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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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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弒師惡徒雨夜,青城山后山。燕九歌跪在泥濘中,懷中抱著恩師逐漸冰冷的身體。

雨水混著血水從他臉頰滑落,分不清是淚是雨。"師父...不是我..."他聲音嘶啞,

右手長劍猶在滴血。三丈外,數十名青城派弟子手持火把將他團團圍住。火光映照下,

大師兄趙寒松面色陰沉:"燕九歌!你為奪《玄天劍譜》弒殺恩師,罪不容誅!""我沒有!

"燕九歌猛地抬頭,眼中血絲密布,"是有人..."話音未落,破空聲驟起。

七枚透骨釘從暗處激射而來,燕九歌本能地側身閃避,

卻聽身后"噗噗"數聲——師父尸身上又添新傷。"畜生!連師父遺體都不放過!

"趙寒松怒喝,"布天羅劍陣!"劍光如雨,燕九歌知道辯解無用。

他最后看了一眼師父蒼白的面容,突然長嘯一聲,身形如鬼魅般掠起。

青城派鎮派絕學"踏雪無痕"在他腳下發揮到極致,竟從三十六把長劍的縫隙中穿出,

轉瞬消失在雨幕中。"追!掌門有令,生死不論!"趙寒松的怒吼在山間回蕩。

第二章 盲女琴師七日后,襄陽城外三十里的官道上。燕九歌戴著斗笠,風塵仆仆。

他左臂纏著的布條滲出血跡——那是三日前遭遇"追魂手"崔明留下的傷。

江湖上已傳遍"青城逆徒弒師奪譜"的消息,黑白兩道都在找他,

為的卻是他根本不知下落的《玄天劍譜》。"這位公子,可要聽一曲解乏?

"清泠女聲從道旁茶棚傳來。燕九歌抬眼望去,只見一個素衣女子懷抱古琴坐在角落。

她約莫十八九歲年紀,面容清麗卻雙眼無神,竟是盲的。燕九歌本欲拒絕,

卻見女子指尖有一道新鮮血痕。他鬼使神差地坐下:"姑娘請。"琴音乍起,如清泉流澗。

燕九歌卻瞳孔一縮——這曲子竟是青城派已故長老柳無涯所作的《松風吟》,外人絕難知曉。

"姑娘這曲子...""家父所教。"盲女手指不停,"小女子蘇挽晴,原是金陵人士。

三年前家中遭難,只剩這把琴相伴。"燕九歌正待細問,忽聽官道遠處馬蹄聲急。

五匹快馬飛馳而來,馬上騎士清一色玄色勁裝,胸前繡著金色小劍。"玄天盟!

"燕九歌心中一凜。這新興門派近年橫掃江南武林,行事狠辣,據說與朝廷關系密切。

為首騎士勒馬茶棚前,目光如電掃視:"可曾見過一個左臂帶傷的年輕人?二十出頭,使劍。

"蘇挽晴琴音不停,微微搖頭。燕九歌壓低頭笠,心跳如鼓——他雖易了容,

但左臂傷勢難掩。騎士冷哼一聲,突然揮鞭抽向燕九歌:"抬頭!"鞭影如電,

燕九歌正欲閃避,卻聽"錚"的一聲——蘇挽晴不知何時撥動了一根琴弦,

那鞭子竟被無形氣勁蕩開三尺!"內家高手!"騎士大驚,"你是..."話音未落,

燕九歌已如獵豹般躍起。長劍雖未出鞘,但鞘尖精準點中騎士咽喉。其余四人拔劍圍攻,

燕九歌一聲長笑,劍鞘橫掃,竟同時架住四把長劍。"青城派的'萬壑松風'!你是燕九歌!

