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幼婉睜開眼,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讓她感覺一陣的茫然。
聽到門外的呼喚。
她身體一震,快速抬起手。
膚如凝脂,如蔥白一般嫩滑而筆直!
這是她的手。
一個人類的手掌。
她激動地沖到了梳妝臺前,看到自己年輕的人類面孔之后,喜極而泣。
門外,聽到女兒的哭聲,顧圣雄急得直接把門把手拽了下來。
沖到了顧幼婉身邊,擔心地問道:
“婉婉,這是怎么了?你別哭,有什么委屈,和爸爸說,爸爸一定給你出氣!”
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顧幼婉的身體一顫。
她猛地轉過頭,看到顧圣雄的面容,眼淚更是止不住流了出來。
“爸爸!”
她上前一把將顧圣雄抱住,就仿佛害怕對方化為一陣煙飄走一樣。
在她六歲的時候,母親邵雅在一次出海之后再也沒有回來。
之后就是她和父親兩人相依為命。
而在她三十歲的時候,顧圣雄也在一次出海之后徹底消失。
也就是說,四十九歲戰死的她,已經和父親十九年不見了。
十九年之中,她都是一個人。
舉目無親。
她感受到了真正的孤獨。
只能通過戰斗和修煉來讓自己變得麻木。
這次重生,一整天下來,她都覺得充滿了痛苦和委屈。
但在此時抱住顧圣雄之后,她卻是忽然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只要她阻止父親出海,今后就不再是只有她一個人!
顧圣雄可以感受到女兒的激動和害怕,頓時感覺萬分心疼。
他用盡量溫和地語氣說道:
“寶貝,爸爸一直在你身邊,不要怕。”
“你受了什么委屈,盡管說,爸爸給你出氣!”
“不管是誰,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爸爸也不會讓人欺負你!”
自從喜歡闖蕩四方的船長老婆失蹤之后,他這輩子的目標就兩件事。
養女兒,找老婆。
但雖然他一直堅持尋找,可這么多年過去,老婆都不見蹤影,希望太渺茫了。
相比之下,養女兒的重要性顯然更突出。
整個九鼎集團,就是他為了給女兒發展獲取資源而建立起來的。
現在,他也可以不惜賠上整個九鼎集團,讓女兒出氣!
而顧幼婉聽到顧圣雄這番話之后,卻是趕緊說道:
“不,爸爸,你什么都不要去做,我只想你可以一直陪在我身邊。”
顧圣雄聞言當即連連點頭。
“好,爸爸哪里都不去,就陪在你身邊。”
“等你去蒼龍學府求學,爸爸就跟你一起去圣臨城,照顧你的起居。”
顧幼婉這時候心緒總算是安定下來了。
她情緒波動這么大,其實也可以理解。
重生,身體互換,成為一個男人的契約獸!
這些事情加在一起,她沒有徹底崩潰,還能恢復過來,就已經不錯了。
而平靜下來之后,顧幼婉則是看向顧圣雄,語氣堅定地說道:
“爸爸,我會在二十五歲成為至尊!等我成為至尊后,我們一起去尋找媽媽,在此之前,你不要出海了,好不好?”
雖然說顧圣雄是在她三十歲的時候出海失蹤的,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她不敢賭。
所以,她需要讓顧圣雄一直在她的視野之中。
前世她在二十七歲時晉升成為武道至尊。
這一世必然更快,二十五歲已經是一個保守的數字。
而就算是這個數字,還是把顧圣雄嚇了一跳。
如今顧幼婉剛剛武道封王,也就是王級一階一重的境界。
而想要成為至尊,需要先修煉到王級九階九重,再晉升到皇級,然后修煉到皇級九階九重,最后打破桎梏,邁入至尊層次。
當今炎夏戰區,僅有八位至尊級人類強者。
成為至尊最年輕的一個,也是在四十四歲的時候。
顧幼婉跟他說二十五歲就能邁入至尊級,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當即擔心地說道:
“婉婉,爸爸不奢求你成為至尊的,你只需要一步一步,踏踏實實,走到你可以達到的位置就好。”
“千萬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你已經很優秀了,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自己。”
這孩子,該不會是壓力太大,所以有些承受不住,心理崩潰,所以大哭了一場吧?
顧圣雄一臉的擔憂之色。
聽到這番話,顧幼婉瞬間猜到了顧圣雄的想法,卻沒有反駁。
她知道這一切聽起來很荒謬。
但她對自己很有信心。
混元圣體最大的特點就是越到后面修煉越快!
前世若非是修煉武技耗費了一些時間,她也可以在二十五歲時成為至尊。
這一世,她已經掌握了各種秘術和武技,不需要在其它事情上分心。
只要全力修煉,二十五歲之前,必然邁入至尊境!
顧幼婉這邊意氣風發,覺得未來大有可為的時候,另一邊,回到自己身體的涂山渺渺卻是要瘋了。
睡醒一覺后,她發現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體,當即就要謀劃逃跑。
她的目標很明確,找到幽冥血玉,開啟血脈,然后利用前世提前得知的一些天材地寶,快速提升實力。
然而,第一步就失敗了。
當她發現,在陸錚的一聲命令之后,她的身體就不聽使喚地回到陸錚身邊的時候,心神巨震!
然后是無邊的絕望和憤怒。
身為一代妖帝,涂山渺渺對所謂的御獸師和奴仆契約自然一清二楚。
她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自己,堂堂幽冥帝君,竟然淪為了一個只有靈級一階一重修為御獸師的靈寵!!
‘顧幼婉!!你竟然如此坑害本帝!!’
她對著腦海中的那個光球發出了暴怒的吼叫。
還沉浸在父女重逢喜悅之中的顧幼婉腦殼差點都被這聲音給震裂了。
然后驚愕地發現,腦海中還存在光球。
這意味著,她和涂山渺渺的精神意識還有糾纏。
旋即,她也立刻猜到了涂山渺渺憤怒的原因。
趕緊找了一個借口先把顧圣雄推出房間,然后躺回床上和涂山渺渺交流。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迫的啊!’
‘他把我抱回家,洗了澡,然后和我簽訂了契約,我都被他摸遍了。’
說到后面,顧幼婉又覺得自己有些委屈。
‘要不是你的身體困住了我,我又怎么會被一個男人摸遍了身體!’
‘你還怪我,還不是你自己太弱了!’
‘若是你的身體足夠強大,我早就逃走了!’
涂山渺渺原本還覺得洗澡沒什么,只當是被拿著噴頭沖了沖,此時聽到是被摸了全身,當即更為憤怒。
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可他摸的是本帝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