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上屬于夫妻共同財產...」窗外的陽光突然變得很刺眼。

我盯著他桌上那盆快枯死的綠蘿，

想起曉雨三歲時養的那只倉鼠——死了以后她哭得喘不上氣，奚雯偷偷買了只一模一樣的。

「能要回撫養權嗎？」杜律師的鋼筆在紙上畫了個圈，「理論上，宣告死亡撤銷后，

父母子女關系自動恢復...」理論。多輕巧的詞?！傅珜嵺`中，法院會考慮孩子意愿?！?/p>

他猶豫了一下，「您女兒現在幾歲？」「十歲半?！刮颐鍪謾C給他看曉雨的照片，

「她小時候最愛吃我做的雞蛋餅，上面用番茄醬畫笑臉...」杜律師突然咳嗽起來。

他摘眼鏡擦了擦，「我們先收集證據吧。」證據。多么冰冷的詞。接下來兩周，

我像個蹩腳的私家偵探。去原單位開工傷證明，去醫院復印病歷，去房管局查房產過戶記錄。

每次亮出身份證，辦事員都要反復比對照片——也難怪，鏡子里那個眼窩深陷的男人，

確實不像五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項目經理。最痛的是去曉雨的學校。隔著鐵柵欄，

我看見她穿著格子裙校服走向操場。她長高了，頭發扎成馬尾，

走路時還是喜歡踢小石子——和我送她上幼兒園時一樣?！笗?..」我張了張嘴，

柵欄上的鐵銹味鉆進喉嚨。「叔叔你找誰？」戴紅領巾的值日生警惕地看著我。我落荒而逃。

開庭那天下了大雨。我借了杜律師的備用西裝，褲管空蕩蕩地掛在瘦骨嶙峋的腿上。

奚雯和鄭韜從奔馳車下來時，保姆正給雙胞胎撐著傘。她穿著米色風衣，

新做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承志，」她在法院臺階上攔住我，「非要鬧到這地步嗎？」

我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還是五年前我送的那款。胃里突然翻江倒海?！赴褧杂赀€給我。」

雨水流進我領口，「其他我都可以不要?！灌嶍w嗤笑一聲摟住她肩膀，「法律上講，

他現在就是個僵尸復活?！箤徟虚L是個戴老花鏡的女法官。她聽完雙方陳述，

皺著眉頭翻案卷?！高叧兄鞠壬?，您于2019年3月被宣告死亡。」她敲了敲法槌，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