"一名騎士驚呼。燕九歌知道身份已露,再無保留。長劍出鞘,青光乍現如龍吟,五招之內,

四名騎士手腕中劍,兵刃落地。最后一人見勢不妙,吹響警哨,遠處立刻傳來呼應之聲。

"走!"燕九歌抓起蘇挽晴的手腕,卻見她輕飄飄隨他起身,腳步竟不比他慢。

二人竄入道旁密林,身后追兵喊殺聲漸近。燕九歌正焦慮間,

蘇挽晴突然反握住他的手:"左轉,三十步后有小溪。"燕九歌驚疑不定,卻依言而行。

果然見到溪流,蘇挽晴拉他跳入水中,逆流而上百丈,又突然上岸鉆入一個隱蔽山洞。

洞內干燥,有生過火的痕跡。蘇挽晴熟練地摸到石壁某處,取出火石點燃一支蠟燭。

微光亮起,她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安全了。這洞是我半月前發現的,追兵找不到。

"燕九歌盯著她靈動的雙手,突然道:"你看不見,卻對這里了如指掌。"蘇挽晴手指微僵,

隨即苦笑:"我眼盲三年,早學會用其他方式'看'世界。

腳步聲、氣味、風向...都是我的眼睛。"燕九歌不置可否,轉而處理臂上傷口。

蘇挽晴聽到布料撕扯聲,輕聲道:"傷口惡化了吧?我這里有金瘡藥。

"她從琴底暗格取出一個小瓷瓶。"姑娘為何幫我?"燕九歌接過藥瓶,警惕未消。

"我聽過你的故事。"蘇挽晴摸索著為他上藥,"青城派最年輕的執劍弟子,

十六歲就參透'玄天九式'的天才。我不信你會弒師。"燕九歌心頭一震。三個月來,

她是第一個說相信他的人。"況且..."蘇挽晴忽然湊近,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知道《玄天劍譜》的下落。"第三章 夜雨追殺深夜,洞外暴雨傾盆。燕九歌盤坐調息,

耳聽八方。蘇挽晴在洞深處似乎睡著了,呼吸均勻。他悄悄起身,

走到她的琴旁——白日那一道琴音退敵的手法,絕非尋常。手指剛觸到琴弦,背后風聲驟起。

燕九歌側身閃避,一柄匕首擦著他咽喉飛過,釘入石壁。"姑娘這是何意?"他冷冷道。

蘇挽晴不知何時已站在他身后三尺,

雙目雖盲卻精準地面向他:"燕公子又為何夜探小女子的琴?"二人對峙片刻,

燕九歌先開口:"你那招'弦外之音',是姑蘇慕容氏的獨門絕學。

慕容家二十年前滿門被滅,你怎么會的?"蘇挽晴面色微變,隨即恢復平靜:"家母姓慕容。

燕公子見識廣博,難怪能識破。"雷聲轟鳴,掩蓋了洞外細微的腳步聲。燕九歌卻突然變色,

撲向蘇挽晴:"小心!"幾乎同時,三支弩箭破空而入,釘在蘇挽晴剛才站立之處。

洞外傳來陰冷笑聲:"燕九歌,交出玄天令,饒你不死!""玄天令?"燕九歌一愣,

隨即想起師父臨終前塞給他的那塊青銅令牌。他一直不知用途,此刻才知竟惹來殺身之禍。

蘇挽晴突然抓住他的手:"洞后有路,跟我來!"二人剛沖出數丈,

洞口已涌入十余名黑衣人。為首者手持奇形彎刀,正是黑道聞風喪膽的"血刀"封無忌。

"跑?"封無忌獰笑,"給我放箭!"箭如飛蝗,燕九歌揮劍格擋,

卻聽蘇挽晴一聲悶哼——一支箭射中她右肩。他不及多想,一把將她抱起,沖入洞穴深處。

道路越來越窄,身后追兵卻越來越近。就在絕境之時,蘇挽晴突然道:"右轉,跳!

"燕九歌不假思索,向右急轉,縱身一躍。二人竟從一處隱蔽出口飛出,落入湍急河流中。

河水冰冷刺骨,燕九歌死死抱住蘇挽晴,隨波逐流。不知過了多久,他們被沖到一個淺灘上。

蘇挽晴已經昏迷,肩頭傷口被水泡得發白。燕九歌急忙為她止血,

卻發現她腰間滑出一塊玉佩——上面刻著"聽雨"二字。

"聽雨樓..."燕九歌倒吸一口冷氣。這是江湖最神秘的情報組織,

二十年前突然銷聲匿跡。傳說其樓主蘇星河武功通神,卻死于一場大火。

他凝視蘇挽晴蒼白的臉,

忽然明白為何她對《玄天劍譜》如此了解——聽雨樓與玄天盟的恩怨,

正是二十年前那場武林浩劫的開端。正當他思緒萬千時,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燕九歌抱起蘇挽晴,隱入蘆葦叢中。透過縫隙,他看到一隊玄天盟弟子沿岸搜尋,

為首之人赫然是——"趙寒松?"燕九歌幾乎脫口而出。大師兄竟與玄天盟勾結!

