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天色已經暗了,張悅把碗筷泡起來,都沒來得及洗,交代張林晚上先自己睡,背起挎包,拉著堂弟張華急匆匆的出了門。
二人一路避著人,閑聊往鎮上走,張悅也沒有透露此行的目的。
最后張華忍不住了,“小悅姐,咱倆大晚上偷偷摸摸到鎮上干嘛呀?”
張悅兩手一攤,“二華,姐跟你實話說吧,我也不知道具體干嘛,就是不來一趟不放心。你不是會打獵嗎,功夫好,給姐壯壯膽兒?!?/p>
張華語氣立馬得意洋洋拍著胸脯保證,“你就放心吧?!?/p>
二人進鎮,張悅帶著張華走到那戶人家附近就停了下來,拉著張華走到角落,這個位置,張悅上午看過,不特意觀察,發現不了。
張悅表情很淡定,內心慌張,她雖然重生歸來,雖然多活一輩子,但也沒干過偷雞摸狗的事兒。
張悅想著,她們鎮上這個鴿委會本身就不是好的,王德忠和他的狗腿子將來就是殺人犯,如果能抓到把柄最好,抓不到也不妨礙,她也不做壞事。
看著精氣神十足的堂弟,想著他那不錯的功夫,覺得此行會順利。
夜里的秋風,拍打在臉上清清涼涼的,張悅打起精神。
她抬起頭,想著上午抬頭的時候看的是藍天白云,現在抬頭,看著的是天空中的明月,以及周圍無數閃爍的星星。
張悅想著,“這天氣就預示著我此行順利?!?/p>
也幸虧她有先見之明,下午三嬸鹵豬頭的時候,她在準備兩個布口袋。要不然這么亮的夜,一眼就能被認出來。
把布口袋套在張華腦袋上,只露出兩只眼睛,看到這滑稽的樣子,撲哧一笑,指著不遠處的大門,“你翻墻進去看看里面有沒有人,悄悄的不要被發現。”
張悅看出張華的疑惑,知道張華是一個正義感十足的小伙子,非常堅定的說,“我肯定不是在干壞事兒,你放心?!?/p>
“進去被發現也沒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你就跑。”
張華走到了那戶人家墻角處,稍作停留,向張悅點頭示意,之后二話不說直接跳墻進了院子,身手非常靈活。
張悅是個急性子,自打張華進去就一直看著那面墻,結果張華從內將大門打開,對著張悅招招手,張悅放下內心忐忑,快步走了進去。
很大的一個院子,有五間屋,只有一間亮著燈,里面傳來嘈雜的聲音,貌似在喝酒打牌。
二人偷偷摸摸趴到窗下,偷聽著里面的動靜。
聽了半天,他們都在插科打諢,吹牛扯皮,張悅蹲的腳發麻,直接坐在了地上,想著今晚不能白來,怎么也要有點收獲才行。
不知過了多久,張悅都快打瞌睡了,里面還是熱熱鬧鬧,沒有偷聽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忽然門開了,走出一人。張悅嚇了一跳,張華二話不說把人敲暈。
姐弟二人對視一眼,還沒反應,就聽里面傳來,“一共就倆妞,我去跟小二一人扛一個?!?/p>
張悅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就看見張華又將出屋的人敲暈,輕輕放在地上。
張華靠近張悅,用氣音說,“里面還有兩個人?!?/p>
張悅對著張華肯定的點點頭。
張華起身就要進屋。
張悅連忙拉住他胳膊,眼神詢問他要干嘛?
