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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資才轉回去,爸又打來電話。
說弟弟上學,說奶奶藥費,說房租水電。
末了提一句最近手氣不好。
我坐在保安亭里,一籌莫展。
外面響起喇叭聲,我連忙摁起閘桿。
金燦燦的牛標一閃,看著就貴。
是那個有慕殘癖好的老板。
操!
……
我狠狠踹了一腳桌子腿泄憤。
不一會兒,保安亭的窗戶被敲響。
我抬頭看:“啊,顧先生,是您啊。”
“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我接電話去了,讓您久等了。”
顧純安站在窗邊,眼底漾著淺笑,神情因過于溫和顯得有些假。
“沒關系,我也沒等多久。”
“我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怎么了?”
我掂著一條瘸腿,倚在門邊擺了擺手。
“沒事兒,游戲打輸了。”
顧純安垂下目光,用一種纏綿的眼神,看著我的瘸腿。
有錢人都這樣,快活日子過著,養(yǎng)出一堆怪癖。
喜歡男人,喜歡刺激,喜歡殘疾。
他舔了舔唇,微瞇的眼睛里除了關心,還有一絲不可言說的欲望。
“最近一直下雨,不好受吧?”
“還行。”
按理說話到此處就該結束了。
可他沒走,猶豫片刻,輕聲說:
“這小區(qū)我不常來,想找個人幫我看房子,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
窮人沒有尊嚴,他這臺階遞得好,我順勢就下了。
“還用打聽啥,您看我咋樣?”
我辭掉門崗的工作,住進顧純安的家。
每月工資兩萬,就做做衛(wèi)生,白天還可以去醫(yī)院照顧奶奶。
若是顧純安的眼神不那么變態(tài)。
可以稱得上是全世界最好的工作。
這天晚上,有個陌生電話進來,說顧純安喝醉了,叫我去接。
車庫里都是豪車,我挑了最騷包的一輛,開去酒吧。
他醉得不像樣,臉駝紅著,眼睛也紅,像描眉畫目的戲子。
半抱半拎地弄回家,把人丟上床。
他圈著我的脖頸不肯松,嘴巴似有若無地在我臉邊蹭。
天上從來就不會掉餡餅。
我就知道這人沒憋好屁。
掰開他的下巴,蹙眉:“老板,你喝醉了。”
顧純安眸光閃爍,微微側過腦袋,不跟我對視。
死矯情,想上就上。
錢給到位就行,至于這么糾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