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都三十了,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
我爸媽怎么可能把我嫁給你?”出租屋里,小靜怒目而視,話語像刀子,
一刀刀扎進李然的心窩。李然沉默,他不是不想爭口氣,是這十年里,他什么都試過了。
送外賣、進工廠、搬貨、做銷售……沒有一樣能讓他翻身。他吃泡面,住群租房,
凌晨三點還在搬運貨物,換來的,是一個“你配不上我”。今天是李然三十歲的生日,
卻也是他最倒霉的一天。早上八點,他遲到了三分鐘,被經理罵狗血淋頭,
順帶通知他裁員——公司優化。中午十二點,小靜拉著他來到出租屋,說:“我們分手吧,
我爸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家里三套房,兩輛車。”下午三點,銀行卡里只剩下78塊。
“你連一場體面的分手飯都請不起。”小靜冷笑著,把門甩上,仿佛要把這段關系徹底封死。
屋子安靜得可怕,李然坐在破舊沙發上,看著墻上掉皮的墻紙,仿佛看見了自己殘破的人生。
手機滴滴響,是阿強發來的微信語音:>“兄弟,剛看到朋友圈,
那娘們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我就說她不是真心的。”>“不過,別難過,
今晚兄弟請你喝酒,順便跟你講個事兒。可能是你翻身的機會。”李然沒理,繼續發呆。
直到深夜,他才出門。夜風涼得刺骨,他走在街上,像個失魂的行尸走肉。拐進小巷時,
一個老婆婆突然跌倒在他面前。“奶奶?您沒事吧?”李然趕緊扶起她。“年輕人,
你……你叫什么名字?”老婆婆顫聲問道。“李然。”老婆婆愣了一下,
緊緊拉住他的手:“李然……李老爺的孫子?你、你終于找到了!”“啊?”李然一臉懵逼。
老婆婆艱難地從懷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玉墜,古樸而發黑。
“這是你外祖留下的……你快去‘云山別院’,你要知道,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話未說完,老婆婆暈倒了。“喂!奶奶!奶奶!”那一夜,
注定不眠。誰是李老爺?我外祖是誰?什么是“云山別院”?我……真不是普通人?
十年打工如塵如泥,如今命運卻突然扔下一把鑰匙,狠狠插進他的人生鎖眼。是開,是鎖,
是噩夢,還是……一場逆天改命的開始?李然站在街頭,深吸了一口冷空氣,
依舊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像是被一塊大石壓著。老婆婆的話還在他耳邊回響,
但他無心去想那些,眼前的現實已經讓他喘不過氣。“李然,我不能再等你了。”這句話,
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一下子刺進了李然的心臟。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個在他身邊笑著、等著他賺到更多錢的女孩,仿佛還站在眼前,
穿著那條他喜歡的紅色裙子,溫柔的笑容好像就在他眼前。可是,現在她離開了。
李然將目光從手機上收回,屏幕上顯示的是小靜發來的最后一條消息:>“李然,
我們還是分開吧。我真的沒辦法等下去了,你不是我想要的那個人。
”心中有一種空洞的感覺,李然覺得自己像是被世界拋棄了,連一個能依靠的肩膀都沒有。
他曾以為,他們之間的感情能撐得住一切,盡管沒有房,沒有車,沒有太多的物質,
但至少有真心。可是,原來小靜的真心,終究是建立在“房”和“車”之上的。
他站在街頭發呆了很久,直到手機屏幕再次亮起,阿強發來了另一條消息。>“兄弟,
真心勸你,別再為那種女人浪費時間了。今晚去我那喝一杯,事情我幫你搞定,
明天開始新的生活。”李然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阿強的消息,心里一陣復雜。
阿強是他在工地上認識的朋友,雖然兩人起初并不怎么合得來,但這幾年,阿強幫了他不少。
李然雖然明白阿強話里的意思,但此刻的他,什么都不想再去做,只想消失一會兒。
他回了條消息,簡短直接:>“我去,晚點見。”剛準備關掉手機,
他忽然看到手機通訊錄里,小靜的名字又一次跳出來。那一刻,
他的心中似乎有些東西掙扎著要破裂。李然不自覺地點開了聊天記錄,
看到她最后的一條消息,“我們還是分開吧”,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壓抑的情緒。
他忽然想起她曾說過的話:“我不在乎你現在過得怎么樣,但至少你應該有個像樣的未來。
”他明白了,這一切并非是她變心了,而是他自己,依然是那個無法給她未來的李然。
哪怕他不愿接受,但現實就是這么無情。隨即,李然把手機放回口袋,邁開步伐,
朝阿強的方向走去。*********阿強的酒吧,另一番世界李然來到阿強開的酒吧,
推門而入,耳邊瞬間充斥著嘈雜的音樂聲和人聲,他微微皺了皺眉,心情依舊沉重。
阿強一眼看見了他,立即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樣,
別想太多了,人生總要往前走。今晚喝一杯,放松放松。”“謝謝,阿強。”李然點點頭,
跟著他走向一張桌子坐下。酒吧里燈光昏暗,空調冷氣打得有點大,
李然能感到背后有些微的冷意。他的腦袋依然混亂,但至少現在有一件事很明確,
那就是——他要開始新的人生。阿強打開了一瓶紅酒,給李然倒了一杯:“別再想那丫頭了,
她離開你,真的不是你的錯。人活在世上,誰能不經歷幾次挫折呢?
