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都不見謝清意的蹤影,就連她的書童玉僮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等眾人到她的房間尋她,只見桌上留著一張我先行一步的字條。
知道了她的去向,也沒再過多耽擱,生怕謝清意在怡紅院鬧出什么亂子,一行人也趕緊往怡紅院趕去。
書童幾人還是留在了客棧。
晚間的怡紅院,不似白日那般冷清,又有青花采眼的噱頭,此時怡紅院門庭若市,大紅的燈籠全部點上,又因此地不同別的店家,房梁基柱之間,繞了許多紅色的輕紗。
空氣中夾雜著脂粉味。
在樓臺上,妖嬈的扭動著身姿的女子們,或輕搖小扇,或倚欄魅笑,小嘴里一句又一句的嬌俏呼喚著:大爺來玩呀~
那風情萬種的模樣,活像一群魅惑人心的妖精。
門口矗立的幾人看的目瞪口呆,特別是祝英臺,看著那能做女子爹的兩鬢斑白的老頭,摟著女子的細腰踏進門內,還輕捏女子的臀部,女子還害羞的往他懷里鉆……
此情景給她的震撼,可謂是不小。
另外幾人也是有了嫌惡之心。
可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臨陣逃脫?
幾人硬著頭皮交了金子,仿佛下了重大的決心一般,踏入這傳說中的青樓。
一進青樓,大家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金碧輝煌,奢華無比,說是一座宮殿也不為過,要不是那擺設,還有這些美人和尋歡作樂的恩客,真看不出來這是一座青樓。
一樓都是交普通銀錠的客人,交金子的都在二樓的樓臺上擺置的雅座,因為幾人外貌不凡,到雅座的路上,那些女子可謂是花團錦簇般的圍著他們。
“因為今天是青花采眼的日子,所以這青樓也是格外的熱鬧,青花就是指青樓從小培養的女子,這些女子一般都是媽媽桑從尋常人家抱養來的,從小也是跟那些大家閨秀一樣,讀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荀巨伯坐在椅子上,一邊搖著折扇,吃著美人遞來的葡萄,一邊和眾人講解道。
“這采眼嘛……嘿嘿不能說啊不能說?!?/p>
看他平日吊兒郎當的,鮮少這么正經的說話,祝英臺忍不住淺笑了一下。
謝清意平時總說荀巨伯是狐貍精,一把折扇,搖得很風騷,和他們這些溫文儒雅的學子格格不入。
此時在這青樓內,竟是不覺得違和,仿佛他真是那游戲人間的風流公子。
違和的另有其人。
只見梁山伯,仿佛受驚的鹿一般,那些女子挨上來,他就臉色大變,如臨大敵,立馬往祝英臺身后躲,還是祝英臺站在他前面替他擋住,可祝英臺也是一副清秀小公子的模樣,那些女子也乘勢摸了好多次,她的臉她的手。
即使同為女子,在她們的調戲下,祝英臺也羞的臉像煮熟的蝦子一般紅。
與二人的狼狽不同,荀巨伯就像??鸵话?,有來有往的和那些美人調笑著,還互相喂上了葡萄和美酒,格外熟稔,仿佛他和這些美人真的是舊情人一般。
反觀馬文才,周圍一個美人都沒有,他坐得筆直,好似周圍的一切都和他無關,比起他們兩人的窘迫和荀巨伯的熱切,馬文才那生人勿近的模樣,才是最違和的。
其實馬文才的容顏身姿十分出色,他一進來,被他吸引的美人不少,就連有些男人都紛紛看著他的容顏陷入恍惚,可他周身打扮不俗,透露的那股冷清貴氣,無一人敢上前挑釁。
也有膽大且容顏不俗的美人,上前想觸碰他,可被他的一個眼神給制止了,那美人也識趣,轉身就換了下一個目標。
或許她在這青樓中是個人物,見她沒有得手,剩下的美人們便不再上前接近馬文才了。
沒一會兒,荀巨伯就驅散了幾個美人。
“剛剛問了,她們沒有看見謝清意,你們說這小子能跑去哪兒?”
