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姐姐,你渾身怎么臟兮兮的,還這么臭,我以為我進豬圈了呢。”是路年的秘書,張若。
她一只手捂著鼻子另一只手朝著空中揮舞著。跟著她身后一起進入病房的,是路年。
這還是路年第一次在我失去孩子后走進病房看我,曾經有多少次他都是陪在別人的身旁。
“臟死了。”路年皺眉看了我一眼對我說出了第一句話。
而張若在我的床邊坐下,涂著鮮艷豆蔻的指尖停留在我空蕩蕩的肚子上。
“姐姐,你這是何必呢,你這個孩子反正也保不了多久的。”
我一頓,目光瞬間鎖定在張若幸災樂禍的臉上。
“你說清楚,這是什么意思?”我死死盯著張若,她的面容姣好,對比之下身體經過多番挫折的我更顯蒼老。
“若若,你小心點,別太靠近她,小心弄臟你身上的衣服。”路年突然拉起張若,摟著她后退幾步。
我輕笑出聲,路年倒是永遠對旁人那么細致。
“姐姐還是好好養著身體吧,我和阿年就先走了,阿年說待會帶我去游樂場玩呢。”
“你說是不是呀,阿年。”張若沒有回答,而是拉著路年的手輕輕搖晃著。
我著急了,想下床,但身體乏力,只能抓住離得最近的張若的手腕。
“啊!你干什么?!”張若驚叫,一把推開我。砰的一聲,我的頭撞在了床邊,疼痛讓我忍不住低聲呻吟著。
而張若語氣中滿是委屈,她朝著路年伸出被我抓紅的手腕,大聲叫著:“阿年,你看她,她還抓我的手。”
“我沒有……”我坐在地上捂著肚子,身下還未修養好的刀口破裂,熟悉的血液又順著大腿流出。
在疼痛中,我感覺身體一輕,是路年抱起了我,眉眼間是我很久沒有看到過的焦急。
他把我輕放在病床上,伸手想幫我摁下床頭的護士鈴。
“阿年。”張若突然拉住路年的手,嘟著嘴。
“你不是說了要陪我去玩嘛。”
“可是,晚晚他……”路年猶豫了,他看向我。
“姐姐裝的,你看她現在不挺好的嗎。”張若指著我,完全忽視我因為疼痛而蜷縮起來的身軀。
于是路年也沒有再繼續照顧我的安危,“我只是怕她給醫護人員添麻煩,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