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梁府上下陷入一片慌亂。
梁宣財叫喊著內侍抓錯了人,梁仲日不住地詢問內侍為何要將梁宣財帶走,“大人!大人這是做什么?”
其他人則面色茫然。
梁山荷隱隱覺得不妙。
內侍可并不管他們如何阻攔,利落地押解走梁宣財。
見梁宣財真的被逮,梁見喜仿若大仇得報,慢悠悠地開口道,“大哥哥真乃英雄啊......”
“你在說些什么!”愛子被捕,梁仲日顧不上偽裝真實面目,他惡狠狠地指著梁見喜的鼻子,“是不是你在搞鬼!”
“大伯可不要誤會喜兒,喜兒什么都不知道。喜兒不過是方才內侍大人展開那紙的時候,有幸瞧見其中內容。”梁見喜故作驚訝地用帕子捂住嘴,遮擋住早就憋不住的笑容,“我瞧著倒有些像府衙逮捕的文書。難不成…”她停頓了一下,“哥哥大義凜然,自覺向圣上秉明私設**一事?”
“你說什么!”梁仲日聽聞,后退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那盒中明明是邊境作戰的布防圖啊,怎么會…“
他先是沉默,然后幡然醒悟,目光兇惡,“梁見喜!是你做的!”
饒是方才有多暈頭轉向,這時梁宣甫也都明白過來了。
梁仲日同梁宣財等人,本意是嫉恨自己一朝風光,所以想用藏在院中的布防圖加害自己,卻沒想到這招被梁見喜發現。
但布防圖自己從未見過,梁宣甫不知道大房這圖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梁見喜無辜地眨眼,“不是大哥哥自己主動上交的嗎,與喜兒有何干系。”
“你這毒婦,“梁仲日雙眼赤紅,“我兒無辜啊…!梁見喜!你居然敢坑害我兒!”
“果真無辜又怎么會被內侍逮走,”梁見喜不愿再和他廢話,“大哥哥會有今日的下場,不是他自己選的嗎?”
如果他心存良善,放棄加害梁宣甫,梁見喜偽造在盒內的文書,又怎么會害了他。
梁見喜說的話,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賤人!我要殺了你!“他說著,猛地朝梁見喜撲了過來。
梁宣甫眼疾手快,飛來一腳踢中了梁仲日的側腰,將他踹倒在梁海智腳邊。
一直在遠處看熱鬧的梁海智看到自己大哥被踹,嚇得躲在了遠處。
梁宣甫站在梁見喜身前,“大伯這是做什么?”
“梁宣甫!他是你大伯,你怎么能動手呢!”任氏哭嚎著趴在地上。
此時梁仲日已氣急攻心,臉色紅漲,雙眼緊閉。
“我方才親耳聽到大伯說要殺了七妹,一時情急,嬸嬸切莫怪罪。”
梁山荷試圖從中斡旋,“你大哥被捕,生死難測。你,你大伯他也是心急...胡言亂語了!”
“伯伯要殺侄女這等言論,怕不是胡言亂語,而是有的放矢吧。”
“這…口誤而已。”
梁宣甫勾唇冷笑,“剛回京時,我就聽到京中有風言風語。說梁家大房容不下七姑娘掌家,要把她掃地出門。”
“宣甫,外頭的流言都是假的。”
梁宣甫不聽她辯駁,“三姑姑的言辭才難辨真假。大伯所言所行處處針對七妹妹,三姑姑為何視而不見?難不成三姑姑也有這樣的想法,想滅口奪權?”
他疾言厲色,伸手護住梁見喜,“我且把話放在這兒,若再被我發現有人有謀害七妹妹之舉,我定不放過!”
“宣甫,我怎么會害喜兒呢?“
梁宣甫斜著眼睛看她,默不作聲。
梁山荷自知此時不是狡辯的時機,她只能哂笑著和梁如月等人離開。
走時不往喊人抬走了已經暈厥在地的梁仲日。
“七妹妹,謝謝你。”待所有人都撤出了他的小院,梁宣甫面朝梁見喜,溫柔道謝,“若不是你,今日被內侍逮走的,定是我了。”
“二哥哥不要和我客氣,惡人企圖加害你,我定會讓他們自作自受。”梁見喜難得露出小孩子俏皮的一面,她眨了眨眼睛,“對二哥哥不利的那東西,我已經燒掉了,你放心,他們尋不出證據的。”
梁宣甫摸了摸她的腦袋。
梁見喜還沒辦過及笄禮,是依舊青澀的年紀。與她同齡的姑娘還保留著天真,她卻已經適應宅斗中的腥風血雨。
想到這兒,梁宣甫心中滿懷歉意,“我參軍離家多年,連祖父去世都不能回來吊唁。家中沒有可以依靠的兄弟姊妹,我們小七孤身一人,委屈壞了吧?”
梁見喜有些說不出話。
她原本是不委屈的,被梁宣甫這么一說,她又覺得有些委屈了。
“不過我們小七真的長大了,都可以站出來保護哥哥了。”梁宣甫察覺出她的情緒低迷,柔聲安慰道,“不過二哥哥回來了,以后二哥哥來保護小七。”
“真的?”梁見喜高興極了,片刻后又噘著嘴,“二哥哥騙人!過些日子你就又要回邊境了。”
“那我和小七保證,只要二哥哥在府中一日,我就定保小七健康無憂,怎么樣?”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