”李然看著酒杯里的紅色液體,忽然笑了笑:“你說得對,她走了,我什么都沒有。想當初,
我們在一起時,感覺有她在,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怕。”阿強聽后嘆了口氣:“這年頭,
別說女朋友,就是朋友都不容易交,誰都想找一個能給自己帶來點光的人。她走了,
你也別再糾結了,趕緊想想怎么翻身,只有自己強大了,才會有資格去得到別人想要的。
”李然微微抬頭,看著阿強那張看似陽光、實則充滿心機的臉。他知道阿強并不是在安慰他,
而是真的在給他建議。生活,終究是靠自己去爭取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什么都不做,
只是等待奇跡。“阿強,今天晚上我決定了。”李然放下酒杯,
認真地看著阿強:“我不想再這樣窩里橫了,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改變。”阿強一愣,
隨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才是我認識的李然。”那天晚上,李然喝得有點多,
但他沒醉。他靠在酒吧角落的沙發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的吊燈,
腦海里像電影回放一樣,一遍遍播放著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十年。他打工十年,
從十八歲開始,搬過磚,送過外賣,進過電子廠,也在流水線上站了十二小時。
干得最苦的那一年,他在零下十幾度的工地上搬鋼筋,手凍得出血都沒感覺,
每個月拿著四千五的工資,舍不得吃喝,全都存了起來。可最后呢?一個房都沒買得起,
連小靜也留不住。“我是不是真的沒本事啊?”他喃喃地自嘲。阿強端著酒杯走過來,
坐在他旁邊,半開玩笑地說:“你不是沒本事,是太老實。老實人,最容易被現實踹一腳。
”李然聽了沒回話,但心里卻狠狠一震。“老實?”他忽然想起了十年前那件埋在心底的事。
那年,他還在高三,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真正的“出頭”機會。一個富二代欺負同學,
他不顧一切沖上去,把人揍了個頭破血流,差點被開除。校長問他:“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
”他說:“我知道。但我不后悔。”最終,他被學校處分,失去了高考資格,
也失去了當時最喜歡的女孩——那時的“小靜”。是的,那個“小靜”,和現在的她,
是同一個人。只是,后來他們重新聯系上了,她也沒再提那件事。“兄弟,我問你個事。
”李然看著阿強,語氣平靜,“如果你失去了所有,卻還記得別人欠你一筆賬,你會怎么做?
”阿強瞇了瞇眼睛,低聲道:“那要看這筆賬值不值得我翻身。”李然沒再說話。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個名字——“老賈”。十年前,老賈是他的“干爹”,
一個開**的老千,一眼看出李然“眼力好”“手夠穩”,本打算收他做徒弟。
但因為那件打架事件,老賈神秘失蹤。他從不跟人提起這段過去。
也許別人都以為李然是個一無所有、只會苦干的窮打工仔。第二天,李然醒來,
喉嚨干得冒煙,剛想起床,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一下——一條陌生短信。>“十年之約已到,
賈老頭等你。地址:南城金狐茶樓,今晚七點。”他看著短信,整個人愣住了。“賈老頭?
