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遠很快就收到了靳晏禮的回復,結果只有一句話,“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聽?!?/p>
臭狐貍靳晏禮,也就比自己大三歲,怎么好意思說他是小孩的?
氣得周霖遠給他一連發去,好幾張一頓胖揍的圖片。
哼,都不告訴他,小氣!
黑色加長型勞斯萊斯,很快就停在了一處廢棄的工地旁,劉玄快步走過來,恭敬地打開車門,“霍總。”
霍云硯從車上走下來,身上是一絲不茍的定制西裝,清絕優雅的身影與這雜亂無章的工地,顯得很是突兀。
但是當他俊美的臉,在夜色里猶如泛著冷光的美玉,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時,卻又是如此完美契合。
仿佛天生就是暗夜的王。
被綁住手腳扔在地上的胖子和瘦子,在看到猶如玉面羅剎一般走來的霍云硯時,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不??念^求饒,“霍總,我們錯了?!?/p>
“霍總,我們真不知道那是您的人啊!”
“不然給我們一萬個膽子,我們也不敢打他的主意啊!”
霍云硯清冷矜貴的面容,泛起肅殺之氣,似是覆蓋上的寒冰,比無盡地深淵還要寒涼徹骨,“這么喜歡玩是吧?”
“今天我來陪你們好好玩玩!”
劉寒拿著一瓶里面裝滿了催情藥物的酒,狠狠捏住胖子和瘦子的下巴,不停灌入他們口中,兩人被嗆得連連咳嗽。
但是霍云硯尤覺不解氣,接過劉玄手上的棒球棍,帶著凌厲攻勢,一下又一下,哀嚎聲不斷響徹在整個寂靜的工地上空。
等到霍云硯打累了,胖子和瘦子也已經快奄奄一息了,就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霍云硯扔下沾血的棒球棍,接過劉寒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扔掉手帕后,聲音冷冽如刀,“找幾條發情的公狗來?!?/p>
“明天一早送到警局,他們犯下的罪證,已經發到你們郵箱了。”
“明天以后,我不想再看到這兩家,出現在北城的地界上。”
劉玄和劉寒立刻躬身回道:“是,霍總?!?/p>
黑色加長型勞斯萊斯如來時一般,再次悄無聲息地隱入黑暗中,揚長而去。
等到霍云硯回到家,在一樓洗漱過后,換上干凈的睡衣后,這才上了二樓,輕輕推開自己的房間。
看到大床上鼓起的一個小山丘,他眼中還未來得及斂下的陰騭,逐漸褪去。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許是冰涼的觸感,讓溫尋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嘴里嘟囔了一句,“梓謙壞人,阿尋以后……再也不要你了。”
霍云硯的手驀地攥緊了,沒人知道這個站在名利場頂端,運籌帷幄,無往不利的男人。
因為一句話,心臟驟然緊縮,狹長鳳眸里繾綣著無盡深情,還隱約閃爍著幾許,猶如深淵一般的危光。
低沉磁性的聲線,從他薄唇中輕輕吐出,聲調性感又冷冽,帶著從未有過的情怯和卑微,“那阿尋來喜歡我,好不好?”
可惜除了溫尋輕淺的呼吸聲,霍云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自嘲地笑了笑。
找出一套新的睡衣,伸手幫溫尋脫掉臟污的衣服,灰色衛衣下是一片白得晃眼的肌膚,指尖不經意觸碰到,頓時感覺到一片滑膩與溫熱。
霍云硯的額角浸出細密的薄汗,身體緊繃,不敢再多看,趕緊幫他換上,然后腳步急促的走了。
只是隔壁客房衛生間的水聲,嘩啦啦地響了好久……
清晨的朝陽下,萬物復蘇,暖色的光芒逐漸暈染著每一個角落。
剛睡醒的溫尋,迷迷糊糊坐起身來,微微瞇著眼睛,慢慢適應光亮后,腦海里突然記起昨夜的事情,嚇得猛地睜大雙眼。
趕緊掀開被子,見自己身上穿的不是原來的運動服,而且這也不是他自己的房間,頓時腦袋一陣轟鳴。
手腳并用地爬下床去,就在他拉開門的那一剎,房門被推開。
他惶恐無措地目光對上門外霍云硯,深邃如黑曜石一般額的雙眸,眼底涌上一抹顯而易見地歡喜,他記得他最后好像看到了霍小叔。
真的是霍小叔,太好了!
霍云硯先是看向他已經消腫的臉頰,最后深沉的目光落在他光著的腳上,微不可察地蹙起眉頭,“上床去。”
心下暗暗決定,待會就讓人來鋪長毛地毯。
熟悉又陌生的冷沉聲音,勾起了溫尋心底深處,對霍云硯的懼怕。
霍小叔這是生氣了嗎?
溫尋嚇得趕緊跑回去,將自己從頭到腳蒙在被子里,連一根頭發絲都沒露出來。
梓謙說霍小叔日理萬機,是個大忙人,溫尋決定等他走了,他再出去。
可惜他沒能等到霍云硯離去,反而聽到越來越近地腳步聲,心跳驟然間有一些加速。
霍云硯看著眼前裹成一個蟬蛹的小家伙,嘴角自然而然地勾起一抹寵溺的笑,然后將人連被一起抱了起來,露出溫尋豎著幾根炸毛的小腦袋,“躲什么?”
溫尋不敢看霍云硯,攥緊被子,小小聲說道:“小叔,你別生氣了。”
霍云硯看著他軟乎乎的樣子,堅硬的心瞬間化成一汪水,不自覺的想要靠近他,下一瞬,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順帶幫他按了按,頭頂上幾縷不安分的頭發。
“以后不準單獨一個人去會所。”
緊接著又加了一句,“還有不準光腳下床,地上涼?!?/p>
溫尋悶聲回道:“我知道了,小叔。”以后他再也不會傻傻地跟著霍梓謙,去會所了,昨晚是最后一次,他聲音輕不可聞地說了句,“謝謝小叔。”
霍云硯心頭一緊,不喜歡看他黯然神傷的樣子,聲音不自覺放的輕柔起來,“昨晚嚇壞了吧?”
“給你看個東西。”
說著掏出手機,打開今日北城最新的新聞,赫然就是昨晚欺負溫尋的兩個人渣,被警方逮捕的新聞報道。
溫尋激動地抓著霍云硯拿著手機的大手,再三確認是那兩個壞人后,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抹喜悅,“警察抓住他們了?”
霍云硯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一抹喜悅,阿尋抓著他的手,沒有抗拒,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在慢慢接受自己的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