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值得托付的人
蕭千雅突然心悸了一下,手有點顫抖的點了接聽。
“媽......”
耳邊傳來的是因為穿過手機而變得電子音質的聲音,“小千,你弟弟他......他剛剛突然病情嚴重,他......嗚......他進手術室了。”因為抽泣導致說話斷斷續續說不完整。
蕭千雅心里一個咯噔,“媽你冷靜一點,沒事的,你好好跟我說弟弟怎么了。”
手機里傳來蕭母努力平息自己心情的喘氣聲,“我們......剛剛還在聊著天,小知突然昏過去,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嗚......”
說到最后蕭母已經控制不住情緒崩潰大哭了起來。“小千怎么辦?”
蕭千雅握緊手機,“媽你先別激動,我馬上過去!”
易晨東將車子發動,嘴角挑起一抹笑,“想去醫院?求我啊。”
蕭千雅眼神恨恨的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說:“求你!國中兒童醫院!”
易晨東滿意地看著蕭千雅咬牙切齒的表情,滿心愉悅,“算你識相。”
話音剛落,車子便如脫了弓的箭般開出。
蕭千雅剛到達手術室門口,手術室的門就開了,蕭千雅來不及安慰蕭母迎著醫生上前詢問,“醫生,病人怎么樣了。情況嚴重嗎?”
醫生摘下口罩,“你跟病人什么關系。”
“我是她姐。”
醫生看了眼蕭千雅,又指了指蕭母,“那位夫人你也過來聽聽吧。”
蕭母拿紙巾擦擦臉,走上前,看來是哭的太久連醫生都注意到了。
醫生從身后的助手的手中抽出報告,“病人目前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句話,蕭母跟蕭千雅都松了口氣,小知沒事。“但是......”醫生隨之而來的一句話,蕭母跟蕭千雅的心又提了起來。
“我們醫院暫時沒有合適的骨髓可以進行替換,蕭千知的病卻是不能再拖了,你們如果有合適的人選的話,盡快過來匹配一下,還有......”醫生翻了翻手中的報告,“鑒于病情進一步的惡化,病人的各種費用都進行了改變。”
蕭千雅一聽連忙從袋子中拿出支票,“醫生,費用都不是問題。”
醫生淡淡的瞥了眼支票,將手中的報告交還給助手,“那么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合適的骨髓,建議家屬都進行匹配,相對而言家屬的匹配性要更高。”
蕭母往后倒了兩步,“家屬......”
醫生點點頭,“沒有什么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了。”
蕭千雅連忙讓道。
醫生微微頜首以示謝意。便離開了。
蕭母回過神,想起剛剛蕭千雅手里的支票,皺了皺眉,“小千,你的支票是怎么回事?”
“我......”蕭千雅還沒想好怎么說,就見蕭母拉著易晨東往旁邊走去。
“小千一看就是在想騙我,小伙子你跟我說,這是怎么回事。”蕭母余光瞥了瞥周圍,一臉警惕的表情。
易晨東透過蕭母的肩膀看向蕭千雅,蕭千雅使勁的做手勢,各種猙獰的表情威脅易晨東不能說。看見如此活潑機靈的蕭千雅,易晨東差點沒憋住笑。
蕭母一看易晨東抿著的嘴角,心里動蕩越來越大,小千工作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是不是小千......”她疑惑著開口,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易晨東看著眼前這個為了蕭千雅向他‘逼供’的蕭母,心中不由一陣感慨,都一樣是繼母,為什么做的事不一樣呢?他正了正臉色,“阿姨。”
“啊?”蕭母緊張的看著易晨東,等待他的回答。
易晨東看到這么緊張的蕭母也不吊她胃口了。“我跟酒吧的老板是朋友,這兩天才知道小千家里是這個情況。所以我叫老板給個面子給小千賒了工資。您放心,這不是高利貸,就單純的幫忙,以后要還的。”
蕭母將信將疑的看著易晨東。“真的嗎?”
易晨東拉住蕭母往回走,“我騙你做什么。”走到蕭千雅面前,“我可沒說你壞話哦。”易晨東做出無辜的表情。
蕭母放下心來,整理了下心情。“小伙子叫什么啊?”
“阿姨叫我晨東就好。”易晨東看著站在蕭母身后的蕭千雅張牙舞爪內心的愉悅度又上升了。
蕭母點點頭,“晨東啊,小千這孩子就是太單純了,要是有什么地方惹你不高興了,你多擔待一點,她沒別的意思。”
蕭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要不是我沒用,也不至于要小千去......”
蕭千雅驀地紅了眼眶,忍著熱淚轉身往外走。
“我知道小千的性格,我不會在意的。”易晨東阻止了蕭母想說的話,說著就跟上了蕭千雅的腳步。
“喂!”易晨東趕在蕭千雅離開醫院的前一刻拉住了她。“你跑什么!”易晨東有點生氣。怎么突然就跑了?
蕭千雅看著易晨東,深吸了一口氣,“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易晨東松開手,“我能申請陪同嗎?”
蕭千雅看了他一會兒,“其實我媽根本不用操心這些事的,至少......在我爸去世之前是不用的。”
她示意易晨東往醫院的花園中走去,易晨東不可置否的跟了上去。
快臨近中午的太陽暖暖的,照射在兩人身上。
蕭千雅看著自己的影子,“我父母曾經也是很相愛的。”她輕笑了一聲,著重加了一句。“親生父母。”
“爸爸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也并非一帆風順的,慢慢的他開始遇到了一些問題。”蕭千雅走到花園的石凳坐下,順便招呼易晨東也坐下。“我的生母很害怕,她害怕回到以前的苦日子。所以她跑了,跟著一個據說很有錢的人,爸爸在那之后很失落,他的世界仿佛塌下來了。”
易晨東坐下點點頭,好奇的問,“后來呢?”
蕭千雅側過頭看著他,很開心地說。“很幸運的,之后爸爸遇到了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易晨東挑挑眉,有些不解,“值得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