”李然盯著這條短信,久久沒回神。
他記得賈老頭當年失蹤前說過一句話:“你以后會來找我,不是為了賭,是為了翻身。
”難道他……一直在等我?他快速穿上衣服,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
心中忽然燃起一股久違的火。李然盯著那條短信,沉默了許久。他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那是五年前,他跟小靜剛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在工地搬磚,
小靜剛做完醫美護理學徒,長得漂亮,愛笑,說話甜。李然記得很清楚,
她第一次吃他煮的泡面時,笑得像個孩子。“以后有錢了,我想吃你做的紅燒排骨。”“行,
先把泡面吃了。”那時的他,以為只要人踏實肯干,就能撐起一個家。
哪怕住在十平米的出租屋,他也舍不得讓她吃苦。他攢了三個月工資,
買了個二手iPhone送她生日;她沒說喜歡,但朋友圈照樣拍得熱熱鬧鬧。
后來她說喜歡拍視頻,他立馬借錢給她買了臺相機。他以為這就是愛情。直到有一天,
他加班回來,看到她坐在床上哭,手機屏幕亮著,聊天記錄還在。“姐,
今晚我可能不回去了,他太老實,我看著都覺得煩。”那晚,他沒吭聲,轉身去了天臺,
坐了一整晚。第二天,她走了,只留下一句:“你太窮了,我們不合適。”沒有爭吵,
沒有眼淚,有的只是現實的巴掌。那天,他才真正明白,感情不是你愛得多就能贏。
她要的是未來,而他給的只是努力。他從沒恨過她,但那一夜,徹底改變了他。
“我不是沒本事,我只是太老實。”這句話,在他心里刻了五年。
他沒有把這段感情告訴任何人。阿強不知道,工地兄弟不知道,就連他自己,
都差點騙過了自己。——可那天夜里,那句“姐我不回去了”,他至今仍能聽到回音。
*********生活像毒酒,也能變成烈酒“我不能一直這樣。
”他望著鏡子里胡茬滿臉、眼神憔悴的自己,心里突然生出一個聲音:“我要把這日子,
過成電影。”不是苦情片,是逆襲大片。哪怕從今天起,他得罪人、走偏路、賭上一切,
也要翻盤一次!李然最近變得安靜了。每天工地收工,他就一個人窩在出租屋角落,
抱著手機,一條一條刷著短視頻和朋友圈。他不是耍熱鬧。他是在找她。小靜。分手之后,
李然刪了她所有聯系方式。可她的動態,早被他朋友關注了,他偶爾還是能看到。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沒發自拍,也沒發蛋糕,只發了一張高腳杯里斟著香檳的照片,
配文只有三個字:“祝我好。”配圖里模模糊糊反射出一個男人的輪廓。他穿西裝,
手戴綠水鬼,皮鞋锃亮。李然的嘴角微微一笑,那是他這輩子拼三年都不敢去試的場合。
他沒評論,更沒點贊,只是點開大圖,又默默關掉。那天他收工回家,
路過那家川菜館——他們曾經最愛的小館子。他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了。
老板娘還認得他:“喲,小李好久不來了,今天怎么一個人?
”他點了兩菜一湯:毛血旺、干鍋雞、番茄蛋花湯。這是她以前最愛吃的組合。上菜時,
他對著空座位倒了一杯水,想敬一個不再回來的人。湯還冒著熱氣,他卻突然冷得發抖。
“李然,你到底圖個啥啊?”他苦笑。“圖個以后有錢了,不會再被誰說窮。”飯沒吃完,
他匆匆結賬離開,走到路邊抽了根煙。突然,
他手機彈出一條推送:>【你有一條未讀私信】小靜:你最近還好嗎?他怔住了。
這條信息發來的時間,是五分鐘前。她還記得他?還是她喝醉了?還是……她后悔了?
他猶豫了很久,最后只是點了“已讀”,卻沒有回。不是他狠心。是他怕。
怕一切又重新來一次。那天晚上,他失眠了。躺在床上,
他腦子里一直響著一個聲音:“她只是其中一個。你真正的對手,還在后面。”第二天,
阿強在工地喊他:“哎李然!你老同學找你,說有大項目要拉你入伙!”李然還沒開口,
那人卻已經走到他面前:“李然,好久不見啊,聽說你混得還不錯?
我想請你來做我們投資部的財務負責人——順便,我未婚妻你認識,小靜。”李然眸子一緊。
她,未婚妻?又來了。“李然,好久不見。”那個男人穿著一身筆挺西裝,
身后停著輛保時捷卡宴。陽光下他戴著墨鏡,鼻梁挺拔,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
李然眼神一緊。他認識這個人。趙啟恒,大學同班,一直不溫不火。父母開了個建材公司,
家底不錯,但也談不上豪門。最出名的是當年被女生集體吐槽“渣得優雅”,
跟三個系花同時搞曖昧,最后全身而退。“你找我?”李然冷著臉。
趙啟恒笑得很體面:“你現在在這工地干嘛?我記得你大學學的財會吧?
”李然:“不關你事。”趙啟恒聳聳肩,
X信資產管理)有限公司財務副總監——趙啟恒“我這邊新成立一個‘青年產業投資基金’,
需要靠譜的人把賬管好。我知道你窮怕了,給你個機會,底薪兩萬,干得好,
年底獎金能翻三倍。”他拍了拍李然的肩,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輕蔑:“就當我拉你一把,
也算咱們舊同學一場。”李然看了他一眼,沒接名片。“你知道我現在一小時多少錢嗎?