就在此時,樓下的舞臺中間,傳來媽媽桑的聲音,幾人紛紛和別人一樣站到欄桿前。
“各位爺,今天光顧小樓,真是我們的福氣,真是蓬蓽生輝呀,奴家在這也不多說了,我們這就開始青花獻藝吧,還請各位大爺不嫌棄,看得上小女。”
這媽媽桑雖徐娘半老,可不知她用了何種駐顏術,身材和容貌竟和姑娘一般,也不難看出這媽媽桑年輕時候的傾城之姿。
說完她就退了下去,幾個身姿婀娜的蒙著臉的舞姬站了上來,配著琴音翩翩起舞,雖看不見面容,可見這舞姿便知道,這些所謂的“青花”,的確非同尋常。
就連那彈琴的樂師,技藝也是超乎尋常的精湛。
幾人本以為這是一家小青樓,可不經意間馬文才發現,這二樓的雅座里,居然還坐著一位王公貴族。
那貴族的余光,未曾分過給別人,只追尋著那位媽媽桑的身影,看見那媽媽桑和別人說話,別人的手搭在她手上摩挲,他就猛得站起了身,臉上盡是不悅。
馬文才:……
他好像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舞臺中間。
舞姬們如天女散花般突然散開,原本擁擠的舞臺中央瞬間變得空曠起來。
就在此時,一個蒙著珠簾面紗的女子,如同一只輕盈的蝴蝶,扯著房梁上的紅綢如流星般疾馳而出。
她的身姿輕盈而飄逸,仿佛沒有重量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
那女子的眼神清澈如水,卻又如同煙波浩渺的湖面,讓人難以捉摸。
她的面紗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飄動,偶爾露出她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膚和如櫻桃般的小嘴,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粉白衣裙襯得她像一枝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樣純潔,她身上穿戴的那些精美閃閃發光的珠寶,就像在這朵花上的晨露,襯得她愈發的嬌俏可人。
祝英臺都被這女子牽引了心神,忍不住發出了贊嘆:“好美?!?/p>
荀巨伯倒是顯得淡定,臉上看不出異色,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梁山伯的目光卻沒有被女子吸引,他全神貫注的看著祝英臺的側臉,看她笑,他也跟著笑,仿佛那女子還沒有祝英臺吸引他。
馬文才卻是看著那飄飛的女子微微皺眉。
“你們不覺得那女子異常嗎?”
聞言幾人都看向他,又看向那個女子。
“異常的美?!?/p>
“對。”
“尚可吧,比起我爹養在后院那些,差點意思?!?/p>
說話間,那女子抓著紅綢,就蕩到了眼前,她迎面朝幾人飄來后,對馬文才狡黠的眨了眨一只眼睛,撒出一把梨花瓣就飄然離去。
這一下幾人都明白了,那人是謝清意扮的!
“啊……那是……是三弟嗎?”梁山伯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倒不是驚嘆于謝清意的美貌,而是他為謝清意能屈能伸的意志所折服。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大丈夫扮女子這種事都能做喔,他平日真是小看三弟了。
“是他,真是沒想到,阿清這么美?!?/p>
得知是謝清意以后,祝英臺臉上的驚喜更甚,她甚至產生了些把謝清意撈過來好好打量打量的念頭。
“原來這就是他想的辦法,真是狡猾的小兔子?!避骶薏p笑著合上折扇,開始看謝清意表演。
“文才你怎么看?”
“小把戲,蕩秋千?!瘪R文才抖著身上的梨花瓣,冷冰冰的說道。
可看著他微紅的耳根,荀巨伯拿下他頭發上的花瓣,不以為意的挑眉,“可這些人很愛看這種小把戲呢,也不知道今晚上誰會采擷這朵嬌花,噢不,嬌草。”
聽到這話的馬文才,雙臉霎時黑的不像話,硬邦邦的吐出幾個字。
“他又不是女的,誰會要他。”
“好表弟啊,你不是知道嗎?有些達官貴人啊,就愛男色,還養著孌童,嘖嘖嘖,小清清這小模樣,別說……”
一個糕點被狠狠塞入口中,荀巨伯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啞著聲音說:“水……水……”
馬文才哪有那么好心,把擋住視線的他推到一邊就不再看他,荀巨伯氣得拍著胸脯憤懣不平的看著他,還是祝英臺好心的給他倒了一杯水,才讓他緩過了勁。
“小沒良心的?!薄暗认履憧磩e人把他買走,氣死你?!?/p>
回應他的,是馬文才嫌棄的一眼。
一曲終,謝清意身體落下,站在了舞臺中間,舞臺高,她一眼就看見王言那小子了,謝清意沖著他得意的笑了一下。
好小子,還以為老子找不著你?
