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復一日沉浸在他編織的夢里,對他那些漏洞百出的謊言選擇了視而不見。
直到那天下午。
門鈴突兀地響了。
我以為是陳嶼忘了帶鑰匙,笑著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看起來有些憔悴,但眼神卻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憐憫。
“你好,我找陳嶼。”她說。
“他不在,”我有些疑惑,“請問你是?”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從包里拿出一樣東西,遞到我面前。
一本紅色的,有些陳舊的結婚證。
上面,陳嶼的名字赫然在列。
旁邊,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名字——文靜。
登記日期,是七年前。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夢該醒了。
2
那天文靜離開后,我抹掉眼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腦子里飛速運轉。
陳嶼……他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僅僅是一個結婚七年的妻子嗎?
我猛地站起身,沖進臥室。
角落里放著一個陳嶼偶爾會帶過來充電的舊平板,他有時會用那個處理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郵件。
平板沒有密碼,我一按便亮了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點開了那個綠色的聊天軟件。
置頂的聊天里,果然有“文靜”。
聊天記錄不多,大多是關于孩子和一些家庭瑣事,語氣客氣疏離,印證了文靜的話。
但真正讓我心沉下去的,是另一個沒有備注,只用了一個愛心表情作為頭像的聯系人。
點開聊天記錄。
時間線幾乎與我和他在一起的五年完全重合。
里面的對話充滿了露骨的調情和親昵的昵稱。
各種節日的轉賬記錄,520,1314,數額刺眼。
最新的一條,就在兩天前,是一個520元的紅包,附言是:“寶貝,最近太忙,委屈你了。”
那個“寶貝”,不是我。
收款的頭像,是一個年輕女孩,看起來剛畢業的樣子。
原來……不止文靜。
還有一個“她”。
甚至可能還有更多我不知道的“她們”。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顫抖著手,將這些聊天記錄、轉賬截圖,一張張保存下來。
做完這一切,我撥通了陳嶼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