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紅月之夜,正是可以帶族人們回家的時候,我賭不起。
“這才乖。”
他笑著看我。
“瑤瑤懷孕了,我不可能讓我的孩子流落在外。三天后律師會擬好離婚協議送過來,你記得簽字。”
“別跟我作。”
看我乖順點頭,他滿意地抱著吳瑤瑤準備離開。
末了,又回頭補了一句。
“你也別傷心,瑤瑤孩子生下來后,我會讓你做孩子的小媽。”
“屆時你給瑤瑤敬個茶,往后我們一家四口,好好生活在一起。”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
就在這時,吳瑤瑤忽地開口:
“云深哥,今天晚上我有點害怕,你能讓姐姐唱歌給我助眠嗎?”
“我不會唱歌。”
我咬牙拒絕,我的族人、孩子皆因她死,我不可能給她唱歌!
“婳婳,你又不乖了。”
遲云深眉頭一皺,四目對視。
他忽地一笑:
“既然不愿意唱歌,那就嚎個一整晚,說不定還能鎮邪!”
話落,我還沒明白他什么意思,突然胸口一疼,渾身的毛孔都滲出血來。
他啟動了血契的懲罰!
喉間一陣腥甜,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我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蜷縮在地,感受到后背處的血肉正在腐爛。
我的手死死摳在泥土里。
手腕處,代表血契的玫瑰,如今,只剩了最后一片花瓣,隱隱黯淡。
“遲云深……”
我疼得全身抽搐,痛苦地哀求:
“不要、我疼……”
“晚些時候我再來解。”
他居高臨下地觀賞著我的痛苦,“嚎大聲點,你越大聲,我的瑤瑤才能睡得越好。”
血契帶來的痛苦讓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血契是靈魂上的烙印,是吸血鬼族最為古老的一種契約。
啟動懲罰后,若遲云深一直不解除,我會死的。
可他不會救我。
忍著瀕死般的痛苦,我掙扎地爬向距離我最近的族人尸體。
摸索著拔下他胸口的銀刃后,我咬緊牙根,舉起銀刃,朝胸口刺去。
對吸血鬼來說,銀刃是致命的。
而將銀刃插入胸口,取出心臟的一滴血,是被懲罰的血契者唯一能自行緩解的方法。
但這種方法極為痛苦,甚至可能刺穿心臟徹底死亡。
漫長的抽搐痛苦后,血契的懲罰終于結束。
我算幸運,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