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罷,葉離立馬戲精上身,紅著眼睛道:“娘,女兒不甘心,女兒真的很不甘心,明明女兒那般喜歡他,他卻當眾悔婚,還當眾毀壞女兒的名譽。”
“我太生氣了,我一定要立下軍功,叫他后悔。”
書氏不住地抹眼淚,“所以,你這些天才不要命的操練嗎?”最終悟出一套內功心法來。
她就知道她這些天不是不在乎,而是在強顏歡笑。
她好心疼。
“是啊娘,我不能輸給蕭言周。他能憑軍功當將軍,女兒亦能。”葉離很慶幸北夏王朝極重賢才,并不會因為你是女兒身就受到諸多約束。
季云等人都十分的氣憤,他們捧在心尖尖上的妹妹,卻因為一個蕭言周整日傷神。
他們也知道,五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不過現在好了,因為他的悔婚逼出了大小姐習武的天賦。
可喜可賀!
“好,咱將他忘掉好嗎?娘這就去替你張羅個更好的郞君。”
“不急的娘,女兒想先立功再談親事。”
“可是......”
“娘放心吧,女兒自有分寸。”男人,只會影響她拔劍的速度。
她現在可以利用風異能,殺人于無形,立功是早晚的事。
“那你要答應娘,不要再因為這種不值當的男人黯然神傷了好嗎?娘心疼。”書氏眼眶微紅。
葉離重重點頭,“娘放心,過了今日,女兒不會再為他掉一滴眼淚。他不配。”
大概是原主的意志還未消散吧,她能感受到她此刻的痛苦。
全心全意歡喜了五年的男人,說悔婚便悔婚,且還打著關心她的幌子說出傷她的話來。
這是原主做夢都不會想到的事。
只能說平日里,蕭言周偽裝得太好,與她周旋的同時,暗中又與葉瑤眉來眼去。
“阿離啊,別練了,出去散散心吧。”
“不想去。”葉離并不想出門,只想練武。
書氏就知道她會拒絕,便說:“娘想吃徐記的金絲蛋卷,你去替娘買來可好?”散散心,心中的郁氣才消得快。
無法,葉離只好換衣服出門。她想快去快回,便就沒有帶丫鬟。
此時的蕭言周正與三個好友,在醉香樓吃酒。
其中,兵部尚書大公子柯蒙,言語間盡是對蕭言周的責備。“言周兄,如此做當真是將將軍府得罪個透徹,再怎么說葉將軍也是你爹的救命恩人。”
旁邊的肖家二公子卻有不同的見解,他道:“柯兄這話就不對了,此事是兩碼事,你不能拿此事來約束言周兄喜歡一個成日與副將廝混的女子吧?”
“這若是傳揚出去,影響多不好。再說了,身為女子,她是琴棋書畫,女紅,羹湯一樣不會,盡會些打打殺殺的手段,成親過日子可不需要這些沒用的東西。”
說到此處,肖瑋面色一轉,神神秘秘道:“我告訴你們,女人除了這些,還得會些妖嬈的舞藝,不然啊,遲早會覺得無趣。”
柯蒙看了肖瑋一眼,他聽說肖瑋有兩個身為舞姬的妾室,這小子終日將心思花在妾室身上,不作為。將他老爹氣得夠嗆。
這一刻,柯蒙覺得他與他們不是一路人。
蕭言周本覺得對葉離有些虧欠,在聽了肖瑋的話后,瞬間覺得葉離十分的無趣。不像葉瑤,還會對他撒嬌,還會為了他做好吃的點心。
他爹去世的那些日子里,都是她在他身邊陪著他。她善解人意、她知冷知熱,那一刻,他在想,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做侯府主母。
他和葉離終究無緣。
葉將軍對蕭家的恩情,他也不會忘記。日后,葉離若是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他斷不會袖手旁觀。
“我也才明白自己的心意,當眾悔婚也是為了她好。她不領情便算了,還將瑤瑤推入湖中。如此心胸狹隘之人,我又怎能歡喜?”
