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用鏟尖挑起蛻皮，半透明薄膜上赫然拓著人臉輪廓，連睫毛投影都清晰可見。

韋建突然按住他手腕："別動！這層人形蛻皮..."他的鑷子掀開薄膜邊緣，

"...是從內側脫落的。"地底傳來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子坤的指南針啪地炸裂。

成團的蛻皮從巖頂墜落，在半空中舒展成扭曲的人形輪廓。

韋建抓起帳篷里的硝石粉撒向火把，騰起的紫煙中，三條岔道在黏液覆蓋的巖壁上顯現。

"往回跑！"虎子揮鏟劈開撲來的蛻皮人形，黏絲卻纏住鏟頭。韋建將桐油潑向火把，

烈焰瞬間吞噬了半條甬道。子坤的鋼筆扎進巖縫撬動機關："這邊！石壁溫度不對，

后面有...操！"暗門轟然洞開，腐臭味裹著冷風涌出。

成堆的膠鞋與勘探錘散落在鐘乳石間，生銹的氧氣瓶上趴著只拳頭大的透明生物，

它的腹腔里懸浮著半顆人類臼齒。6 溫泉蛇影子坤的鋼筆尖在巖壁上劃出一道銀痕，

青苔剝落處露出鋸齒狀抓痕。"四十度溫差。"他摘下起霧的眼鏡在衣角急擦兩下，

"這后面是條地熱脈，那些東西...在找恒溫環境產卵。

"虎子抬腳碾碎氧氣瓶上透明的生物殘骸，粘液濺在靴面上發出腐蝕的嘶響。

"管它是人是鬼，"他扯下迷彩服系在腰間，露出小臂虬結的傷疤，"當年野狼谷塌方，

老子也是摸著礦工遺骨爬出來的。"韋建蹲下身，地質錘輕輕叩擊鐘乳石柱。

他突然抓住兩人手腕往右側撲倒，一團粘稠的膠質物從他們頭頂掠過，

在石柱表面灼出蜂窩狀孔洞。"閉氣！"他掏出酒精棉球塞進鼻孔，"空氣里飄著休眠孢子。

"三人貼著滲水的巖壁挪動，虎子的頭燈掃過一處凸起的石臺時驟然僵住。

五具呈跪拜狀的白骨圍著口沸騰的溫泉，他們頸骨上拴著銹蝕的鎖鏈，

脊椎第三節都嵌著枚青玉墜——與三人佩戴的玉佩質地相同。

"姑祖母的玉牌..."子坤的鑷子剛觸到白骨手中的銅匣，整具骨骸突然坍塌成粉末。

韋建搶過銅匣用密封袋裹住："1963年七月初七，科考隊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