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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硯修幾乎呆滯在了原地,他顧不上手臂的疼痛,顫抖著聲音道:“雨眠?”
“雨眠,是你對嗎?我就知道是你......”
“我知道錯了,我現在知道那些事情都是孟南夕故意騙我的,以前我不知道我喜歡的是誰,現在我終于認清了自己的心......”
“眠眠,我對不起你,我其實一直都很后悔自己那天沒有救你......之后也一直在做噩夢,夢到你死去的樣子......可幸好、幸好你還活著,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要做什么才能夠原諒我......”
可莊雨眠不為所動,她掙脫了厲硯修的桎梏,冷冷看著他:“所以呢?你知道錯了,可我憑什么要選擇原諒你。”
厲硯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蒼白,他抖著唇,急忙忙道:“可是......可是雨眠,你追在我身后整整五年,這五年內只要我有一點不舒服,你都會拋下一切過來照顧我;不管是什么節日還是我的生日,你都會很用心地親手為我準備禮物,我們之間還有那么多美好的回憶......”
莊雨眠突然瞪著他,冷嗤一聲:“厲硯修,你說的這些,我全都已經忘了。”
厲硯修還想要說出口的話就這么卡在了喉中,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是啊,之前莊雨眠和方時悅都對他說過,她已經忘掉了關于他的所有記憶。
可對于莊雨眠,厲硯修只有這五年的時光作為籌碼,可現在,莊雨眠已經忘掉了這些,他連唯一的籌碼都已經沒有了。
他不知道還有什么方法可以挽回莊雨眠。
厲硯修眼中含著乞求,低聲下氣地對她說道:“雨眠,給我五次機會,給我五次彌補你的機會。”
“如果你還沒有想要跟我回去的意圖,我就離開,好不好......”
莊雨眠冷冷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情緒:“我為什么要答應你?厲硯修,我不欠你什么。”
厲硯修腦子中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隨即他就打開了手機發送了一條消息出去。
莊雨眠不想再繼續和他糾纏下去,于是拉著程星和的手記憶想要朝外走去。
“莊雨眠,你別走!我有東西要給你看,這事關時悅的安危......”
聽到這句話,莊雨眠才停住了腳步。
“什么東西?”
厲硯修看了看程星和,說:“這個東西不能讓他知道。”
程星和不由得額尖間筋有些爆起,他失控道:“厲硯修,你!”
莊雨眠握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跟著厲硯修走到宴會外面后,莊雨眠停住了腳步:“厲硯修,到底什么東西?”
厲硯修打開手機的視頻通話,莊雨眠就看到,方時悅被幾個保鏢用力地按住,其中一個人還拿著一把小刀在方時悅的臉上比劃。
方時悅一張小臉此刻已經煞白無比,額頭上都不由得冒出了許多的冷汗。
莊雨眠都震驚了,她沒想到厲硯修已經瘋到真的敢拿方時悅下手。
“你瘋了嗎厲硯修?!她可是你的侄女!”
厲硯修笑得有些癲狂,一雙眼睛通紅地盯著她:“雨眠,只要你肯答應我,給我最后這次機會,我也不可能傷害時悅什么的......”
莊雨眠死死地攥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沉默了半晌,她還是妥協了。
“我給你這個機會,但是厲硯修,只有這一次。你之后要是再敢拿悅悅的生命來威脅我,也別怪我不客氣。”
回到宴會,莊雨眠輕輕拍了拍程星和的肩膀,他一直繃著的身子才稍稍放松了下來。
程星和有些擔憂地說:“雨眠,需不需要我......”
“星和,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處理好,你回去跟我姨媽說一下,我沒什么事。”
看到她眼神中的堅定,程星和才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記得萬事小心。”
在離開宴會后,厲硯修伸出手牽住了莊雨眠的手:“雨眠,你跟我來......”
莊雨眠反手就想要甩開他的手,厲硯修卻轉頭說:“雨眠,你答應好了的,給我五次機會。”
“我是答應你了,但這不代表你能隨便對我動手動腳。”
厲硯修緊緊抿住了唇,卻還是沒有說什么。
來日方長,他有信心能夠贏回莊雨眠的心。
她能喜歡上他一次,就肯定會喜歡上第二次、第三次。
說完,厲硯修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后取出了那條項鏈。
“雨眠,這個給你。”
莊雨眠一愣,隨即有些不可思議地伸出手接過那條項鏈,她反轉過來,看到那些熟悉的擦痕,才意識到這真的就是媽媽的那條。
厲硯修低著頭,聲音很輕:“雨眠,這是上次拍賣會上......你想要買下來的那條項鏈,對不起......我之前不知道這是你媽媽的遺物,也不知道孟南夕的真正面目,所以才為她點了天燈......”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
莊雨眠收下了項鏈,淡淡地看向厲硯修:“這個項鏈的錢我會給你的,還有,你算第一次機會了。”
厲硯修一僵:“我知道......你不用給錢我,這本來就是我的錯,我只是想要物歸原主......”
莊雨眠突然轉身說:“那我收到了。還有,你讓人放開時悅沒有?我要確認她的安全。”
在看到視頻中幾個人放了方時悅并把她帶回家后,莊雨眠懸著的心才算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