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慕霜也恢復了從前清冷的態度,“要說的都說完了,不打擾郡主了。”
她起身就要離開。
白末然也知自己剛剛的建議,對一個女子來說,委實狠毒了些。
她眸色沉了沉,“慕小姐,這件事從來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你想離開,世子未必愿意放手,你的家人也不同意,有時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未嘗不可。”
她之所以介意慕霜,是因為她知道慕霜在世子心中的地位。
世子不會輕易放手的。
“郡主,不是我還有別的想法,只是以我如今的名聲,在這京城之中怕是難尋夫婿,而普通的人家也不敢和世子做對。”
她倒是想如此做,那也要有人配合。
白末然愣了一會,確定慕霜沒有說謊,才繼續說道。
“是我魔怔了,你先回慕府吧,慕家那邊你不必擔心,他們不會再趕你。”
“至于其他的,你就要自己想辦法了。”
既然慕霜想要離開,她自然不想她再回頭。
這點小忙她還是能幫的。
“多謝郡主。”
慕霜也沒指望她能幫自己,畢竟在白末然的心中,她的威脅,還不足以讓她得罪裴辭。
不過,讓她看到自己的決心后,在適當的時候她也能推一把。
加上有她出面,裴辭有些事情也不好做的太過。
白末然是聰明人,她明白該怎么做的。
“表姐。”
一道嬌媚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慕霜回頭,只見一位女子穿著時下最流行的月光錦對襟長衫,頭戴鎏金翡翠頭面,襯的本就白皙的臉蛋,更是光彩照人。
慕霜見過她,她是平川王府的郡主,和白末然兩人被稱為京城雙珠。
也是未來的太子妃人選。
“陸郡主。”
慕霜起身行禮。
女子看著她,眼中先是流露出驚艷,再是疑惑,“你是?”
“小女慕霜。”
“你就是慕霜?”
陸意秋詫異的望向白末然,在得到對方的肯定答復后,神色立馬變得凌厲起來。
眼神中也透著點點的鄙夷。
“白郡主,不打擾兩位郡主相聚,我先告退了。”
慕霜知道她們不喜自己,她話也已經說完,自然要識趣的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陸意秋嘆息一聲,“我說你怎么總是忌憚一個女官,原來是長成了這副模樣。”
“她不止模樣好,還武藝高超,倘若不是因為家世,我們這京城雙珠的位置就要讓人了。”
白末然苦笑一聲,誰未來的夫君跟前有著這樣一個妙人,能安心呢。
“那又如何,一個知府的庶女,注定無法翻身。”
陸意秋不屑的說道,“聽說她被世子拋棄了,這是來找你求情?”
“不是,她來向我…表明心意。”
白末然知道這是她來的主要目的。
她不知道慕霜這個選擇對或者不對,不過這份勇氣,卻很是讓她佩服。
“什么意思?”陸意秋有些不明所以。
“沒什么,不說她了。”
白末然轉移了話題,“姑祖母近來身體可好?”
白末然說的姑祖母,是平北王府的老王妃,也是陸意秋的祖母,兩家是姻親關系。
“祖母身體尚可,她昨日又去靜安寺了。”
平北王鎮守在邊關,京城之中只有老王妃和陸意秋兩人在。
聽到老王妃又去靜安寺,白末然嘆息一聲,“我倒是忘了,每年這個時候姑祖母都會去靜安寺為若姑姑祈福。”
“是啊,天氣漸涼,靜安寺又簡陋,每年我都擔心祖母撐不住,可她非要去,我也攔不住。”
陸意秋無奈的說道,“都快二十年了,若姑姑怕是早就不在了,祖母就是不愿意相信。”
白末然神色一怔,“這話你千萬不要在姑祖母面前說。”
老王妃一共有一兒一女,兒子就是如今的平北王,還有一個女兒,可謂從出生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被老王爺和王妃呵護著長大。
當時不少人都還說她會是未來的皇后人選,可就在她二十歲那年,卻被賊人擄走,不知所蹤。
皇上和平北王找遍了楚國,也沒找到。
那賊人后來也落網了,他是敵國的奸細,兩國交戰,他就想要擄走老王爺最寵愛的女兒,以此威脅。
可在去邊關的途中,她逃跑了,跌落河中,不知是死是活。
平北王派人在那條河搜了三天三夜,并沒有找到尸體。
眾人心里都清楚,那條河連通大海,大概率是被沖到海里,尸骨無存了。
只是老王妃始終不愿意相信,一直說女兒只是失蹤了,遲早有一天會回來的。
從那之后,她每年都會去靜安寺居住一個月,日日為那失蹤的女兒祈福,希望她能平安回來。
她最忌諱的也是別人說,女兒已經死了。
哪怕她極其寵愛陸意秋,也不會容許她說這話的。
“我知道,我也就跟你說說。”
陸意秋撇撇嘴,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同祖母說這話。
說來,她能被陸家收養,還同若姑姑有關呢。
“我心底自然也希望若姑姑還活著,能平安回來。”
對于這位若姑姑,她們兩人都沒有見過,也沒有什么感情,關于她的一切,都是從老王妃的口中得知的。
“若不是馬上就要進宮陪云舒公主伴讀,我也想隨祖母去靜安寺呢。”
“真是恭喜你啊,如此你就能日日見到太子了。”
知道她的小心思,白末然忍不住調侃道。
陸意秋臉色一紅,“然姐姐,你也開我玩笑。”
“我進宮是陪公主伴讀,又不是為了別的。”
“是,你沒有別的目的。”
白末然嬉笑著,“這京城之中,還有誰能不知道你陸郡主的心思啊。”
陸意秋喜歡太子,喜歡的很是明顯,加上兩人身份地位皆般配。
眾人都明白,不出意外,陸意秋就是未來的太子妃。
“說來,你們這親事也該定下了。”
太子也到了娶妻的年紀,聽說皇后娘娘已經在催了。
陸意秋垂眸,神色有些黯然,“我的心意明顯,可太子卻不知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