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心情很好?!编u鎮(zhèn)燁加了兩天班,跟被小妖精吸走了陽氣似的,兩眼無光,全靠咖啡續(xù)命。
一抬頭就看到來上班的梁博瀾一改前兩日的頹喪,精神煥發(fā)像小妖精。
唇紅齒白,嘴角含笑,惹得外派公司的女同事頻頻注目。
鄒鎮(zhèn)燁捅了捅他,對前面幾個偷看梁博瀾的女生抬了抬下巴,“你收斂點。”
梁博瀾抿直了上揚的弦度,對于走到哪里,都受女生關(guān)注沒有興趣。
他趕緊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杯子,想躲去茶水間,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有人在討論他。
“那個星揚公司派過來的程序員好帥呀,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
“你算了吧,老板女兒昨天過來,一眼就看上他了,我聽她打電話給星揚的老板打聽他。”
“真的假的?”
“真的,咱們沒機會了。”
鄒鎮(zhèn)燁站在他旁邊用肩膀撞了撞梁博瀾,兩人溜到樓下咖啡店排隊買咖啡。
“怎么樣?考慮考慮?!编u鎮(zhèn)燁打趣梁博瀾。
每次跟梁博瀾出差,這種戲碼都少不了。
現(xiàn)在的女生很大膽,看到長得帥的,會主動上去要微信,梁博瀾向來都是拒絕的。
梁博瀾白了他一眼,“少幸災樂禍,走了,上班了?!?/p>
鄒鎮(zhèn)燁嘖了一聲,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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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浩然相當意外地看著原本應該休息的周爍川出現(xiàn)在辦公室,“靠,休息還來上班,不愧是北醫(yī)大最勤懇的學生?!?/p>
周爍川笑了笑,伸手摘下掛在墻上的白大褂穿上,“沒事做,來看看病例。”
顏浩然一陣哀嚎,“周師弟,求放過,我不想老師讓我延畢。”
不要卷了,再卷下去,他會因為睡眠不足,猝死的。
周爍川:“我就隨便看看?!?/p>
顏浩然叫得更大叫聲了,“求你認真看,別再說隨便看看,你隨便看看就已經(jīng)考滿分了,我認真看,還要挨罵?!?/p>
啊——這種人就應該拖出去亂棍打死。
能考上北醫(yī)大臨床醫(yī)學專業(yè)的,哪一個不是省排名靠前的,妥妥的學霸,在一群學霸中,能穩(wěn)定地每年拿全額獎學金的,屈指可數(shù)。
周爍川就是這種變態(tài),他在北醫(yī)大六年半,就拿了六年獎學金,下半年就得拿第七年獎學金了,因為老師對他的評價相當之高,他當之無愧。
還沒有畢業(yè),北醫(yī)大各大分院為了他爭破了頭,可他從未松口。
“爍川,你想好去一院二院還是打算回渝城分院?”
周爍川是渝城人,如果家里要求他回去,他應該會回去的吧。
“去南城?!?/p>
“???”顏浩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周爍川扣好扣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翻看病歷,“應該會去南城。”
顏浩然懵了,北城本部不留,反而要去南城,為什么?
靈光一閃,“你朋友在南城?”
周爍川輕輕嗯了一聲。
顏浩然:“......”沒想到你這么深情,這讓那些追不到你,把你封為高嶺之花的學妹們情何以堪。
顏浩然替親妹掬了一把同情淚。
“你先別跟其他人說?!敝軤q川交代顏浩然。
顏浩然蹙眉,醫(yī)學院講派系,一般在什么學校畢業(yè)基本上就會留在派系內(nèi)的醫(yī)院就業(yè),周爍川跑到兩千多公里在外的南城去,進入另一個派系內(nèi)工作,光想想就替他捏把汗。
哪怕是老師的得意門生,到一個陌生的派系內(nèi)工作,估計也會遭到排擠。
“要不你還是再想想,南城太遠了,老師的名頭可能也不太好使。”
周爍川根本不用想,他的心早在五年前飛到了南城,只剩下個空殼留在這里只待畢業(yè)飛過去,讓身心合一。
顏浩然已經(jīng)拿出手機,查北醫(yī)大在南城有沒有分院,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心都酸了,南城不愧是特區(qū),財大氣粗,南城分院建院二十年,效益竟然比北城一院這個百年老院還要好。
引進的設備不僅新還貴,名下的研究所開展了不少新課題。
心動ing。
“要不咱倆一塊去南城分部?!鳖伜迫辉较朐叫膭印?/p>
周爍川輕搖了下頭,淡然道:“你要能說服你爹,那就沒問題。”
顏浩然瞬間泄氣,他爹是北城三院的院長,肯定不會同意讓他去南城的。
他有氣無力擺手,“算了,我爹已經(jīng)夠煩人了,我這還沒有畢業(yè)呢,一回去就叨叨問我找到對象沒?26歲不結(jié)婚犯法嗎?還不如讓老師延畢呢,正好有理由不談戀愛不結(jié)婚。”
周爍川埋頭,筆桿子晃動。
每次談到婚嫁這個問題,周爍川永遠都不會聊下去。
“你能說說你那個暗戀對象嗎?”
周爍川筆尖一頓,雪白的筆記本落下一個墨點。
“要不想說就算了。”顏浩然想到他把真相告訴顏雨然時,妹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臟就抽抽地痛。
平時再怎么嫌棄自己妹妹,那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親妹,他也想知道妹妹輸在哪里。
周爍川眉頭皺著,“還沒有定數(shù)的事情,我不想聊。”
顏浩然遺憾地閉上了嘴。
顏雨然抱著病案本進來時,意外地看到周爍川,“師兄,下班一塊去吃飯,好久沒有聚過了。”
周爍川搖頭,“不了,我跟朋友有約了?!?/p>
顏雨然泫然欲泣,看向她哥。
顏浩然一陣頭痛,哪怕有眼鏡擋住眼睛,還是能看出她的眼睛是腫的,昨晚躲在被窩里肯定沒少哭,張了張嘴,沒發(fā)出聲音,夾心餅干真難受。
徐揚一走進來,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氣氛尷尬,想退出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只能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把厚厚的病案放到周爍川的桌前,“老師說了,這沓,今天全看完?!?/p>
果不其然,辦公室尷尬的氣氛一散,改為沉浸在老師不做人的憤慨中。
徐揚沖周爍川眨了眨眼,兄弟救你一條狗命,知道怎么報答嗎?
周爍川拿出手機,給他發(fā)了條信息。
【瀾瀾從南城過來了,你晚上約他?!?/p>
【草,你倆和好了?】
【我們什么時候吵過?】
徐揚一頭的問號,仍記得大二的時候,梁博瀾不給周爍川打視頻,周爍川茶不思飯不想,天天冷著個臉,靠近他三米能凍成棍,后面幾年都沒緩解。
徐揚偷偷瞄了眼坐在他前面的周爍川,那后腦勺貌似都是心形的了。
嘖,男人。
【行,我給瀾弟弟發(fā)信息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