趙寒松手持羅盤狀器物,突然指向蘆葦叢:"在那里!"箭雨傾瀉而下,

燕九歌知道再無退路。他輕輕放下蘇挽晴,拔劍而出。"大師兄,別來無恙。"他冷笑道,

"原來你才是師父身邊的叛徒。"趙寒松面色一變:"胡說什么!弒師惡徒還敢污蔑?

""那你解釋解釋,"燕九歌劍指他手中羅盤,"為何青城派的'尋氣盤'會在玄天盟手中?

又為何它能追蹤玄天令?"趙寒松語塞,隨即獰笑:"死人不需要知道答案!"大戰爆發。

燕九歌雖武功高強,但連番惡戰已力有不逮。三十招后,他被趙寒松一劍劃破胸口,

鮮血淋漓。"師弟,把玄天令交出來,我給你個痛快。"趙寒松踩住他的手腕,

"否則...聽說你跟這盲女情投意合?"燕九歌怒目而視,突然感覺背后一陣清風拂過。

趙寒松臉色大變,急速后退——卻見本該昏迷的蘇挽晴不知何時站在燕九歌身后,

單手按在他背上,一股渾厚內力源源不斷輸入。"燕公子,"她輕聲道,"借你劍一用。

"燕九歌會意,突然將劍拋向空中。蘇挽晴縱身而起,接劍的瞬間,整個人氣質驟變。

長劍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青光,招式竟與燕九歌如出一轍,卻多了幾分靈動詭譎。"玄天九式?

不可能!"趙寒松倉皇接招,十招之內連退十余步,"你是誰?!"蘇挽晴不答,劍勢突變。

最后一式"長虹貫日"直取趙寒松咽喉,卻在最后一寸停住。"三年前青城山夜宴,

"她聲音冰冷,"你在師父酒中下了'千年醉',對不對?

"趙寒松面如土色:"你...你怎么知道...""因為那晚我就在窗外。

"蘇挽晴長劍輕送,"替我父親蘇星河向閻王問好。"劍光閃過,趙寒松喉頭綻開一朵血花。

其余玄天盟弟子見首領斃命,四散而逃。燕九歌掙扎起身,

震驚地望著蘇挽晴:"你是...聽雨樓主的女兒?"蘇挽晴轉身,

無神的雙眼竟似能看透他:"燕九歌,你師父不是我父親殺的。

真正的兇手是玄天盟主——也是你生父。"暴雨如注,燕九歌如遭雷擊。

二十年前被拋棄在青城山下的記憶碎片突然清晰——那塊隨身的青銅牌,

師父臨終時復雜的眼神..."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聲音嘶啞。

蘇挽晴摸索著握住他的手:"說來話長。但我們現在必須去一個地方——你師父埋骨之處。

玄天令的秘密,就在那里。"第四章 青城夜探黎明前的青城山籠罩在薄霧中,

兩道身影如鬼魅般掠過山門。"守夜弟子每半個時辰巡邏一次,我們有一刻鐘時間。

"蘇挽晴低聲道。她右肩的傷已包扎妥當,行動間絲毫不見滯澀。

燕九歌望著她精準避開每一處障礙的背影,心中疑云更濃。這盲女對青城派的了解,

竟比他這個生活了二十年的弟子還要詳盡。"你究竟是誰?

"他在一處轉角按住蘇挽晴的肩膀,"三年前潛入青城山的真是你?"蘇挽晴沉默片刻,

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腕脈搏處:"你醫術得柳無涯真傳,不妨診診這是什么毒。

"燕九歌指尖傳來奇異脈象——時如奔雷,時如細絲,正是江湖罕見的"千年醉"!

