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看這孩子,凍得臉都青了。”
幾位穿著時髦的教授家屬停下腳步,好奇地打量著我們。
“聽說是秦教授的妻子?”
“秦教授?哪個秦教授?”
“還能有哪個秦教授,就教文學的秦振邦唄。”
“哎喲,不會吧?我以為他和孟老師才是一對呢,他們倆平時走得可近了,看著多般配啊。”
“可不是嘛,孟老師人又漂亮,又有氣質,跟秦教授站一起,那才叫郎才女貌。”
“我的天喲,你們看這孩子,餓得皮包骨頭,可憐見的。”
她們的議論聲不大不小,卻像針一樣扎進我心里,扎得生疼。
前世的我,聽到這些話,只會默默忍受,把所有的委屈都咽進肚子里。
但這一世,我抬起頭,眼神平靜而堅定,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大約過了半小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秦振邦匆忙趕來,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眉頭緊緊地鎖著,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煩。
“你怎么來了?不是跟你說了,沒事別來學校嗎!”他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悅和責備。
“孩子發燒了,需要錢看病。”我平靜地說,內心卻像翻江倒海一般,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燒。
“這個月的錢不是已經給過了嗎?”他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掏出錢包,動作間,手腕上那塊金光閃閃的手表,晃得我眼睛生疼。
我和女兒在鄉下吃糠咽菜,他卻戴著價值千元的進口手表,真是諷刺至極。
我語氣冰冷,“這點錢,連退燒藥都買不起,更買不起你這塊表。”
2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粗魯地把幾張皺巴巴的鈔票塞到我手里,“拿錢趕緊走!別在這丟人現眼!”
正當我胸腔怒火即將噴薄而出時,一個溫婉柔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振邦,這是誰來了呀?”
孟雪晴,秦振邦亡師的妻子,穿著一件米色羊絨大衣,手腕上那塊金色的女士腕表,奢華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她款款走到秦振邦身旁,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動作自然而親密,仿佛他們才是一對真正的夫妻,而我,只是一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