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
鄧金貴沉思起來。
要說這野豬肉,他也是一兩年沒嘗過味道了。
他剛才看了,這炮卵子的肉,鄧望山拿了兩百多斤下來,成年的公豬,最少都有三四百斤,這剩下的一百多斤去哪兒了?
鄧望山帶著巖羊,哪里扛的回來!
肯定還在山里蓋著的!
“媽,你想想,那癟犢子搬回來兩百斤肉,送都送出去四五十斤,他能有這么好心?”鄧金貴想到這里,忍不住問道。
這話一出,剛才還躺在床上呻吟的邱淑芬一下來了精神,唾沫星子不斷地往外冒:“對!這癟犢子!肯定是藏著好貨在山里!”
“寶哥兒,走,咱倆上山去!沿著他下山一路去找,我就不信了,還能找不到!”
鄧金貴興奮的直搓手,裝備全都拿好,準備上山去找野豬肉。
他饞肉可饞的緊,剛才他都看到了,鄧望山拿出來的,連半邊豬都不到,剩下的,肯定是好東西。
等他把豬肉拿下山,鄧望山那小子敢說什么?
豬肉又寫名字!
誰找到,那就是誰的!
越想鄧金貴就越激動,還特意背了個大背簍,拿著鋤頭就上山了。
“爹,鄧望山那癟犢子會藏在哪里啊?”鄧元寶跟在后面,山風吹的他直哆嗦,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要說姜還是老的辣呢。
論打獵,鄧金貴可能還不行,但論這找貨,他是一等一的熟練。
現在天上沒落雪,地上的腳印還清晰的,沿著腳印找就成了。
“是這腳印嗎?爹?”鄧元寶走了幾步,就有些走不動道了,要不是說有豬肉吃,他才不想上山挨凍呢。
“就是!你沒看這腳印上還滴血呢?肯定是豬肉的血!”鄧金貴左瞅瞅右看看的,見地上的腳印還帶著血跡,頓時就來了興趣。
鄧金貴和鄧元寶順著腳印,穿過一片片樹林,翻過幾道山梁。
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野豬肉的渴望,仿佛已經聞到了烤肉的香氣。
鄧金貴不時地彎腰查看腳印,確保沒有走錯方向。
鄧元寶雖然冷得直哆嗦,但一想到即將到手的美味,便咬牙堅持著。
就在他們快要到達山頂的時候,腳印突然變得雜亂起來,地上的血跡也更加明顯。
鄧金貴面色一喜,興奮的不得了:“成了成了!就是這兒!咱們趕緊在附近找找,肯定就藏在這周圍的!”
這地兒就是剛才鄧望山和龔文忠切割豬肉的地兒!
豬毛都還丟到一邊呢!
鄧元寶頓時來了興趣,努力的睜著那被蟄腫了的眼睛,在四處找起來。
“哼哼,哼哼。”
就在爺倆扒拉著周圍的灌木叢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鄧元寶嚇得一哆嗦,問道:“爹,你有沒有聽到啥聲兒?”
“聽到了!肯定是還有一頭豬崽子!這要是能帶回去,咱們就發財了!”鄧金貴興奮起來。
誰知。
剛扒開一個灌木叢,就看到里面黑乎乎的一團。
“這啥啊,不是豬崽子吧?”鄧元寶還覺得奇怪呢,拎著后脖子把那東西給提了起來。
小東西在鄧元寶的手里,不斷地“哼哼”的叫,到最后竟變成了“嗷嗚”的咆哮!
“我去!快丟掉,快丟掉!這是熊瞎子的崽子!”鄧金貴回過頭來,嚇得兩眼一黑,差點嚇尿了褲子!
這哪里是什么豬崽子!
分明就是小熊!
還沒開眼的那種!
熊崽子在這里,熊瞎子還能遠?
鄧元寶嚇得把手里的東西一丟,熊崽子落在地上,就開始“嗷嗚嗷嗚”的大叫起來。
這家伙個頭不大,聲音卻是震天響。
“嗷嗚!”
不遠處傳來了一聲熊瞎子的回應!
這下子可真是進退兩難了。
鄧金貴急忙拉起鄧元寶,兩人開始慌不擇路地往回跑,希望能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快跑!別回頭!”
鄧金貴邊跑邊喊,他的心跳如鼓,每一步都像是在和死神賽跑。
就在他們跑出一段距離后,突然間,一陣低沉而憤怒的咆哮聲從身后傳來,那聲音充滿了野性和威脅,讓鄧金貴和鄧元寶的血液幾乎凝固。
他們知道,這是成年熊的聲音,而且它就在附近。
娘的!
跑了半天,居然還跑到熊窩子里來了!
“爹,怎么辦?我們跑不過熊啊!”鄧元寶的聲音顫抖著,他還不想死啊!
“趕緊跑!你想累死還是被熊咬死!你自己選!”鄧金貴現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背簍,鋤頭,直接往旁邊一丟。
空著手就往山下跑!
還要什么野豬肉!這野豬肉早讓熊瞎子給吃了!
他們能不能活,都是未知數!
兩個人是一刻都不敢停,屁滾尿流的跑下了山,棉襖也被劃破了,身上各種棉花滿天飛。
鄧元寶本來就睜不開眼睛,一會被石塊絆倒,一會又撞樹上的,那叫一個慘字了得。
等到兩個人灰溜溜的下山之后,還看到鄧望山在旁邊的屋子里烤肉!
那香味飄香十里!
氣的他們牙癢癢。
......
趙春生被鄧望山留下來,一起吃烤肉。
他看著鄧望山這連著兩次上山,都抓了不少的貨,眼里的贊賞更是越來越濃:“山子,這炮卵子,真是你打的?”
“不是撿來的吧?”
林子里啥東西都有,撿便宜的村民也不在少數。
“那肯定是自己打的,趙叔,不過這炮卵子之前受過傷,不然的話,也沒那么容易就能打下來的。”
鄧望山倒也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他能聽出來,趙春生這話并沒有惡意。
“那成,山子,趙叔跟你說個事兒。咱們大隊這邊的趕山隊,你有沒有興趣加入?以后大家好好打獵,都能混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