此毒無色無味,中毒者會漸漸經脈淤塞而亡,過程長達三年。

"趙寒松給我父親下的毒..."蘇挽晴聲音微顫,"那晚我潛入青城山盜解藥,

卻被你師父發現。"燕九歌渾身一震。三年前那個雷雨夜,他確實聽到師父房中傳出打斗聲。

等他趕到時,只見師父手持滴血長劍,窗外一道白影消失在雨中。次日,

師父宣布閉關三月..."你中的毒...""我強行運功逃走,毒性發作從懸崖墜落。

"蘇挽晴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命保住了,卻再也看不見陽光。"燕九歌喉頭發緊。

他忽然明白為何初見時覺得蘇挽晴的琴聲熟悉——三年前師父閉關期間,

他常在后山聽到若有若無的琴音,原來是她躲在深山療傷!前方傳來腳步聲,

二人屏息隱入樹叢。待巡邏弟子走遠,蘇挽晴輕聲道:"到了。"這是后山一處僻靜墓地,

只有一座孤墳,碑上無字。燕九歌跪在墳前,眼眶發熱。三個月前,他親手將師父葬在此處,

沒想到這么快就以逃犯身份回來祭拜。"挖開。"蘇挽晴突然道。"什么?

""玄天令的秘密就在棺中。"蘇挽晴從琴底抽出一把短劍,"你師父臨終前沒說完的話,

答案就在這里。"燕九歌握劍的手微微發抖。掘師墳墓,大逆不道!

但想到師父死不瞑目的樣子,他一咬牙,劍尖插入土中。棺木露出時,東方已現魚肚白。

燕九歌深吸一口氣,推開棺蓋——師父的遺體安靜躺著,雙手交疊于胸前,

指間露出一角絹布。"這是..."燕九歌取出絹布展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小字。

首行赫然是:《玄天劍譜補遺》。"果然如此。"蘇挽晴似乎早有所料,

"你師父將真正的劍譜分成了兩部分。明面上的劍譜是殘本,

只有配合這補遺才能練成完整玄天九式。"燕九歌如遭雷擊。

師父曾說他天資過人卻心性未定,所以遲遲不傳最后三式。原來..."不止如此。

"蘇挽晴指向絹布末尾的圖案,"看這個。

"那是一個與燕九歌懷中青銅令牌完全相同的圖案,旁邊寫著:"玄天令出,山河變色。

此令關系前朝秘藏,得之者可號令三十六洞天。燕兒若見此文,速攜令赴洞庭君山,

尋..."文字到此戛然而止,最后幾個字被血跡模糊。"你師父沒寫完就被害了。

"蘇挽晴輕嘆,"現在明白為何那么多人追殺你了吧?"燕九歌腦中嗡嗡作響。

他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檢查師父遺體——在衣領內側,發現一個極小的玄天盟標記!

"師父他...是玄天盟的人?""不。"蘇挽晴搖頭,"他是臥底。

二十年前潛入玄天盟調查一樁舊案,后來為保護某個嬰兒暴露身份,被迫退回青城山。

"燕九歌心跳如鼓:"那個嬰兒...""就是你。"蘇挽晴直視他的方向,

無神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人心,"你是玄天盟主燕北冥的私生子,

因身懷前朝皇室血脈而被各方爭奪。你師父為保你性命,將你帶回青城山撫養。"山風驟起,

卷起滿地落葉。燕九歌踉蹌后退,二十年的認知在頃刻間崩塌。他竟是師父仇敵之子?

那弒師罪名..."有人來了。"蘇挽晴突然警覺,"至少十個高手,

是玄天盟的'天地人'三煞!"燕九歌強壓心緒,迅速將墳墓復原。剛藏好絹布,

破空聲已至頭頂——三個身影呈品字形落在周圍大樹上。"燕公子好孝心,

逃亡還不忘祭拜恩師。"為首的白面書生搖著折扇笑道,"在下天煞文若虛,

奉盟主之命請公子回總壇一敘。"左側的魁梧大漢甕聲道:"跟他廢什么話!

