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轉頭再看。
來者，卻正是元始天尊與老子！
西方二人聞言，接引合十一禮，并未說話。
準提卻笑呵呵道：“機緣巧合，機緣巧合而已。”
“此番本是為了慶賀三位道兄開山收徒而來，不曾想遇到這位人族小友踏入道途，吾師兄弟二人掐算之下，卻算得這位小友與我西方教大有緣分，所以才忍不住出面相請。”
“卻非有意冒犯三位道兄顏面，還望海涵。”
“呵呵~”
元始天尊聽了這解釋，也是呵呵冷笑，道：“如此說來，到還是我等打斷道友收徒，所行不妥了？”
準提瞇著眼，面上帶笑，不做言語。
元始天尊見此，冷哼道：“有緣無緣，卻非道友一張嘴能界定。”
“此子是我東方之人，今日又在我昆侖悟道，便是要拜師學法，卻也斷不該去你西方。”
“賀詞今日我師兄弟三人也已收到，兩位還是回西方去吧。”
此話落音。
通天、老子，也都各有動作。
通天不經意掏入了袖中。
老子也是捋了捋胡須。
雙目盯著西方二圣，一時暗流涌動。
準提與接引對視一眼，面色雖無多少變化，但眸光卻也略見閃爍。
這時，接引開口道：“三位道友何必如此，無論東方西方，都是洪荒天地，而且拜師之事，我等也知不可強求，不若問一問這位人族小友自己的想法如何？”
三清相覷一眼。
老子點頭道：“善。”
隨即。
五位站在了洪荒頂端的高貴圣人，目光都落在了姜玄的身上。
感應到五人的目光，姜玄心里忽然感覺有些荒謬可笑。
未曾覺醒氣運寶樹前的他。
隨同玄都四方游歷數千年。
在到昆侖被三清拒絕之前，便已經被無數仙修拒絕過。
如今因為大浩然術，他竟然被五位圣人盯著，要收他入門。
此中種種，如何不荒謬？
不過。
這卻也更加堅定了他的一些信念。
果然。
人還是得靠自己。
或許拜入圣人門下，能夠得到安穩的發展。
也可以順風順水的修成準圣。
但這就真的好么？
姜玄不由想到了未來人族大劫。
如果他拜入三清門下，或者西方教中。
圣人能違背道祖法旨，出手相助人族么？
想到此節。
姜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或者說。
在他獲得氣運寶樹的時候。
對于未來，就已經有了自己的安排。
于是，他看向西方二圣，拱手道：“多謝兩位圣人垂青，不過姜某無意去往西方求法，只怕要辜負圣人好意了。”
“誒！”
準提抬手，道：“小友莫要急著拒絕。”
“我西方雖然貧瘠，但也因此，我師兄弟二人門下弟子不多，各種靈寶，都能供小友挑選。”
“我西方更有八百旁門，不亞三千大道，可供小友作為文道發展的資糧。”
“甚至，只要小友愿意入我西方，日后離教而出，于西方再開文教，我等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此條件，小友便不考慮一二么？”
此話一出。
不僅姜玄怔住。
就連三清，也是驚訝得很。
他們沒想到，西方二圣居然連這等離譜的條件都能開出來。
給姜玄靈寶，支持姜玄開發文道，他們還能理解。
但是準許姜玄日后開辟文教，這就是他們看不懂的了。
這幾乎就等于是支持姜玄日后分走西方氣運，在西方另開一脈。
要知道。
氣運對于圣人而言，重要性幾乎只在自身所修根本大道之下。
這等條件都能看出。
足見西方二圣，對于姜玄是如何的看重了。
一時間。
三清再次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眼中看出了幾分凝重。
若僅僅只是一個開辟了新大道的人，他們覺得西方二圣不會開出這么沒道理的條件。
這里頭，說不得還有算計。
想到此節。
三清元神念頭蕩漾，都做了決定。
不論如何，都不能讓西方二人將姜玄帶回西方去。
“吾有盤古大法，開天至寶在身，可供你參悟開天玄機。”
元始天尊一開口，便放了大招。
老子也道：“我門下玄都，與你同為人族，或可相互依照。”
二人雖然沒有如同通天一般，自承眼量不足。
但能說出這等話來。
也是足夠拉下臉面了。
然而……
對于姜玄而言，這些，都不重要。
他頓了半晌，忽然笑道：“小子狂妄，不知拜入諸位門下，能成圣否？”
五圣聞言，一時愕然。
不等幾人開口，姜玄又問：“若我人族與巫妖二族為敵，圣人可能助我人族？”
“……”
五圣默然。
通天道：“成圣之要，一是自身大道功行，二在鴻蒙紫氣，無有紫氣，便無圣人果。”
“吾等雖為圣，但也無成圣紫氣在身。”
“至于種族之間的戰事……”
通天遲疑。
元始天尊接道：“身為圣人，需維護天道運轉，弱肉強食，此為自然循環，非圣人能插手。”
姜玄笑笑，道：“既如此，只怕姜某不能答應了。”
“不拘是盤古正宗，還是西方須彌，皆無緣也。”
元始天尊面色微沉。
他自覺已經足夠給姜玄面子了，沒有計較此前之事，親自拉下臉來，開口收姜玄入門，誰人能有這般待遇？
但姜玄居然如此回應？
若是姜玄答應了西方二圣，他也不說什么了。
好歹西方二人也是與他們一般的天道圣人。
可眼下。
居然全都拒絕。
元始天尊道：“汝可知，道未成，終究螻蟻。”
“文道雖然不差，于三千大道之外，另開一脈，日后汝這‘文祖’，或有修成大神通者之日。”
“但汝如今，卻不過初入道途的稚嫩小兒而已，慢說文道尚需完善，便是已經全滿，汝未來修行無人護道，夭折也不過轉瞬之間而已。”
準提、接引、老子、通天四人，雖然沒有開口。
但看模樣，也是默認元始天尊說法。
而且話再說回來。
姜玄連拒五圣，他們也多少覺得姜玄有些不知好惡。
姜玄見五圣面色，搖頭一笑。
卻沒有回答元始。
轉頭四下一看，正見一方石碑狀的昆侖仙石。
于是走上前去，從袖中取出了昆侖尺來，在仙石之上書寫起來。
五圣見此，微微皺眉。
目光皆是落在了仙石之上。
很快。
他們面色便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