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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寡婦安然創業史 趙建銅 330407 字 2025-04-13 17:4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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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癩子這一夜的折騰,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沒能找到安然的他,滿心不甘地回到了自己那亂糟糟的窩里,一進屋就重重地往床上一躺,隨后便是一陣唉聲嘆氣。他心里頭不住地罵罵咧咧:“媽的,不就是一個寡婦嘛,有啥了不起的呀!” 可這嘴上雖然這么說著,心里那股子邪念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過了一會兒,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實在難受,索性一骨碌爬了起來,下了床走到角落里,翻出了一瓶從他爸那兒順回來的杏花村酒。他也懶得找個杯子,直接對著瓶口就灌了一大口,可覺得這樣不過癮,又從柜子里翻出個大杯子,給自己滿滿倒上一杯,一仰頭,半杯子酒就下了肚,再一大口,杯子里就見了底。

他一邊喝著酒,一邊想著自己這段時間在安然這兒吃的那些閉門羹,越想越覺得委屈,那酒勁上頭,更是讓他膽大了起來,暗暗在心里發了狠誓:“哼,我一定要睡了安然那小娘們,看她還能在我面前拿什么喬!” 可這酒勁終究是大,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爬上床的,又是怎樣迷迷糊糊睡著的,等再有意識的時候,睜眼一看,好家伙,都已經是次日中午時分了。

他揉了揉眼睛,心里又忍不住罵道:“他媽的,這一覺睡得,連個美夢都沒做,還想著娶媳婦呢,凈扯犢子!”他慢騰騰地從床上爬起來,趿拉著鞋往外走,剛一出門,那白花花的太陽明晃晃地照下來,刺得他一時睜不開眼睛,抬手遮了遮,這肚子卻開始咕咕叫了起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餓了,得找個地方弄點吃的填填肚子。

他尋思著去誰家蹭頓飯,可這會兒家家戶戶早都吃過飯了,去誰家都不合適呀。他又琢磨著,身上好歹還有他爸給的生活費呢,干脆去鎮子里下館子得了。原來呀,他父親也知道他沒個正經營生,沒什么收入,心疼兒子,經常給他錢,一回就是三五千的,還時不時給他些好煙好酒,所以在這鄉里,他雖說沒個正經樣子,可靠著這些,倒還像個闊綽的公子哥,好煙好酒也從來不缺。

他一個人晃晃悠悠地來到了鎮上,進了街,尋了一家看著還挺順眼的小飯館就走了進去。剛一進去,就瞧見村長郭云福正和他老婆坐在那兒,看樣子是剛吃完飯,正準備起身結賬呢。郭云福瞧見三癩子進來了,又重新坐了下來,臉上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神情,朝著三癩子說道:“聽說你小子最近老是惦記著人家安然呢?有沒有這事兒啊?我可告訴你,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咋能有這么不上臺面的想法呢,你爹要是知道了,那還不得扒了你的皮呀,你可是個黃花大小伙子,你爹不得被你氣死了啊。”

三癩子本來正準備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酒呢,一聽這話,心里那火 “噌” 地一下就冒起來了,他把手里的酒瓶往桌上一放,瞪著郭云福沒好氣地回了句:“不喝就走,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郭云福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站起身來,嘴里罵罵咧咧地,拉著他那靦腆膽小的老婆就走了,邊走還邊回頭朝著三癩子的方向狠狠瞪上幾眼,那模樣仿佛要把三癩子給生吞了似的。

三癩子可不管這些,他自顧自地坐下來,點了幾個好菜,又要了一瓶西鳳酒,慢悠悠地吃喝起來。等他酒足飯飽了,還不忘讓老板把酒給包好,他提著那瓶酒,晃晃悠悠地從鎮上出來,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眼看就快到村子了,他遠遠地瞧見安然正獨自一人在地里忙活呢。也不知道在干啥,三癩子那心里頭的壞心思一下子又冒了出來,他臉上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快步朝著安然走了過去,到了跟前,還故意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說道:“安然,你咋一個人在這兒呀?這荒郊野外的,你就不怕野狼來了把你叼走了啊?”