人煞鐵戰最煩你們這些讀書人彎彎繞!"說著雙拳對撞,竟發出金鐵之聲。

右側一直沉默的瘦小老者突然陰笑:"地煞陰九幽見過燕少主。盟主說了,活要見人,

死要見尸。""少主?"燕九歌冷笑,"你們認錯人了。

"文若虛折扇一合:"燕北冥盟主二十年前遺失的愛子,左肩應有玄天盟嫡傳的火焰胎記。

燕公子可要當場驗明正身?"燕九歌瞳孔驟縮——他左肩確實有這樣一個胎記,

連師父都不知曉!"跟他廢話什么!"鐵戰怒吼一聲撲來,拳風如雷。燕九歌拔劍相迎,

卻聽"鐺"的一聲巨響,劍身竟被震得彎曲——這大漢雙拳堪比精鋼!與此同時,

陰九幽鬼魅般繞到背后,十指如鉤抓向燕九歌后心。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琴音破空而至,

陰九幽怪叫一聲縮手,只見手腕上多了一道血痕。"聽雨樓的'弦外之音'?

"文若虛面色一變,"蘇星河的余孽竟還活著!"蘇挽晴懷抱古琴立于墳頭,

白衣飄飄:"三位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該明白今日誰也別想活著離開。""好大的口氣!

"鐵戰狂笑,"一個瞎子加個毛頭小子..."話音未落,蘇挽晴突然撥動琴弦。

七根琴弦同時震顫,竟發出龍吟虎嘯之音。鐵戰笑聲戛然而止,踉蹌后退三步,

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九霄環佩!"陰九幽失聲驚呼,"蘇星河的獨門絕學!

"文若虛折扇一揮,數十枚銀針激射而出:"一起上!"第五章 九霄玄天混戰瞬間爆發。

燕九歌獨戰鐵戰與陰九幽,劍招雖精妙卻難敵二人合擊。鐵戰拳風剛猛,

每一擊都震得他氣血翻騰;陰九幽身法詭譎,專攻下三路,幾次險些得手。另一邊,

蘇挽晴與文若虛以音律對決。文若虛折扇中暗藏機關,

每次開合都有暗器射出;蘇挽晴卻僅憑琴音就將來襲暗器盡數擊落,

偶爾反擊的一兩道音刃必逼得文若虛狼狽閃避。"小子,你爹等你回去繼承大統呢!

"鐵戰一拳轟在燕九歌劍身,震得他虎口開裂,"何必為了個女人拼命?"燕九歌不答,

突然變招。劍勢由剛轉柔,如柳絮隨風,正是《玄天劍譜》第六式"回風舞柳"。

鐵戰剛猛拳勁頓時落空,身形不穩之際,燕九歌劍尖已刺向他咽喉!"鐺!

"陰九幽及時擲出一枚鐵蒺藜擋下這必殺一擊,反手抓向燕九歌腰間玄天令。

燕九歌旋身避過,卻聽蘇挽晴一聲悶哼——文若虛趁她分神關注這邊戰況時,

突然射出三根"封脈針",其中一根已沒入她右腿。"挽晴!"燕九歌心頭一緊,

招式出現破綻。鐵戰抓住機會,一拳轟在他胸口!"噗——"燕九歌噴出一口鮮血,

倒飛數丈。懷中絹布飄然而出,被陰九幽一把抓住。"《玄天劍譜補遺》!哈哈,

得來全不費工夫!"陰九幽狂笑,"文兄,任務完成了!"文若虛聞言急退:"撤!

"鐵戰不甘地瞪了燕九歌一眼,但還是跟著二人飛速撤離。燕九歌掙扎起身想去追,

卻聽蘇挽晴虛弱道:"別追...針上有毒..."她臉色已開始發青,呼吸急促。

燕九歌急忙查看傷勢,發現那針竟循著血脈向心脈游走!"九陰斷魂針!"他倒吸一口涼氣,

"必須立刻逼出來!

"蘇挽晴卻按住他的手:"來不及了...聽我說...劍譜補遺是假的...""什么?

