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不死心,咬著唇問:“小叔叔沒來過?”
蕭敏卡了兩秒,有些不自然道:“他不是……在崔暮雪那嘛,要不是他把所有太醫扣下,小桃能求到我這來?”
“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哥,要不是他昨晚當值,及時把我接進宮來,你死在這了也沒人知道。”
宋盈有些失望,卻又有些釋然。
對啊,他如今有了未婚妻,自己在他心里已經成了可有可無的人,又怎么會來看自己。
蕭敏看不得她這個樣子,紅著眼將她抱住:“阿盈,我的好阿盈,咱們不喜歡他了好不好,他絕非你的良人。”
宋盈喉嚨酸澀:“好,不喜歡他了。”
蕭敏陪了宋盈一天,瞧她狀態尚可,便在日落時分告辭了。
黃歷又被撕掉一頁,還剩下三天。
夜里,宋盈收到了一個破碎的香囊。
纏枝蓮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幸好里面那層是特殊材料所制,沒有損壞,夾層的平安符也安然無恙。
崔暮雪一定以為,這個香囊是她的手藝,因為被李執珍而重之,這才吃拈酸吃醋,借機陷害她。
其實不然,這是當初阿娘十步一跪,磕過千級長階,從護國寺求給阿爹的護身符。
后來爹娘出征,臨走前將這個香囊送給她,希望她平生喜樂一生。
再后來李執遇刺,她便將香囊轉贈給他,叮囑他不可離身,李執不知其來歷,卻十分珍惜,兩年來從未離身。
可是崔暮雪一來,就什么都變了。
她將外層破碎的布料剪掉,又重新繡了一個紫藤花的外皮,將香囊掛回腰間。
阿娘說過,紫藤生命力頑強,從今天起,她要做一棵頑強又旺盛的紫藤,而不是為了情情愛愛而迷失自己的纏枝蓮。
離出發漠北只剩兩天時間了,宋盈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屬于她的東西不多,盈月苑的一切,都是李執為她準備的。
幾柜子衣裳,數不清的珠寶首飾,還有各種各樣在民間買的小玩意,專門為她收集的制香古本……
她甚至還有一個私庫,里面裝滿了這十年來李執送給她的各式珍玩古畫。
她什么也沒帶走,只收拾了幾件保暖又耐臟的衣裳,加起來也不過一個小包袱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