安然正專心干著手里的活呢,冷不丁聽到三癩子的聲音,心里頭一陣厭煩,她連頭都沒抬,只是冷冷地回了句:“我怕啥野狼,有些人可比野狼還可怕呢。”三癩子一聽這話,也不惱,反而嘿嘿笑了兩聲,湊到安然跟前說道:“安然妹子,你這話說的可就傷人了呀,我這好心關心你呢,怎么在你這兒我還成了壞人了啊。”

安然實在懶得搭理他,手上的動作不停,又說道:“你有那閑工夫,不如去干點正經事,別老在我這兒晃悠。”三癩子卻依舊死皮賴臉的,圍著安然轉了兩圈,眼睛在安然身上來回打量,嘴里還說著:“安然妹子,你說你一個人多孤單呀,要是有我陪著你,那日子可就有意思多了呢。”

安然聽了這話,終于忍不住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身子,瞪著三癩子說道:“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了,我沒那心思,你也別白費力氣了,我就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三癩子見安然這態度堅決,心里雖然不痛快,可也知道這會兒不能把她逼急了,便又換了副嘴臉,笑著說:“哎呀,安然妹子,我這就是開個玩笑嘛,你別生氣呀,那行,你忙著,我先走了啊。” 說著,他一步三回頭地往村里走去,心里卻還在盤算著怎么才能把安然弄到手。

再說村長郭云福,和老婆從飯館出來后,一路上都黑著臉,他老婆見他這模樣,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角,輕聲說道:“你呀,就別跟三癩子那混小子置氣了,犯不著,咱回家吧。” 郭云福哼了一聲,說道:“那小子越來越沒個正形了,惦記安然,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我這也是為他好,提醒他一下,倒還跟我嗆起來了,真是沒大沒小的。”

他老婆聽了,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也沒再多說什么。兩人回到家后,郭云福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心里還在想著安然的事兒。他這覬覦安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總覺得安然雖然是個寡婦,但那股子韻味,在村里這些女人里可是獨一份兒的,他越想越心癢癢,可又礙著自己村長的身份,不好明目張膽地去追求,只能時不時地找機會去套近乎,可安然對他也總是不冷不熱的,這讓他心里別提多郁悶了。

而在村子的另一邊,音樂教師郭清水和他妻子小翠剛下課回到家。小翠一邊忙著收拾屋子,一邊跟郭清水念叨著學校里的事兒:“今天那幾個調皮的學生又在課堂上搗亂了,可把我氣壞了,你說這孩子們怎么就不能好好聽話呢。”郭清水笑著安慰她道:“別氣別氣,小孩子嘛,調皮搗蛋是正常的,咱們慢慢引導就是了。”

兩人正說著話呢,郭清水突然想起之前在村里聽到的一些關于安然的閑言碎語,便對小翠說:“哎,你聽說了嗎?最近那三癩子和村長好像都對安然有點想法呢,這事兒在村里傳得沸沸揚揚的,也不知道安然得多為難呀。”小翠聽了,皺了皺眉頭,說道:“這都什么事兒呀,安然本來就挺不容易的了,一個寡婦,就想清清靜靜地過日子,他們怎么還去招惹人家呢,咱村里這些人呀,就是愛嚼舌根。”

郭清水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不過安然也是個堅強的姑娘,希望她能別被這些事兒影響,好好生活吧。”小翠應了一聲,又接著去忙活手里的事兒了,而郭清水則坐在那兒,陷入了沉思,他想著或許可以找個機會去開導開導安然,讓她別太在意那些流言蜚語。

這一天,村子里看似平靜,可這幾個人之間的事兒,就像平靜湖面下的暗流,涌動著,也不知道接下來又會生出什么樣的波折來呢。

三癩子回到家后,把那瓶沒喝完的西鳳酒往桌上一扔,往床上一躺,腦子里還在想著安然那冷若冰霜卻又別有韻味的模樣,他琢磨著,得想個什么辦法,能讓安然對自己改變態度呢,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知不覺間,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里還都是安然的影子呢。

而安然在地里干完活后,收拾好東西,慢慢地往家走,一路上,她看著村子里熟悉的景象,心里卻滿是苦澀。她知道自己作為一個寡婦,在這村里總是會被人指指點點,可她只想守著自己的那份平靜,好好地把日子過下去,那些無端的糾纏,就像甩不掉的蒼蠅一樣,讓她心煩意亂。她暗暗告訴自己,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被這些人擾亂了自己的生活,她要堅強 地面對這一切。