""你師父...早料到會有人掘墓..."蘇挽晴氣息越來越弱,

"真的補遺在...在..."她突然昏死過去。燕九歌顧不得多想,

一把抱起她向山下飛掠。青城派是不能回了,他想起山腳有個獵戶廢棄的木屋。

木屋破敗但尚可遮風。燕九歌將蘇挽晴平放在草堆上,迅速點穴封住她心脈周圍要穴,

然后取出隨身銀針。"得罪了。"他輕聲道,撕開蘇挽晴右腿褲腳。雪白肌膚上,

一道黑線已蔓延至大腿根部。燕九歌深吸一口氣,銀針如飛,在蘇挽晴腿上連刺十八處穴位。

隨后雙掌按在她足底,緩緩渡入內力,引導毒素逆流而出。半炷香后,

蘇挽晴腿上黑線開始回縮。燕九歌額頭汗如雨下——這"金針渡厄"之法極耗內力,

但他不敢有絲毫松懈。終于,一根烏黑的針尖從傷口冒出。燕九歌眼疾手快,

用銀針將其挑出。隨著毒針離體,蘇挽晴嚶嚀一聲,呼吸漸趨平穩。燕九歌長舒一口氣,

正要收功,突然感覺蘇挽晴體內有一股奇異內力與自己渡入的真氣相融,

竟在經脈中自行運轉起來!

"這是..."他猛然想起絹布上記載的《玄天劍譜補遺》開篇:"玄天九式,

剛猛有余而靈動不足。若得聽雨樓《九霄環佩》相輔,剛柔并濟,

方臻化境..."難道兩派武功本就是一體的?正驚疑間,

蘇挽晴突然睜開眼:"你...你在用玄天內功為我療傷?"燕九歌點頭,

隨即想起她看不見,忙道:"是。奇怪的是,我們的內力似乎...""水乳交融。

"蘇挽晴接話,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

我早該想到...《九霄環佩》本就是為彌補《玄天劍譜》缺陷而創..."她掙扎著坐起,

突然伸手按在燕九歌丹田處:"別抵抗,跟著我的引導運氣。

"燕九歌只覺一股清涼內力從她掌心傳來,與自己體內灼熱的玄天真氣相匯,竟如江河入海,

渾然天成。二人內力循環往復,運行速度越來越快..."轟!"仿佛腦海中一聲巨響,

燕九歌眼前豁然開朗。往日練劍時諸多滯澀之處,此刻竟融會貫通!

"這就是...完整版的玄天九式?"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蘇挽晴微笑:"不止。

這是'玄天九霄訣',失傳百年的武林絕學。看來我們無意中完成了兩派祖師的心愿。

"燕九歌突然想到什么:"你說劍譜補遺是假的...""嗯。你師父真正的傳承,

刻在你從小練劍的那塊青石上。"蘇挽晴輕聲道,"三年前我潛入青城山,除了盜解藥,

另一個目的就是拓印那些劍痕。"燕九歌恍然大悟。后山練武場那塊青石上確實布滿劍痕,

師父總說要他自行參悟..."所以你能模仿我的劍法。"他苦笑,

"我還以為...""以為我是玄天盟的探子?"蘇挽晴搖頭,"恰恰相反。

聽雨樓與玄天盟有血海深仇。我父親...就是被燕北冥親手所殺。"燕九歌身體一僵。

他剛剛得知的生父,竟是蘇挽晴的殺父仇人!沉默良久,他輕聲道:"接下來怎么辦?

""去洞庭君山。"蘇挽晴堅定道,"找出玄天令的秘密,阻止燕北冥開啟前朝秘藏。

那里面不僅有富可敵國的財寶,還有能打敗朝廷的兵器圖譜。

"燕九歌看著她蒼白卻堅毅的臉,突然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指:"我幫你。"簡單的兩個字,

卻讓蘇挽晴渾身一顫。她知道對燕九歌而言,這意味著要與自己的生父為敵。"為什么?

"她輕聲問。燕九歌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為了師父,為了青城派數百年的清譽,

也為了..."他頓了頓,"為了你。"最后一句話輕得幾乎聽不見,

但蘇挽晴的唇角卻微微揚起。她摸索著握住燕九歌的手:"那我們得抓緊了。

文若虛發現劍譜補遺是假的后,一定會帶更多高手追來。"燕九歌點頭,

突然想起一事:"你的眼睛...三年前中的毒,現在還有辦法解嗎?

