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川把溫暖用剩的紗布扔在我頭上,薄唇緊抿。
明明他是我孩子的親生父親,話里話外卻盡是尖酸刻薄。
手不自覺攥緊紗布,指尖的冰涼讓我的思緒愈加飄忽。
就在我認命時,馬戲團成員匆匆趕到,三兩下就將獅子制服。
高臺的升降裝置失靈,溫暖裝作喘不上氣的樣子捶打著胸口。
“淮川哥哥,我難受……”
不出所料,沈淮川把僅能容納兩人的梯子留給自己和溫暖,我被無情拋下。
成功落地后,他一腳踹翻梯子,眼神中的憤怒噴薄而出。
“陳文心,這是給你的懲罰。你在馬戲團作威作福慣了,如果暖暖有事,我非要你下跪認錯。”
說完他就抱著溫暖坐上救護車揚長而去,絲毫不顧我的苦苦哀求。
“我要生了……求求你們……”
身側的成員還以為是我害了溫暖,沒好氣地翻著白眼,扯著衣領把我從高臺拽下。
“嫂子,誰不知道暖暖是團長放在心尖的人。你還想著害死暖暖,真是蛇蝎心腸?!?/p>
“與其在這賣弄演技,還不如給暖暖磕幾個頭請求原諒來得實在。小心團長把你逐出馬戲團!”
原來他們早就默認了溫暖才是馬戲團真正的女主人。
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孩子似乎感到悲傷,劇烈掙扎著要頂破我的肚皮。
“血!”成員的聲音陡然拔高,“她是不是要生了!快送去醫院!”
眼皮重重闔上,身體被擔架抬起那刻,我的心早就支離破碎。
等待急救時,耳邊傳來護士和沈淮川的爭吵。
他死死攔住護士,聲淚俱下:
“先給暖暖輸血!”
護士氣得火冒三丈:
“麻煩您讓開,你老婆生命寶貴,就不把別人的命放在眼里嗎?”
“她只是被濺了一身豬血,那個孕婦再不搶救可要一尸兩命了!”
她推開沈淮川,朝著奄奄一息的我跑來。
可男人不屑地冷哼一聲,抓住護士的胳膊,瞇起雙眼:
“你搞錯了。那個孕婦身上的血是她自己潑的,暖暖才是真正需要輸血的病人?!?/p>
“她害人在先,就算死了也是罪有應得。你們不要把醫療資源浪費在她身上?!?/p>
說著,他調出我們的結婚證展示給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