可憐王言了,還以為這是美人對他有意思,跟他眉來眼去呢,立馬就笑著回應著點頭,臉皺的跟朵菊花似的。
“各位貴客,青花獻藝已經結束,現在各位可以開始喊價了,價高者,得美人,還請各位想抱得美人歸的貴客,不要吝于表達對美人的憐惜?!?/p>
“白銀五十兩!”
“白銀一百兩!”
“黃金十兩……”
……
“黃金一百兩!”這聲喊價,出自王言,真沒想到,他還挺有錢,謝清意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她現在可窮了,剛來時就貢獻了幾百兩給馬文才,要知道,那可是之前攢了一年的私房錢。
別問為什么,她堂堂大小姐還要攢私房錢,腦子好之前,她是一個傻子,不花錢,不穿金戴銀,好之后,謝家不提倡紙醉金迷,為了不讓子孫玩物喪志,月例管理很嚴格,謝清意都算例外的多了。
“黃金五百兩?!?/p>
隨著喊價的增高,一些人就漸漸的不再出聲,開始默默觀望起來,最后黃金一千三百兩時,就沒有人再出價了。
這時謝清意適才緩緩地摘下了面紗,又引起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就連樓上的幾人也再次看呆了。
“小兔子平時長相就清秀,可行為舉止大大咧咧的豪邁不已,他如今扮上,上了這脂粉,還真像一個貨真價實的小女子了?!?/p>
祝英臺連連點頭附和著荀巨伯:“對呀對呀,天哪,阿清居然這么美,要是生成女子,真不知道什么樣。”
馬文才卻是嗤笑一聲:看他那忸怩作態的樣子,沒出息。
雖美人如畫,可,囊中羞澀,一時之間又卡在了兩千兩黃金,媽媽桑等了許久都無人再叫價,
正準備擊鑼,誰曾想人群中傳來一聲低沉嘶啞的聲音:“黃金兩千一百兩。”
眾人朝他看去,只見這人一身黑色勁裝,戴著個斗笠,斗笠上罩了黑色的紗簾,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他身上的配件,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誰家好人去青樓背著兩把長劍,肩上還盤著一條劇毒無比的眼鏡蛇,不過看他腰間寶石綴著的那條玉帶和手上黃金打造的精美指套,就知此人不是普通人。
看他這裝扮,媽媽桑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那個人,又看了看謝清意,依然欲言又止。
謝清意也眨巴著眼睛看著那個人。
他和她就是不小心親了一下臉,而且兩人都有面紗,隔著兩層面紗的,不至于吧?就要對她負責了。
要說事情,發生在兩個時辰以前。
謝清意沒有十兩黃金,所以她準備翻墻混進去,可因為這個怡紅院對青花采眼這事兒挺重視的,所以四周的圍墻都站了人看守著。
謝清意扒了幾個墻頭后,終于發現了一個破綻,那就是后院沒人看守。
她費力的爬過墻,又剛好發現一棵巨大的桃花樹。
這樹有一根延伸的粗壯枝椏,剛好可以讓她上屋檐,然后翻進去一面窗戶。
誰知道她剛翻進去,就發現翻到了媽媽桑的屋里。
剛翻完窗,還貓著身子的謝清意:“你們之前怎么一點聲沒有?我來得是不是不是時候?”
女子:“嗚嗚……”
媽媽桑:“……”
地上跪著的美女也不管什么情況,開始眼淚漣漣的求媽媽桑,說什么她與崔郎情投意合,不想被人買走,她可以為自己贖身。
媽媽??戳丝粗x清意,沒管,都沒叫人,只是皺著柳眉,無奈的對美女說道:“你早幾日跟我說,我還能解決,如今這場面你讓我怎么對外面的客人交代?”
那美女嚶嚶嚶的哽咽著。
“亦雪,我想你是清楚的,我從小就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另外三個姐妹,我對她們的好都不及你,你如今就是這么報答我的嗎?”
“唉,你早與我說,局面就不必如此難看了?!?/p>
“媽媽我知道你對我好,我真的無以報答,唯有下輩子當牛做馬……”
寥寥幾句,謝清意就摸清了來龍去脈,聽到此處謝清意忍不住發聲。
“哈哈,這輩子不行嗎?”