"蘇挽晴沉默片刻:"千年醉無藥可解。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找到'玉髓靈芝'。傳說君山水底秘藏中就有一株。"蘇挽晴苦笑,

"但這只是傳說..."燕九歌突然起身,從懷中取出玄天令:"那就更要去了。

不管是為了天下蒼生,還是為了你的眼睛。"月光從破窗灑入,照在青銅令牌上。

令牌邊緣的花紋在月光下竟浮現出淡淡熒光,

隱約組成一幅地圖...第六章 洞庭煙雨七日后,岳陽城外。燕九歌戴著斗笠,

牽著蘇挽晴的手混在入城人群中。這幾日他們晝伏夜行,專走偏僻小路,總算甩掉了追兵。

"聽說玄天盟在城中張貼了你的畫像,懸賞千金。"蘇挽晴低聲道,"我們得換個裝扮。

"燕九歌點頭,帶她拐進一家成衣鋪。再出來時,他已扮作富家公子,蘇挽晴則蒙著面紗,

一副大家閨秀模樣。"先找地方住下,晚上再去探路。"燕九歌說著,

目光掃過城門處的告示欄——那里果然貼著他的畫像,

落款竟是"青城派與玄天盟聯合通緝"!"青城派...果然被玄天盟控制了。"他咬牙道。

正走著,蘇挽晴突然捏了捏他的手心:"有人跟蹤。左側茶攤,穿灰衣的老者。

"燕九歌不動聲色地用余光瞥去,只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獨自飲茶,看似平常,

但指節粗大,顯是外家高手。"繞到巷子里解決他?""不。"蘇挽晴微微搖頭,

"我認得他的氣息...是聽雨樓舊部,莫三問前輩。"燕九歌驚訝間,

蘇挽晴已拉著他走向茶攤,直接坐在老者對面。"一別三年,莫叔可好?"她輕聲道。

老者手一抖,茶水灑在桌上。他盯著蘇挽晴看了半晌,

突然老淚縱橫:"大小姐...真的是你!老奴以為...""噓。"蘇挽晴制止他說下去,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莫三問會意,起身帶路。七拐八繞后,

三人來到城西一處僻靜宅院。進門后,老人立刻跪地行禮:"老奴參見樓主!""樓主?

"燕九歌疑惑地看向蘇挽晴。蘇挽晴苦笑:"聽雨樓規矩,樓主之位父死子繼。

雖然樓中兄弟散盡,但我確實是名義上的樓主。"莫三問起身道:"大小姐有所不知。

這三年來,老奴暗中聯絡了三十多位舊部,就等您回來重振聽雨樓!"他轉向燕九歌,

目光復雜:"這位就是青城派的燕少俠吧?江湖傳言您...""那些都是誣陷。

"蘇挽晴斬釘截鐵,"燕公子是我生死之交,莫叔但說無妨。"莫三問點頭,

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紙:"這是老奴這些年搜集的玄天盟動向。燕北冥已調集重兵包圍君山,

似乎在找什么東西。"燕九歌展開羊皮紙,只見君山地圖上標注了十幾個紅點,

都是玄天盟的布防位置。"他們還沒找到入口。"蘇挽晴聽完描述后判斷,"玄天令是關鍵。

"燕九歌取出令牌,三人仔細端詳。在燭光下,令牌背面的花紋果然組成了君山某處的詳圖,

中心有一個奇怪的標記。"這是...湘妃祠下的水洞!"莫三問驚呼,

"老奴年輕時聽漁民說過,那里水下有暗道,但沒人敢探..."正說著,

門外突然傳來三長兩短的鳥叫聲。莫三問面色一變:"暗哨示警!有人找來了!"話音未落,

墻頭已躍上十余黑衣人,為首者手持雙鉤,陰笑道:"莫老三,樓主回來自當通知盟主,

怎么藏著掖著?""追魂鉤段天涯!"莫三問將二人護在身后,"大小姐快走!老奴斷后!

"段天涯雙鉤一碰,發出刺耳錚鳴:"走?燕少主,盟主派我等請您回去。

父子團聚的大喜事,何必躲躲藏藏?"燕九歌拔劍在手:"我沒有這樣的父親。

""那可由不得你!"段天涯一揮手,黑衣人同時撲上。莫三問從袖中甩出十余枚鐵蓮子,

逼退第一波攻勢,低聲道:"后院有密道直通城外。老奴拖住他們,樓主和燕少俠速速離去!