柯蒙都聽笑了,他以前怎的不曾發覺蕭言周如此薄情寡義,不要臉呢。與這樣的人繼續為伍,他怕忍不住揍他。于是起身告辭:
“下午,我還要去一趟軍營,就先告辭了。”
柯蒙起身離開,二人并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柯蒙走出老遠,還能聽到肖瑋夸蕭言周做得對,說什么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話。
斷了好啊!
他也認為斷了好,至少現在看清了蕭言周的本質。
從醉香樓出來的柯蒙,來到徐記買點心,準備給家中妹妹帶回去。不想,意外地碰到葉離。
前面的葉離也看到了他,他忙上前打招呼,“葉大小姐,好巧。”
葉離不給他好臉色,“不巧,柯公子。”
柯蒙自然知道,他被蕭言周連累了。撓了撓頭,一臉尷尬地說:“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是蕭兄做得......”
葉離并不想聽他廢話,接過點心就走。柯蒙鬧了個大花臉。
在葉離看來,能跟蕭言周處兄弟的人都不是個好東西。
前面,葉瑤拉著劉氏準備進云緞坊,轉頭就瞧見了提著點心的葉離。
葉瑤見鋪子里的貴女挺多,轉瞬間計從心來,她一臉姐妹好地上前與葉離打招呼,“姐姐,好巧,你也來云緞坊看嫁衣嗎?”
葉瑤的聲音很大,立時就將鋪子里面的貴女的目光引了過來。有人小聲調侃:“前兒,葉大小姐才被蕭侯爺當眾退婚,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嗎,真是難得。”
“果然啊,葉大小姐就是招男人喜歡。”
陳凝以為葉離離得遠,聽不到她的話,卻不想,下一刻,葉離就朝著她走了過去。
陳凝一臉心虛地往后縮,她可是聽說過葉離的彪悍的,全然是不顧場合,將人往水里踹。
轉念又想著自己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她大概率是不敢的。
直到一個清脆的耳光響起,她想錯了,葉離就是個女瘋子,不分場合的女瘋子。
“葉離,你怎么敢?”陳凝怒斥葉離。
葉離只微微地勾了勾唇,“不敢?區區一個相府庶女,你有什么底氣覺得我不敢?你的言行代表的是相府,你的這席話只會讓旁人覺著相夫人教女無方。”
陳凝怕極了相夫人,此刻被嚇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心中怒得不行,但又不敢再說,生怕葉離一時認真起來將此事傳回相府。
屆時,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葉離掃視一圈,見一個兩個都害怕地縮起脖子,不禁莞爾一笑。
到底,這些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姐怕橫的啊。
當然,也有覺著葉離太過的,忍不住想跳出來說句公道話。此人便就是太師府嫡孫長女公孫玉。
“葉小姐實在是太過分了,陳三小姐縱然有說錯,那也不至于打人,更不至于上升至教女無方層面。左右不過無心之失。
再者,蕭言周當眾退了你的婚,難道就不是你的錯?你非但不找找自己的原因,還不允旁人說了?”
“若是我,出了這樣大的事,定然不敢出門來丟人現眼。”
此刻,葉離已然轉了身,對于這番話,她頭也不回地道:“京都四大才女之列中沒有公孫小姐之名,那定然是公孫小姐還不夠努力。我勸公孫小姐快些回去練習舞蹈吧?”
“別再錯過下一次嘩眾取寵的機會。”葉離咬重了嘩眾取寵四個字,只因公孫玉為了爭進四大才女之列,在百花宴上跳了一支艷舞。
當時的她并不覺得有什么。甚至在這四個字未出來之前,她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畢竟那日出宴的有好幾位皇子。與她有著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
但現在這四字一出,她頓時覺得羞憤難當。當時夸她舞好的并非哪位皇子,而是好色成性的肖瑋。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