夕陽漸漸西下,給整個村子都染上了一層金黃的余暉,村子里炊煙裊裊升起,各家各戶都開始準備晚飯了,可這平靜的表象下,每個人心里的那些心思,卻依舊在悄悄發酵著,等待著下一次的碰撞與爆發。

郭梁葛這段日子心里頭挺不是滋味兒的,安然的事兒就像塊大石頭沉甸甸地壓在他心上。他本就是個實誠人,想著能幫安然一把,可這周遭的麻煩事兒卻一樁接著一樁冒出來。

就說那三癩子吧,二流子一個,整天游手好閑,也沒個正事兒。可這人啊,一見到安然就跟丟了魂似的,那眼神直勾勾的,仿佛能黏在安然身上。可一旦見不著安然,就開始在背地里詛咒人家,那嘴就跟淬了毒似的,什么難聽的話都往外冒。

而且啊,這三癩子對郭梁葛那是打心底里恨,恨得毫無緣由,說到底,就是嫉妒給鬧的。在他眼里,郭梁葛哪兒哪兒都不順眼。嫌郭梁葛皮膚黑,還編排得特別難聽,說黑得像煤炭,又說黑得像黑豬,反正就不把郭梁葛當人看了,從上到下,沒一處能入他的眼,甚至罵郭梁葛是個傻大個,傻得透氣兒都費勁,還說每次瞧見郭梁葛,就恨不得拿棍子打死他,那罵人的架勢,就好像郭梁葛刨了他家祖墳一樣。

有一回,三癩子看著郭梁葛的背影,又開始罵罵咧咧起來,那聲音雖然不大,可郭梁葛耳朵靈著呢,一下子就聽見了。郭梁葛這暴脾氣,當場就火了,立馬轉身,瞪著眼睛大聲質問:“你小子罵誰?!”那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滿臉的怒氣。三癩子本來罵得正起勁兒呢,冷不丁被這么一吼,當場就慫了,眼神閃躲著看向遠處,嘴里還硬著:“你咋就聽見我罵你了,我看你是想找茬子吧。”

正巧這時候,村里有幾個過路的村民瞧見了這陣仗,趕忙過來勸架。這幾個村民心里也都清楚三癩子是個啥德行,就是個慫包,真要是動起手來,他哪兒是郭梁葛的對手啊。在大家伙兒的勸說下,兩人這才暫時罷休,可就因為這事,兩人算是徹底結下梁子了。那三癩子還放狠話,揚言總有一天要找郭梁葛報復,非得讓他吃點苦頭不可。

郭梁葛倒也沒太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他覺得三癩子也就是嘴上說說,沒那個膽子真干出啥事兒來。他這會兒滿心惦記的還是安然的處境。安然啊,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在這村里頭,那些封建迷信的說法可不少,愣是被一些男人家看作是喪門星,平日里沒少遭人白眼,受些閑言碎語的委屈。

郭梁葛心疼安然,想著能不能找村長郭云福說說,讓村里給安然安排點力所能及的活兒,也好讓她的日子能過得寬裕些,少受點旁人的指指點點。這天,郭梁葛早早地就往村長家去了。

到了村長家,郭云福正坐在院子里抽著煙呢,瞧見郭梁葛來了,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問道:“梁葛啊,今兒個咋有空來我這兒了?”郭梁葛撓撓頭,有些憨厚地笑著說:“村長,我今兒個來啊,是想跟您說說安然的事兒。您也知道,安然一個女人家,現在日子過得挺不容易的,咱村里能不能給她安排點活兒,也好讓她能多掙點錢,少受些旁人的閑話呀。”

郭云福一聽是安然的事兒,心里頭先是一動,他覬覦安然那可是村里好些人都隱隱約約知道的事兒,不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彈了彈煙灰,慢悠悠地說:“梁葛啊,這事兒可沒那么簡單吶。咱村里的活兒也都是有數的,大家伙兒都眼巴巴地盯著呢,哪能說給誰就給誰呀。再說了,安然那情況,不少人都覺得她不吉利,要是安排了她,怕是村里其他人也有意見吶。”

郭梁葛一聽就急了,忙說:“村長,那些都是封建迷信的說法呀,咱可不能信這個。安然是個好女人,就是命苦了些,咱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唄。”郭云福眉頭一皺,心里有些不耐煩了,可還是打著官腔說:“梁葛啊,你這話說得輕巧,我這當村長的,得考慮全村人的想法呀,不能就顧著她一個人不是。”

正說著呢,云福媳婦從屋里走了出來。她是個高中畢業生,人長得漂亮,性格靦腆又膽小本分,向來不惹是非。她瞧見郭梁葛和郭云福在院子里似乎說著什么爭執的事兒,便輕聲問道:“這是咋了呀,咋還爭起來了呢?”

