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這才開口,“女士,實在抱歉,你多日勞累加上過敏沒及時治療,孩子沒保住。”
我一怔,心口一窒。
這才逐漸確定醫生說的是真的。
愣了好久,眼淚終于還是控制不住地滑落臉頰。
我之所以容忍這么多,都是孩子支撐的我。
我給未出生的孩子準備了嬰兒床還有衣服。
可如今,一切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刺鼻的消毒水傳進我的鼻腔,我捂著棉被崩潰大哭。
男人手足無措地遞上紙巾。
“你……你別太難過了。以后還有機會。”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本該站在這里的應該是我的老公。
可他卻不如一個陌生人關心我。
我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摳破了掌心,滲出血絲,卻渾然不覺。
吊瓶里的藥液停止滴落,針管開始回血。
男人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按鈴叫醫生。
我感受不到絲毫疼痛,只有徹骨的寒冷和深入骨髓的恨。
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悲傷,止不住地顫抖。
不,不會再有以后了。
我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3
“醫生,能不能幫我查下過敏源是什么?”
“這個我們還在查,你放心,出結果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我一直在懷疑,一路上沒接觸過敏源的我怎么會突然過敏。
正思索間,手邊的電話響了,是林峰。
“老婆,綿綿想吃榴蓮蛋糕,你捎回來些,要田記家的。”
林峰一直知道我對榴蓮過敏,可他不僅不關心我獨自在外的安危,還讓我買蛋糕。
要是往常,我一定又會內耗好久,忍不住吵架。
可這一次,絕望還有恨讓我卻任憑指甲將手心摳出血。
我的嘴上卻仍笑著回答,“好啊!”
林峰,哪怕付出一切我也一定要讓你們都付出血的代價。
身旁的男人看見我的樣子卻有些不知所措。
他笨拙地掰開我的手,在我的手里放了塊糖。
“為別人的錯傷害自己不值得。”
我木然地盯著手里的糖,愣了很久。
小時候爸媽總是這么哄我,可長大后很少有人這么哄我。
他們都覺得大人不需要被安撫情緒。
是啊,為別人的錯傷害自己不值得,但做錯事的人一定要付出代價。
我在男人要照顧我的話語中,和他好聲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