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兩個月后，楚煜衡看著出院證明，手指微微發抖。
三年了，他終于熬過了精神病院的漫長歲月。
“這是你的藥，記得每天按時服用。”袁醫生遞過一個紙袋，“每周要來復診，有任何不適立即聯系我。”
楚煜衡點點頭，接過藥袋。
三年的時間，他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商業精英變成了一個需要藥物維持的精神病患者。
楚家派來的司機已經在門口等候。楚煜衡坐進車里，報了墓園的地址。
剛走到墓園門口，楚煜衡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沈清野。
再次見面，沈清野的模樣變化不大，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滄桑。
他手里拿著一束白百合，正要進墓園。
兩人四目相對，沈清野的眼神從震驚轉為冰冷。
“楚煜衡？”沈清野的聲音冷得像冰，“你還敢來？”
楚煜衡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算是打招呼。
沈清野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他：“聽說你被關進了精神病院，看來是真的。”
楚煜衡沒有否認，他知道自己憔悴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一切。
臉色蒼白，眼窩深陷，與三年前意氣風發的江城第一少爺判若兩人。
“你為什么還有臉來這里？”沈清野聲音里帶著不加掩飾的諷刺，“三年前她死的時候，你在哪？”
楚煜衡低下頭：“我只是想看看她。”
“看看誰？席夢？”沈清野冷笑，“你心里還有她？”
盡管語氣冰冷，沈清野還是側身讓出一條路：“隨你便吧，反正她也聽不見你的懺悔了。”
楚煜衡獨自走向席夢的墓碑，那塊大理石已有些風化，但上面的字跡依然清晰：“席夢之墓”。
墓前放著鮮花和祭品，看來有人經常來祭拜。
想必是沈清野。
楚煜衡跪在墓前，輕輕放下手中的白玫瑰，喉頭哽咽：“席夢，我來看你了。”
“對不起...”他聲音顫抖，“這五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后悔。”
“我錯了，席夢。我以為...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離開我，我以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會原諒我，可到頭來，發現是我太自大了...”
楚煜衡的眼淚終于滑落，他俯身親吻冰冷的墓碑，仿佛這樣能觸碰到席夢。
“如果能重來一次...如果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一個冰冷的男聲打斷了他的懺悔，“你還想要什么機會？”
楚煜衡猛地抬頭，看到一個與席夢有幾分相似的男人站在不遠處，眼中滿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