斐之用了小柳的命去填。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