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臉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想她難堪,終于還是開了口。
「東西留著,你下去吧。」
她淺淺退下了,站在門口守著。
我艱難地動了身,如同渾身被撕裂般疼痛。
被狗咬了,真倒霉。
我勉強擦完身子又換上衣服。
我剛穿戴整齊,裴鈺就回來了。
我將自己縮在被窩里,不想見他。
他的腳步靠近,掀開了我的被子。
我又是一個顫抖,退到里床。
「不要碰我!」
他頗為失望,垂下頭,直直坐在床邊。
「寶珠姐姐,你不似從前那樣溫柔了。」
我被氣笑了,不知道他的委屈從何而來。
「還似從前那樣溫柔,不知道在來京城的路上要死幾次。」
我啞著嗓子,說這些話都極疼。
他扭頭看我,略帶疑惑。
他的眼神里皆是不解。
我不過是個低賤到不能再低賤的村姑。
他怎么可能會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
「你走以后,我來找過你。那時你已經(jīng)成親了,裴鈺。」
「更諷刺的是,在和王爺來京城這趟,我才知道您身邊的那位侍衛(wèi)叫李敬,他家住在桐花巷子,對吧?還是說,只是王爺隨口一說的地名,我卻恨不得挖地三尺尋人……」
我的淚遇到他以后這樣尋常,華麗精致的被子上被打濕了幾朵小水花。
他皺著眉僵著身子,嘴角幾度開合也沒有言語。
最后他起身背對我,丟下了一句話。
「本王已經(jīng)給你榮華富貴,你還抱怨什么。」
我第一次這樣放聲痛哭,旁若無人似地嚎哭。
我淚眼朦朧,看不清他落荒而去的身影。
他走遠了,我的情緒漸漸平淡,面無表情地擦去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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