"蘇挽晴卻站著不動:"莫叔,聽雨樓從不會丟下自己兄弟。"她將古琴橫置,十指輕撫。

燕九歌會意,長劍一振站到她身側。二人氣息相連,

內力交融——正是新領悟的"玄天九霄訣"!段天涯見狀大笑:"一個瞎子加個毛頭小子,

也敢..."琴音驟起,如金戈鐵馬。燕九歌隨音而動,劍光如虹。第一劍,

三名黑衣人咽喉濺血;第二劍,段天涯左鉤斷裂;第三劍...十息之后,

院中只剩段天涯踉蹌站立,右肩一個血洞汩汩冒血。

驚恐地望著收劍而立的燕九歌:"這...這不是青城劍法...""這是取你狗命的劍法。

"燕九歌冷冷道。段天涯怪叫一聲,轉身就逃。莫三問正要追擊,

卻被蘇挽晴攔住:"留個活口報信,讓燕北冥知道——他的兒子選擇了什么樣的路。

"莫三問看著滿地尸體,老淚縱橫:"樓主武功大進,老樓主在天之靈定感欣慰!""莫叔,

聯絡舊部的事就交給你了。"蘇挽晴正色道,"我和燕公子今夜就前往君山。""太危險了!

玄天盟至少有兩百高手駐守...""正因為出其不意。"燕九歌接口,"他們剛吃了敗仗,

必然加強城內搜索,反而會放松對君山的戒備。"莫三問還想勸阻,卻見二人神色堅定,

只好長嘆一聲:"既如此,老奴有一物相贈。

"他從內室取出一對玉佩:"這是聽雨樓鎮樓之寶'同心佩'。

佩戴者在一定距離內可感應彼此安危,水下也能指引方向。"蘇挽晴接過玉佩,

將其中一枚遞給燕九歌:"我們分頭行動。你先去湘妃祠探查,我隨后就到。

"燕九歌欲言又止,最終點頭將玉佩掛在腰間。

他知道蘇挽晴是想給他獨自面對生父的時間與空間。夜幕降臨,洞庭湖上煙雨朦朧。

燕九歌獨自立于湘妃祠前,望著黑沉沉的湖水。腰間玉佩微微發熱,提醒他蘇挽晴正在靠近。

但此刻,他心中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若真如蘇挽晴所說,燕北冥是個無惡不作的梟雄,

為何師父當年要拼死保護他這個仇人之子?師父臨終前那句未完的"其實他是..."后面,

究竟想說什么?湖水輕拍岸邊,

仿佛在催促他做出抉擇...第七章 水底龍宮夜雨中的君山如同一頭蟄伏的巨獸,

湘妃祠在閃電照耀下忽明忽暗。燕九歌將玄天令掛在胸前,深吸一口氣潛入湖中。

冰冷的湖水瞬間包圍全身,腰間同心佩泛著微弱的青光,指引著蘇挽晴的方向。

水下能見度極低,他只能摸索著祠前石柱緩緩下潛。約莫三丈深處,

石壁上果然出現一個被水草遮蓋的洞口,形狀與玄天令邊緣的花紋完全吻合。

燕九歌取下令牌按在洞口凹陷處,一陣機關轉動的悶響從山體內部傳來。突然,

一股強大吸力將他卷入洞中!水流湍急,他幾次險些撞上尖銳的石筍。就在氣息將盡時,

身體猛地一輕——竟被沖進一個充滿空氣的巨大洞窟!"咳...咳咳!

"燕九歌趴在地上劇烈咳嗽,抬頭時卻愣在當場——洞窟四壁鑲嵌著無數夜明珠,

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白晝。正中央是一座精雕細琢的龍形祭壇,

壇上懸浮著一柄通體瑩白的長劍,劍身纏繞著淡淡霧氣。"這就是...前朝秘藏?

"身后水聲嘩響,蘇挽晴也被沖了進來。燕九歌急忙扶住她,簡單描述了所見景象。

"龍形祭壇...沒錯,就是這里!"蘇挽晴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

"父親留下的密卷提到過,這是大周皇室祭祀用的'潛龍壇'!""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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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3-27 21:4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