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六小隊的人也是暗戳戳的討論。
按理說昨晚辛苦了,今天就算是安排任務,也不該安排他們去最危險也最辛苦的地方。
劉老六無奈搖頭,道:“別亂說,縣尊只是器重我,能者多勞嘛!”
話是這么說,他其實心里是清楚的。
余杭縣令沈志山是去年年底新調任過來的,起初也沒什么,但沈志山見過他娘子之后,就時常來送殷勤,與他熱絡。
劉老六好歹也是當捕頭的,自然是看穿了沈志山的心思。
在一次破壞了沈志山借酒裝瘋之后,他也算是徹底得罪了沈志山。
在那之后就一直穿小鞋了。
但他也沒什么辦法,官大一級都能壓死人,何況一個是官,一個是吏.
目前沈志山也只是用這種手段折騰他而已,他也只能辛苦一點,忍就忍了。
總不好把事情說出去,到時候沈志山不見得會有事,他就要面臨瘋狂的報復了。
只是連累著手下的這些人也要跟著受累,劉老六心里也是有點過不去的。
“兄弟們這次都小心一點,注意保護好李神醫,有神醫在,小小瘟疫肯定不足為慮。”
李云正吃著瓜呢,忽然聽他們扯到了自己身上,他連忙道:“你們自己小心,盡量別感染了。”
真要感染了,他倒也的確能治。
佘家村距離縣城也算是比較近的,一行人就這樣一邊聊一邊趕路,很快就就到了地方。
在寸頭,已經有兩個青壯在守著了,他們是村長安排的人,守住出口,也是避免村民出去亂跑。
把人看在了村子里,以后感染也就最多限定在村里,那些還沒感染的,以后想跑也還可以跑出去。
如果放任所有人亂跑,把瘟疫傳得到處都是,到時候他們這些沒病的人想要找個地方逃跑都找不到了。
所以守住路口,利人利己。
李云等人到來時,村長早就翹首以盼了。
劉老六上前道:“這位是來治病救人的李神醫,我是縣里的捕頭,你們村里的病患可安置妥當了?”
村長連忙道:“都安排妥當了,有病癥的都被關到村西頭的幾間屋子里了。
村里到處都燒了艾,剩下的就要靠郎中了。”
李云點了點頭,雖然是古代,但遇到瘟疫,隔離與消毒,他們都是會的,只是手段不同而已。
“六哥,你帶三五個人跟我去看病患,剩下的人去了解一下哪些人跟病患接觸過,那些也是高風險,最后留兩個幫村長看守村道,不能讓患者離開了。”
在進村前,李云已經戴好了自制的口罩,并分發給了其他人,這才在村長的帶領下,去找那些病患。
一路上,李云也問清楚了患者的具體癥狀,聽村長說起,才知道疫情是從昨天晚上忽然開始的,有人忽然嘔吐,然后高熱不退,眼睛發紅,十分狂躁。
因動靜太大,村里人才知道,連夜將人控制到一起之后,村里覺得可能是瘟疫,這才趕緊去報了官府。
目前還沒有人員死亡,但每一次有瘟疫,總是要死很多人,村里人都是沾親帶故的,村長的神色也很沉重。
李云沒有多說什么,等病人治好了,他們自然就放心了。
一行人走到村西頭,空氣中彌漫著艾草的味道,還有嘔吐物殘留的氣息,有點上頭。
口罩在這時候都不頂用,李云是學醫的,這只能算是小場面,劉老六等人卻是有些頂不住了,紛紛捂住了口鼻。
李云面色不改,拉開了房門,村西頭有六戶人家,二十多號患者,集中安排在了這些地方。
平均每戶也就四個,還不算擁擠。
李云打開門一看,眉頭頓時皺起。
他的望氣術等級已經很高了, 開啟望氣術,李云就能看出目標身上的毒氣、邪氣、失衡之氣。
人體內部的病,基本都在這三種情況之內。
舉個例子,失衡之氣,就是氣虛或者氣盛,氣盛人就會浮躁,燥熱,上火,氣虛人就會沒精神,困倦,缺乏食欲。
這都是人內部的失衡導致的。
邪氣,就是外邪入體,像傷寒濕氣之類。
毒氣,就是中毒了。
望氣術一開,人體的情況一眼了然。
這壓根不叫醫術,這得叫仙術!
而瘟疫,一般都是邪氣入體。
但李云一看,這些人體內都是毒氣。
如果郎中按照祛除邪氣的方法去治病,肯定一治一個死。
“他們不是瘟疫,是中毒,而且是蛇毒。”
那些毒氣盤旋,形狀如蛇,肯定是蛇毒沒錯了。
“這里有解毒丹,先給他們服用,緩解一下癥狀。我再去找找他們是在哪里中的毒。”
李云從藥箱里掏出了一個瓶子,他的藥箱里裝的都是他閑暇時煉制的各種應急藥品,能應對各種情況。
他能以弱冠之年,成為名揚四方的神醫,靠的就是自己的努力,以及系統的一點小小的幫助。
在場的人聽到李云說不是瘟疫,而是蛇毒,也十分詫異,若不是李云名聲在外,他們都要懷疑李云是不是糊涂了。
劉老六疑惑道:“他們如果是被毒蛇咬傷,身上應該會有傷口吧?而且,這么多人被毒蛇咬傷,也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吧?”
他不是在質疑李云,只是說出心里的不解之處。
其實,這問題,李云也不知道。
但,蛇毒就是蛇毒,假不了。
“這些暫時不管,我們先去找藥救人。”
李云辦事從來都不是追根問底的,問題能解決就行了。
他這工作風格,劉老六昨夜也見識到了,也連忙帶著人跟上了李云。
而此時,佘家村外,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頭和一個體態婀娜的女子,正目光陰狠地凝望著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