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高瀨由美并沒有逃跑的想法,否則,她何必又返回來。
但她一個人去遠海實在太危險了。而且我也看得出,她并不擅長游泳,只不過她的個子比較高而已。
“先不要著急。我會和你一起去。”我說。
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去打撈船上的物資。畢竟,我們目前有椰子可以吃。
反倒是找到一處安全隱蔽的庇護所,才是重中之重。畢竟,島上逃跑了七個戰俘。這讓我很煩躁。
日本鬼子的狡詐和殘忍是出了名的,雖然除了公子哥南云之外,其他六個俘虜都是女人,但我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一邊恨恨想著如何把他們抓回來并嚴厲處罰這些逃犯,一邊整理著武器裝備。
我這次一共帶上來七個背包,還有長短七支槍。其中一支是湯姆遜沖鋒槍,一支班用輕機槍,一支步槍。其他四支都是手槍。
我把湯姆遜沖鋒槍跨在胸前,又把兩支手槍掖在腰上。
親歷過幾次登島作戰,我清楚在熱帶叢林近戰中,像湯姆遜這樣射速快的自動武器對比栓動步槍和半自動武器占據著絕對的優勢。有這支槍在身,別說那些逃跑的戰俘沒有武器,就算她們持有幾條日本三八式步槍,也會被我的火力壓制。
為了收買愛子等人,也是彰顯我對她們三人的優待。我從背包里拽出幾件軍襯衣和軍褲,軍靴等讓她們三個人換上。
我們白種人的體型本來就高大。那些日本醫護士又矮小。她們穿上我們的軍服,寬袍大袖的就像唱戲的一樣。
但她們還是很欣喜。畢竟,熱帶太陽很毒辣,無處不在的蚊蟲又隨時會叮咬裸露的皮膚。而且,她們的裙裝在這種原始密林中,根本無法保護自己的隱秘部位。有了褲子遮擋,至少她們不用擔心會有蟲蟻蛇蝎等爬進去。
看著她們臉上難得的笑容和眼中對我的感激之意,說實話我心里也很得意。
“我們得先找個營地。否則我們就要露宿在野外了。”我見太陽就快落下,于是對她們說。
“嗨咿。”伊藤愛子和洋子連忙鞠躬應道。
因為我要探路,所以我只背了自己的背包。
她們很識趣的撿起那些背包背在身上。六個背包,她們一個人應該背兩個。但中村洋子實在太弱,根本扛不動。
還是高瀨由美又主動替她分擔了一個。
我很難想象,這個高麗女人居然會有如此的體力和毅力,她被三個背包壓住,只露出頭來,而且,她還要負責扛那支輕機槍。我感覺她就像一頭不堪重負的驢子。
但從高瀨鵝蛋形的臉上,我卻看不出抱怨和憤恨。
我們向叢林內走了大概有四五十米遠。我發現了一處高地。
這個島是珊瑚島。平均海拔也就是幾米。但這處高地卻有十幾米高,堅硬的由珊瑚形成的巖石上覆蓋著一層土,上面長滿了棕櫚樹和其他熱帶植物。
這里既不會被海潮侵蝕,又可以居高遠眺。所以我決定就在這里建立營地。
我先是找了個平坦的,長著幾棵粗壯的大樹的地方,讓女俘們把背包放下。然后用匕首砍倒周圍的幾棵小樹并削掉枝杈,準備用這些木材當房梁和柱子,搭建出一個人字形的庇護所。
而愛子等三個女俘,則按照我的吩咐,去周圍尋找細藤。
我先是將一根長四五米的胳膊粗的木頭搭在兩個大樹的樹杈上,并用細藤綁住當屋脊。之后開始將那些細一些的木材都搭在這根木頭上,搭了一個人字形框架。
“你們倆去砍一些棕櫚樹葉回來。”我把一柄匕首遞給伊藤愛子和中村洋子說。我準備用棕櫚葉搭在框架上,做庇護所的房蓋。
當然,要搭建一個結實的庇護所,單憑這些材料是不行的。
“你和我去海邊搜集木料。”之后,我對正幫忙捆房架的高瀨由美說。她一直在忙碌著,絲毫不知疲憊的樣子。因為氣溫變熱,她臉色潮紅,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
見我招呼她,她二話不說放下手里的活計,就跟我來到海邊。
在沙灘上,有很多漂流木。這些木材都被泡去了樹皮,曬得很干。
雖然這些七扭八歪的木頭并不是最好的建筑材料,但對想快速建好一個簡易庇護所的我來說,是最容易得到的材料。
我和高瀨來到海邊搜集木料的時候,她又戀戀不舍的向海邊望。
我知道她惦記著早點把那些壓縮餅干和罐頭取回來。
其實,我也想把船上的工具箱取上來。畢竟,如果有斧頭鋸子和釘子的話,搭建庇護所會更快一些。
但鑒于逃入叢林中的戰俘現在還不知去向,我不敢輕易離開海岸下海。
我和高瀨搜集了兩大捆木材,并且把木材扛到庇護所那里。
可是我發現伊藤愛子和洋子只割回了很少的棕櫚葉。
因為我計劃要搶在天黑之前,搭好這個庇護所。并且設置好最基本的防護設施,工作量很大。
她們這種磨洋工的行為讓我很生氣。
“你們在故意拖延嗎?也許你們并不值得我的尊重!”我沖她們吼著,并抽出皮帶想打她們。
“對不起,馬修先生,我這就去再弄些葉子回來!”伊藤愛子連忙點頭哈腰的賠禮說。
我注意到,中村洋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當我看向她的時候,她又躲閃著不敢直視我。
這讓我心里一動,難道她們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