”趙啟恒一愣,沒反應過來。“你不說我真不知道。”他笑。李然點了根煙,
淡淡說:“搬磚的,一小時15塊。你這兩萬,得讓我搬1600小時。
”趙啟恒:“……”李然瞇起眼睛盯著他:“我搬1600小時的錢,
換你一句‘拉我一把’?不值。”他扔掉煙頭,轉身離開。趙啟恒的臉,一瞬間僵住了。
*********愛情局,還是騙局?當晚,小靜發來第二條消息:>“李然,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聯系你的。我只是想說一句話。”他沒回,但心頭那點火,燒了起來。
那晚他沒睡,翻了所有過往的賬本、招標資料、工地項目的漏洞,
甚至查到了趙啟恒注冊公司用的法人代表竟然是個早年涉黑案名下注銷的皮包公司。
這不是項目,這是局。他猜得沒錯——趙啟恒從來就沒真心想拉他,而是想讓他當擋箭牌。
——前期資金流動有問題,需要找個“財務負責人”背鍋。而小靜,
未必只是“未婚妻”那么簡單。第二天早上,李然站在工地門口,
接到一通陌生電話:“你好,請問是李先生?我們是中城資本人力部,
您提交的簡歷我們收到了,董事長想跟您聊聊。”李然皺眉:“我沒投過簡歷。
”對方卻笑了:“可是有人推薦您,說您是唯一能管好這批基金賬的人。
推薦人簽名是——‘Xj"。”李然手指一緊。小靜?到底誰在布局?夜晚,
香榭小區301室小靜站在陽臺,手里夾著一支細長女士煙,風一吹,發絲飄動,
臉上的表情既焦慮又復雜。“你真的……聯系他了?”身后一個男人走過來,摟住她腰。
“嗯。”小靜輕輕點頭。男人笑了:“真是舍不得啊。”小靜轉身撲進他懷里,
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
連件像樣的禮物都沒收到過。人是有感情的,但感情不能當飯吃。
”男人:“那你真舍得讓他進趙啟恒的套?”小靜咬了咬唇,沒有說話。她確實動了點真情。
但她更清楚一點:這個社會,不講情義,只講籌碼。李然沒錢、沒勢、沒資源,
哪怕當年對她好得要死又怎樣?她要過的,是高質量生活,不是“共苦的貧窮”。
*********另一邊,李然獨自一人他看著手機,反復點開那通陌生電話的通話記錄。
他查了一下中城資本的資料,果然不簡單。而推薦人“Xj”到底是小靜,
還是——另一個局中人?他撥了一個電話。“喂?阿斌,在不在?”“在,哥你說。
”“查一個人,小靜。我要她這三年所有消費記錄、微信賬單、訂酒店記錄……全部,
越詳細越好。”對面頓了頓:“這……有點違法吧?”“加一倍價格。”“好嘞,
給我兩小時。”李然掛了電話,眼中帶火。他不信,一個出賣自己的人,能全身而退。
*********兩小時后,
爆炸信息來了:小靜在大學實習期間就和某地產項目副總頻繁出入酒店;趙啟恒名下的副卡,
曾支付小靜的美容、包包消費;最近半年,小靜與一位已婚上市公司高管有頻繁往來,
地點固定在郊區某別墅酒店。李然沒說話,只是冷冷一笑。這笑不是痛,是——醒了。
他點燃一根煙,眼神漸冷。“原來不是我娶不起你,是——你早就賣了自己。
”阿斌突然發來一條附加信息:“哥,還有個事。小靜最近頻繁聯系一位叫‘謝老’的人,
此人是……趙啟恒背后的實際金主。”下一秒,
李然收到一封法院快遞郵件通知:>【欠款傳票】因涉及某平臺擔保貸款事宜,
需您于三日內償還本金及利息總計78萬元。李然腦子嗡了一下。他沒借過。
這筆錢的擔保人——是他身份證信息注冊的公司名下的法人——“李然”。
那個根本不存在的“恒信資產”。一切串了起來。
他們不只是想讓他背鍋——是想讓他徹底沉底。李然坐在出租屋的沙發上,
目光死死盯著那封法院傳票。“七十八萬?我他媽連七千八都掏不出來。”他喃喃一句,
眼神里沒了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徹底的冷靜。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本舊筆記本,
那是他早年打工記賬時留下的。他翻開空白頁,
啟恒–小靜–恒信資產–裸貸受害者名單–白紙人頭戶–高利轉債平臺……”線條連著線條,
像一張蛛網慢慢展開。套路貸是怎么來的?李然回憶起來了,
三年前他跟小靜創業注冊過一個空殼公司,名義是“婚慶策劃“,
其實就是為了貸款做”創業擔保貸“。但后面沒搞成,他也忘了這事。可現在,
的名義被中城資本拿去做了“循環融資”:用他的名字在10個平臺上簽下“白條信用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