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苒心情亂得很,聞言,她瞪著謝尋,手推著他的胸膛,“沒興趣!”
“這樣...”謝尋笑笑,鼻尖親昵擦過時苒的,聲音輕柔,“那你對什么有興趣?”
正好是紅燈,車子緩緩?fù)O隆?/p>
時苒的眸光不經(jīng)意往外看了眼,便看見那輛熟悉的,連號為7的黑色賓利。
那是謝商的車子,這個點(diǎn),他預(yù)備去哪里?
時苒推著謝尋胸口的手緩緩收力,她的杏眼瞳色很亮,看著謝尋輕薄的鏡片后,那雙帶著笑意的冷淡眼睛。
她抬手,勾住了謝尋的脖子,好似藤蔓柔韌細(xì)膩,很無害,“隔壁車道那輛賓利,看見了嗎?”
謝尋順著時苒的目光看過去,依舊是溫雅的笑著,“嗯。”
“撞上去。”
謝尋看著時苒面無表情的臉,瓷娃娃一樣,冷冰冰的又實(shí)在是很可愛。
隔板下降。
時苒聽見謝尋開口,利落干脆,“隔壁車道的賓利,”
司機(jī)不解,但還是恭敬回答,“看見了...”
謝尋說:“撞上去。”
怎么會有人問都不問就照做?
時苒剛剛不過就是一時氣憤,但現(xiàn)在,不是讓謝尋和謝商見面的好時機(jī)。
“等等!”
司機(jī)沒有理會,已經(jīng)偏轉(zhuǎn)方向了。
時苒連忙看向謝尋,她的聲音有點(diǎn)急:“我開玩笑的,你讓司機(jī)停下。”
謝尋笑著,摸摸時苒的頭發(fā),“親我。”
時苒氣憤,“趁火打劫?”
“打劫,但是不勉強(qiáng)。”
眼看著,就要撞上去。
時苒很敷衍的用唇碰了碰謝尋的側(cè)臉,她的唇很軟。
男人似是低笑了聲,不緊不慢的吩咐,“停下。”
車子重新回到正軌。
綠燈亮起。
那輛黑色賓利并不知道剛剛差點(diǎn)發(fā)生的事故,已經(jīng)飛馳了出去。
隔板重新被搖上,時苒也從謝尋懷中起來。
她一聲不吭的坐在另一側(cè),安安靜靜的看著窗外。
燈火闌珊,稀薄的雪紛紛落下,在路燈下宛若白色的柳絮。
可是春日還沒來。
時苒的心情很沉重。
剛剛從謝明璋口中知道的真相,讓她沒有暫時無法寬心。
而謝尋腕間輕抬,整理著袖扣,淡淡道:“那輛車?yán)锏娜耸钦l?”
“謝商。”時苒頓了頓,補(bǔ)充道:“我朋友的未婚夫。”
小狐貍。
謝尋唇間的笑意更深,“你對你朋友的未婚夫,怨氣這么大?他綠了你...的朋友嗎?”
時苒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猛然看向謝尋,略顯氣惱,“又不是你被綠,好奇心這么重干什么!”
謝尋看著時苒生動的表情,心好像被羽毛劃過,癢癢的,于是,他絲毫不見怒氣,溫聲道:“對不起,我剛剛過分了。”
時苒一下子沒了怒氣。
她本來也不占什么理,無非是剛剛借題發(fā)揮,拿著謝商這個謝家人撒氣罷了。
時苒垂下頭,很輕地說:“不關(guān)你的事,是我心情不好。”
謝尋沒有說話。
時苒想,謝尋是天之驕子,有脾氣也正常。
車子就這么安安靜靜的開到了路口。
司機(jī)下車,替時苒拉開車門。
時苒語氣很快的說了句‘謝謝’,彎腰就要下車。
謝尋突然喊她的名字。
“嬈嬈,”謝尋說:“人都會有心情低落的時候,發(fā)泄出來就好,不開心可以找我。”
也不知是不是周遭太嘈雜了,時苒有個瞬間竟覺得他說的不是‘嬈嬈’,而是‘苒苒’...
謝氏私人醫(yī)院,vip特護(hù)病房。
謝明璋站在病房門口,看著攔在門口的幾名黑衣保鏢,怒不可遏。
“謝商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把我的妻子帶走,如今還將我攔在門外,他真當(dāng)謝家是他謝商只手遮天嗎?”
葉城站在保鏢身側(cè),聽見謝明璋的憤怒質(zhì)問,也只是姿態(tài)有禮的笑了笑,柔聲道:“謝董事,請您先冷靜,這里是醫(yī)院,大聲喧嘩不好。”
謝明璋冷笑,“來人!把門給我撞開!”
謝明璋話音剛落,他身后的下屬們便上前,和那幾名保鏢形成對抗之勢。
就在情勢一觸即發(fā)之際,謝商帶著笑意的散漫聲音打破了僵持。
“阮安寧還在里面睡覺,二伯不想吵醒她吧?”
謝明璋呼吸一重,他冷冷的轉(zhuǎn)過身,看向謝商。
兩人對視,謝明璋扯唇,聲音壓抑,“讓你的人開門。”
“可以開門,只要二伯以后別找時苒。”
“我憑什么答應(yīng)你?”
謝商在謝明璋面前站定,妖異俊美的面孔,笑意未達(dá)眼底,很冷,“你很清楚,我不希望時苒和謝家的人有任何聯(lián)系。”
“你是害怕時苒知道你從前那些事,覺得你惡心吧?謝商,我確實(shí)我不是好人,但還是比不上你,為達(dá)目的,連女人都利用。”謝明璋不屑的說。
謝商輕笑,不屑一顧,“沒人會在乎勝者來時的手段,我如今站在這個位子上,對錯尊卑,我說的算。”
謝明璋正欲說什么,病房的門從里面被打開。
是阮安寧,她病容憔悴,站在門口。
不愧是影后,就連纏綿病榻的虛弱模樣,也有一種清冷高傲的破碎美感。
阮安寧看著謝商,緩緩道:“謝商,我要離開。”
謝商抬手示意,讓下屬放人。
謝明璋一改方才的鐵血態(tài)度,小心翼翼的走向阮安寧,扶住她,“安寧,你沒事吧?”
阮安寧搖頭微笑,在謝明璋的攙扶下離開。
葉城走向謝商,低聲道:“謝先生,暫時還沒查出來,是誰給我們通風(fēng)報信的,但是...時小姐應(yīng)該已經(jīng)見過謝明璋了。”
謝商一直完美無缺的面具,產(chǎn)生了裂痕。
他西裝衣袖下的手攥成拳,唇線緊抿,不知在想什么...
時苒剛下出租車,就遇見了疾馳趕來的謝商。
他坐在車內(nèi),遠(yuǎn)光燈打在時苒的身上,后者瞇著眸,有些不適。
謝商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之后,他推開車門,大步走向時苒。
“謝明璋綁架了你?”謝商拉過時苒的手臂,“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受傷?”
時苒拂開他的手,語氣疏離,“我累了。”
謝商咬著牙,喉間血腥味翻涌,“謝明璋跟你說了什么?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