張華揮了揮自己的拳頭。
張悅不放心,“打得過嗎?你姐我可幫不上忙。”
張華剛想要拍胸脯保證,胳膊再次被張悅拽住。
“脫下衣服反穿?!?/p>
武裝好后,張悅揉揉不太聽使喚的雙腿,起身剛在墻角找到一塊磚頭,那邊張華已經推門進了屋子里。
等張悅慌忙跑進屋,張華已經將他們撂倒,她根本就無用武之地,張悅對張華豎了豎大拇指。
“主要是他們喝多了也沒咋反抗?!睆埲A解釋。
“那也厲害。”張悅夸贊,看到躺在地上的王德忠,順手把手上的磚頭敲了過去。
“你看著看著他們,我去找繩子?!睆垚偤苤斏?。
張華想去,被張悅阻止,“萬一他們醒來,我可搞不定?!?/p>
張悅把剩下的四個屋子都大體轉了一下,一屋子麻袋,一屋子雜物,一個空的,還有一個廚房,這才在雜物房拿了捆繩子。
張悅看著張華,目帶詢問,“綁起來搜身?”
“搜身再綁起來?!睆埲A道,張悅想著還是得聽專業的。
折騰了好半天,終于將他們全部捆好。
張華看著躺在地上的四個人,雖然暈著,也脫下他們的臭襪子又將他們的嘴堵了起來。
看著桌子上搜出的六百多塊錢和一些票據,幾把鑰匙和十幾個油紙包。
張華更是神情激動,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錢。
張悅則看著手里手槍和四顆子彈,心里一陣后怕,這才想起來他們手里有槍,看著張華,舉了舉手中的槍,“幸虧你動作快?!?/p>
張悅想著下次一定要思慮周全,把可能的危險都想到,不能魯莽行事。
張華表情也鄭重起來,心里卻沒多在意,他雖然沒接觸過手槍,但他一年有半年都在山里跑,經常跟獵槍打交道,對這些并不懼怕。
張悅把槍和子彈收好,桌上的錢票也都掃到挎包里,“先都放我這兒,咱倆回去再分。”
最后看著幾個油紙包,知道不是好東西,猜測應該是使人昏迷的藥粉,也都裝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小……。”張華看著張悅的動作,剛想叫小悅姐忽然間反應過來,不能被人聽到姓名,還確認了一下,四個人確實暈了。
“這錢我們真能拿著嗎?”張華聲音顫抖。
“為什么不能?”張悅瞪了一眼張華。
張華笑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一直點頭道好。
二人又將所有屋子搜了一遍,沒有什么發現,張華在院子里找到了一個上鎖的地窖,張悅順手把鑰匙遞給他。
張華借著月光用鑰匙打開地窖,張悅拿著煤油燈跟在后面。
姐弟二人沿著臺階走下地窖,入目的場景讓他倆震驚不已,這里面或靠或躺著十幾個人,都昏迷不醒。
張悅在其中找到兩個女生,心想,“怎么有這么多男的?人販子不都拐賣婦女和兒童嗎?”嘴上也問了出來。
“咱隔壁縣有好多礦山,這些人可能要被弄到黑礦里?!?/p>
“黑礦進去就出不來了,這些人到時候就是等死。這不是禍害人嗎?”二人都很氣憤。
“難怪剛才那個人說一人扛一個,估計就是這兩個姑娘。”
張悅張華二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咋辦啊,小悅姐,要報警嗎?”
張悅答,“肯定報警啊,就是報警之前得把這兩個姑娘先弄走,要不然就毀了。”
張悅也慌啊,多活一輩子,也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不法事兒,她一直是一個守法公民,就連給弟弟報仇都是走的法律程序,今天來這兒,也是提前知道鴿委會主任的小兒子不是好人。
“重來一次,我還是我,沒有漲智商,沒有漲情商,沒有漲能力,也沒有金手指?!睆垚偰袊@。
姐弟二人在小聲商量,卻沒注意到有一個人也在暗地里觀察他們。
“屋里面那個穿綠軍裝的是剛上任的鴿委會主任的小兒子,剛上任兩個月,鴿委會肯定有人參與其中了?!睆垚傁胫恢滥懿荒馨养澪瘯魅伟獾?。
“什么鴿委會?”
“鎮上剛成立的一個部門。”
“我們必須得救他們?!睆埲A正義感爆棚。
“問題是咱倆搞不定。”
二人異口同聲,同時說出,“找四叔?!薄罢宜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