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云溪宗的師祖對我有送藥之恩,所以當今宗主找到我,哭著磕頭求我庇佑時。
我便答應了。
其實云溪宗早已日薄西山。
宗主壽元將盡;祭靈也棄他而去。
包括柳眉在內,所有弟子天賦都很平庸,沒有一個能夠撐場面的。
所以,七年來,我種仙果,強行幫弟子們跨入修行門檻。
以血滋養柳眉,助她修為猛進,結出金丹。
又命祭靈鎮守。
否則云溪宗早就被分食殆盡。
既然今天柳眉和云山這么想將云溪宗重新推入火坑。
那我不介意成全他們。
我咬破食指,寫下一封休書,扔在地上道:“你們聽好了,是我休了柳眉!”
言罷,轉身就走。
但被云山伸手攔住。
“大家伙忍你七年,怎么著也得表示一下謝意吧?”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壞笑。
“你想要我怎么表示?”
“很簡單,跪下給大家伙磕一個!”
眾弟子聽到那話,又是一陣哄笑。
“對!不磕頭不許走!”
“你身上穿的衣物,都是云溪宗的,通通脫下來,一件也別想帶走?!?/p>
樹倒猢猻散。
瞧見他們一個比一個嘲諷的嘴臉,我徹底失望。
在今天之前,許多弟子見我還是畢恭畢敬,求我給他們摘一顆仙果。
如今全部倒戈,對我冷嘲熱諷,向云山表忠心。
想來,那傳言中云山和柳眉有一腿的事兒,恐怕也并非虛言。
世間冷暖,人心叵測。
大抵如此。
真是一次有趣的歷練。
“你們如此咄咄逼人,氣量比螞蟻還小,還自詡十大門派之一,不覺得諷刺么?”
我忍不住笑道。
“本就是個以大欺小,恃強凌弱的世道,王鳳年,只怪你太廢物!”
云山輕哼一聲,“給老子跪下!”
他以為吃定我了。
“很久很久沒人敢這么跟我說話了?!?/p>
我笑得愈加深邃。
“笑你大爺!”
云山瞇起眼睛,嘲諷道:“師祖閉關未出?!?/p>
“柳師姐也不在遷就你?!?/p>
“沒人給你撐腰了!如今哪怕路邊的狗都能踩你一腳,裝什么高深莫測?可笑!”
他一臉不屑。
“你錯了?!?/p>
“是我給他們撐腰……倒是你,沒了云溪宗,什么都不是……”
還沒等我說完。
幾個云山的狗腿子便跳出來幫腔。
“死廢柴,你有什么資格對云山師兄品頭論足?”
“云山師兄是宗主的關門弟子,你算什么?一個吃軟飯的廢物,就像是柳師姐養的一只靈寵?!?/p>
“就是就是,你連云山師兄的一根腳趾都比不上?!?/p>
“趕緊跪下喊爹,不然等會兒揍的你滿地找牙!”
他們嬉笑著,全然不把我放眼里。
“如果我沒記錯,前幾天你們還求我幫你們偷幾顆仙果吧?”
我饒有意味的看著幾人。
他們臉色一變。
“胡言亂語!少他娘的含血噴人!”
“再敢瞎扯,我撕爛你的嘴!”
他們生怕被拆穿,氣急敗壞的擼起袖子沖向我。
旁邊云山默許,等著看戲。
“忘恩負義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