郭云福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沒你的事兒,回屋里去。” 云福媳婦被這么一呵斥,臉一紅,低下頭轉身進屋里去了,只是心里頭也隱隱猜到估計是和安然有關的事兒,畢竟安然的事兒在村里也是個能引起不少閑話的話題。

郭梁葛還不死心,繼續勸著郭云福:“村長,您就再考慮考慮唄,安然真的太需要這份幫助了,咱做人不能太絕情啊。”郭云福這下徹底惱了,站起身來,聲音也拔高了幾分:“我說郭梁葛,你別在這兒給我沒完沒了的啊,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也別在這兒瞎操心了,有這閑工夫,多顧顧你自個兒的事兒吧。”

郭梁葛見狀,知道今天這事兒是沒指望了,心里頭別提多憋屈了,可也沒辦法,只能無奈地轉身離開村長家。他一邊走一邊想著,這可咋辦呢,安然的事兒還得另想法子呀。

而另一邊,安然這天去河邊洗衣服,三癩子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一臉壞笑地湊到安然跟前,嘴里說著些不三不四的話:“喲,安然妹子,一個人在這兒洗衣服呢,多累呀,要不哥幫你呀。”安然眉頭一皺,一臉厭惡地往旁邊躲了躲,沒好氣地說:“用不著你,你離我遠點。”

三癩子卻不依不饒,還伸手想去碰安然的胳膊,安然抬手就甩開了他的手,大聲呵斥道:“三癩子,你再這樣我可喊人了啊!”三癩子這才悻悻地收回手,不過嘴里還是不干不凈的:“哼,裝什么清高啊,不就是個寡婦嘛,早晚有你求著我的時候。”說完,哼著小曲兒晃晃悠悠地走了。

安然心里委屈極了,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這么命苦,沒了丈夫不說,還得受這些人的欺負。她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心里頭想著,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郭梁葛從村長家出來后,心情煩悶,就想著去村里的小學找郭清水聊聊,郭清水是個音樂教師,人挺熱心腸的,而且他媳婦小翠也是教師,兩口子在村里的口碑挺好的。郭梁葛覺得說不定郭清水能給他出出主意,幫幫安然呢。

到了小學,郭清水正好沒課,在辦公室里整理教案呢。瞧見郭梁葛來了,笑著招呼道:“梁葛啊,今兒個怎么有空來學校了呀?”郭梁葛嘆了口氣,把安然的事兒以及去找村長碰壁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跟郭清水說了。

郭清水聽完,眉頭皺了起來,沉思了一會兒說:“這事兒確實挺難辦的,不過村長那樣說也太不近人情了。安然確實不容易,咱得想辦法幫幫她。這樣吧,我和小翠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在學校這邊給她找點事兒做,雖說可能掙不了多少錢,但好歹也是個營生,也能讓她少受點外面的氣。”

郭梁葛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趕忙說:“那可真是太感謝你了,清水,我都不知道該咋辦了,要是能在學校安排上,那可真是太好了。”郭清水笑著擺擺手說:“都是一個村的,說啥感謝的話呀,只是這事兒還得和小翠還有學校其他領導商量商量,不一定就能成,你也別抱太大希望,不過咱盡力而為就是了。”

郭梁葛連連點頭,心里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他想著,不管咋樣,只要有一線生機,就不能放棄幫安然的念頭,哪怕這一路上還會遇到再多的碰壁,他也得咬著牙堅持下去啊。

可這村子里的事兒,哪有那么容易就順遂的呢,后面等待著郭梁葛和安然的又會是怎樣的波折,誰也說不準吶,只是那日子還在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每個人都在這小小的村子里,為了生活、為了心中的那份堅持,繼續掙扎著、努力著。


更新時間:2025-04-13 17:4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