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歡告知姜婉,沈老夫人想給沈平瞻再納一房妾,而這納妾的費用,讓她出。
姜婉一度氣笑了,沈老夫人這算盤珠子打的都快崩自己臉上。
沈平瞻納妾,卻讓她姜婉出銀子,這老太太怎好意思開口?
不過姜婉也有一事不明,沈平瞻才把李梅兒娶進門,他們成婚才幾天啊,沈老夫人怎就又要張羅著給沈平瞻納妾?
聽祁歡說,沈平瞻與李梅兒成婚那晚上,沈平瞻突然馬上瘋,同李梅兒連在一起無法分開,正是他的手筆。
沈老夫人因為此事,認定李梅兒是個吸男人精氣的狐媚子。
所以沈老夫人想給兒子納一房妾,讓別的女人幫忙分一分沈平瞻對李梅兒的寵愛。
免的沈平瞻不知哪天,就死在了李梅兒的肚皮上。
得知那晚上原來是祁歡搞的鬼,姜婉忍不住的又笑了。
自嫁進長平侯府,她還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開懷暢笑過。
姜婉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以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是如何辦到的?”
祁歡接著告知姜婉,那晚能整倒沈平瞻,純屬意外。
李梅兒奪了她的七寶玲瓏簪,他便偷偷的往那狗男女的合巹酒里撒了一泡老鼠尿。
他們洞房的時候,李梅兒不知給沈平瞻吃了什么東西助興,他二人又都喝了摻有老鼠尿的酒,結(jié)果沈平瞻,最后就變成了那模樣。
了解了前因后果,姜婉有點兒無奈。
往人家的合巹酒里尿尿,這果然很祁歡。
祁歡做人的時候,就是一個字,壞。
變成老鼠了,他依舊“壞”氣不減。
然而祁歡壞是真壞,可他把所有的壞都留給旁人,唯獨把好,全給了她。
可笑當(dāng)初,她偏要死心塌地的嫁給沈平瞻。
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傷透了爹娘的心,也傷了祁歡的心。
祁歡是父親手下的一名屯騎校尉,祁歡年輕有為,乃父親最得意的手下干將。
父親也有意讓自己嫁給祁歡,祁歡待她,更是猶如珍寶一般。
奈何彼時的她,非把魚目錯當(dāng)成珠。
姜婉噤了聲,一言不發(fā)。
她在想什么,祁歡一猜一個準(zhǔn)。
“婉兒,你不要想太多,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你既做了決定要與沈平瞻和離,那就一定不可左顧右盼?!?/p>
祁歡把想要說的話,剛從字帖上給姜婉指出來,綠蘿恰好進來房中。
祁歡趕緊躲進了姜婉的隨身荷包里。
綠蘿來到榻前,看小姐把字帖鋪在床上,“小姐想要練字,在桌上方便,這樣不大行吧?!?/p>
姜婉把字帖收起來,“我就是隨便看看。”
她把字帖順手放在枕頭下,然后問,“有什么事?”
綠蘿說:“方才老夫人派人過來,請小姐過去一趟?!?/p>
“行,我知道了?!?/p>
……
姜婉領(lǐng)著綠蘿,到了沈老夫人所居的院落。
還未入得屋子里,便先聽見打里面?zhèn)鞒鰜黻囮囌f話聲。
守在門口的奴婢,即刻為夫人挑起竹簾,方便夫人進去。
綠蘿則與伺候在門口的奴婢們一起立著,隨時聽主子吩咐。
沈老夫人坐在堂屋軟榻上。
老太太一身殷紫色繡紋褙子加身,花白的頭發(fā)梳成一個元寶髻。頭上并無過多的珠釵、簪花點綴,只有一條鑲嵌翡翠的抹額,作為全部裝飾。
她的面前立著四位年輕女子,而在榻子一側(cè),則站著一位上了年紀(jì)的老婦。
進屋之前,大概聽得了屋中的談話內(nèi)容,故而姜婉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人都是誰。
那有了年歲的老婦該是牙婆,而這四位女子,想必就是老夫人想要給沈平瞻納的妾了。
姜婉走上前,給沈老夫人見禮,“媳婦見過母親?!?/p>
“你來了,坐吧?!贝褡拢咸由?,“看樣子你的身子也已經(jīng)爽利,我也就給你直說了,我打算給平瞻納一房妾,你幫忙給看看,哪個順眼。”
姜婉一眼掃過去,這四人長相不是多么驚艷,但勝在眉清目秀。
姜婉平靜道:“母親如若喜歡,就全部留下吧?!?/p>
沈老夫人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說……全部留下?”
這老太太沒忘記,姜婉為阻止李梅兒入府,不惜撞頭,以死相逼,怎么今天,她如此好說話?
牙婆一聽,這可是大買賣,便一頓開始亂夸。
她夸夫人真有眼光,這幾個姑娘各個屁股圓,將來保準(zhǔn)生兒子。
老太太見姜婉確實好說話,還以為她如原先那般好拿捏,便讓其付銀子。
姜婉問牙婆,把這幾個閨女買下來,得多少錢。
牙婆說,一人五十兩,四個人總共二百兩銀子。
姜婉讓候在門口的綠蘿去喚府上賬房,帶二百兩銀子過老夫人院里一趟。
老太太聽姜婉不是用她自己的錢,而是要用府上銀兩買姑娘入府,當(dāng)即不樂意了,“你怎能讓賬房過來?這可是給你丈夫納妾。”
“母親,正因為是給平瞻納妾,我才讓賬房過來付銀子,否則梅夫人會以為我故意針對她,母親也不希望侯府家宅不寧吧?”
姜婉此話,堵的老太太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