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被牙痛拉長的橡皮筋。當春天來臨時，

我的銀行賬戶終于緩過氣來——項目獎金發了，余額回到五位數。

周醫生在微信上提醒我："林小姐，明天可以來做種植手術了。"第二章手術當天，

診所里多了幾個陌生面孔。前臺解釋說都是周醫生的學生，來觀摩學習。"今天做一期手術，

"周醫生指著模型解釋，"把種植體植入牙槽骨，等它和骨頭結合后再做牙冠。

"我躺在牙科椅上，無影燈照得眼前發白。一個實習生給我系上圍巾，動作生硬。"別緊張，

"周醫生調整設備，"和拔牙差不多，很快的。"但這次不一樣。麻藥注射后，

我的半邊臉卻沒有如預期般失去知覺。當鉆頭開始磨我的牙槽骨時，

尖銳的疼痛讓我尖叫起來。"忍一忍，"周醫生聲音冷靜，"可能是炎癥影響麻藥效果。

"我抓緊扶手，眼淚橫流。鉆頭的震動從牙齒傳到太陽穴，像有人在我腦子里施工。

不知過了多久，周醫生終于停下。"好了，"他示意護士擦掉我臉上的淚水，

"種植體已經就位。三個月后裝牙冠。"我顫抖著坐起來，嘴里全是血腥味。鏡子里，

我的左臉腫得像含了個雞蛋。"這...正常嗎？"我口齒不清地問。

周醫生正在電腦上記錄什么，頭也不抬："個體差異。開點強效止痛藥給你。"回家路上，

我買了冰淇淋敷臉。手機響了，是李雯。"怎么樣？種好了嗎？"我含糊地應了一聲。

電話那頭，李雯興奮地說她下周也要去洗牙。"周醫生技術好吧？我介紹了好幾個同事去了。

"我望著車窗外的霓虹燈，突然不確定該怎么回答。疼痛持續了兩周。止痛藥吃完了，

我又去藥店買。周醫生的回復越來越慢，最后干脆不回了。第三周，

種植體周圍的牙齦開始流膿。我慌了，直接去了市立醫院口腔科。"在哪里做的種植？

"值班醫生皺眉看著我的X光片。我報出美好口腔的名字。

醫生和旁邊的護士交換了一個眼神。"種植體位置偏差太大，

而且..."他指著片子上的一處陰影，"骨組織有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