媽媽??聪蛄怂?,雖然扒了人家的墻,可謝清意毫無羞恥之心,嬉笑著說:“美人姨姨,她這是給你畫大餅呢?說到底就是白眼狼,若是有那個報答之心,這輩子就可以給你當牛做馬,既然與崔郎情深意切,那就讓他們一起給您當牛做馬吧!想必兩情相悅,做什么都是愿意的?!?/p>
地上跪著的美女突然秀眉一橫,憤恨的瞪著她:“你是誰?!還輪不到你多嘴!”
“哎呦,這是急了?是不愿意給這美人姨姨當牛做馬還是和崔郎不是情深意切啊?哦莫哦莫,美人姨姨,既然她可以下輩子再給您當牛做馬,那也可以下輩子再和崔郎情深意切呀。”
“你!”
地上的亦雪已經氣的小臉紅撲撲的了,她委屈的看著媽媽桑,祈求對方能多一些寬容,放她離去。
可媽媽桑不語,只是看著謝清意眉飛色舞的陰陽著她。
對啊,她柳如眉,從小就盡心盡力的養著她,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按著那些世家小姐來的?就連給她請的老師,都是走了人脈且低聲下氣挖來的。
驕傲如她柳如眉,能為她做這些,把她當親生女兒疼愛,是她亦雪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初見她時,她只是路邊的小小棄嬰而已。
青花采眼,也只是想為她尋一個好去處。
誰知道她偏喜歡那窮酸書生的甜言蜜語。
三言兩語就把她哄的團團轉。
“看吧,你既然下輩子能準確無誤的找到一個人,為何又不愿意了呢?怎么?把崔郎當心上人,把美人姨姨當日本人?”
旁聽的柳如眉一下子被她這話逗笑,輕搖著團扇,不再皺眉,繼而有點冷漠的看著假惺惺的亦雪。
“這小公子說的是呀,亦雪,你把我當什么?日本人是什么意思?”媽媽桑不解的看向謝清意。
“就是不是人,差不多臟東西的意思?!?/p>
“你把我當日本人整?”
“不是的,不是的,您聽我解釋,您對我的大恩大德,我真的……”
柳如眉揮了揮手:“好了,不要再說了,亦雪,其他事情另說,可今天這青花獻藝……你還是得去,崔時韻,可不是良配,花花公子一個,你可別誤了自己。”
聽到這話的亦雪緊咬著唇,臉色一下變得扭曲,雙眼泛紅,怨恨的瞪著媽媽桑,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
“我有這金玉良緣當正妻的機會,你偏要害我,讓我去做那王公貴族的玩物,當一只被豢養的金絲雀!”
亦雪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怨懟的接著道:“口口聲聲說為我好,還不是把我當做買賣的商品,你這個虛偽的老女人!你養我,教我,還不是為了巴結人,為你一己私欲。”
柳如眉:有病吧這人。
那種對女兒的憐惜和情分一下子蕩然無存。
輪到你當什么正妻,蠢貨,那崔時韻早就有妻室,還有一小妾。
拍了拍胸脯,散散堵著的悶氣,柳如眉輕松道:“還好老娘銀子多,不然真心疼為你花的這點錢,你個小沒良心的,早知道你娘給你丟雪堆里的時候,我就不撿你了。”
聽到她這話,亦雪愣了愣,眼里有一瞬間的失神,但隨后又被怨恨填滿:“好,既然如此,我走,后會無期?!?/p>
她沒有絲毫猶豫,甩了甩袖子,轉身就走。
“嘿,還想走,你走個屁,賣身契還在老娘手里呢,你給老娘今天開始干奴婢的活去,你賣身契上可是你自己前些年寫的,一萬兩黃金?!?/p>
“噗嗤。”聽到柳如眉這話,謝清意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老娘可沒逼她。”
“是她自己拉著老娘去縣衙自己寫的,那時說的可好聽,不離開這,要給老娘養老送終,嘿,現在可好,為了這么個草包書生,給老娘臉色看,老娘是那讓人手拿把掐的軟柿子嗎?”
謝清意立馬就嘿嘿的笑著上前給捏起了肩膀:“消消氣,哎那個誰,干活去,后院旁邊那幾盆衣服,洗去?!?/p>
哀莫大于心死的亦雪哭著跑了出去。
此時屋內只剩下了兩人。
看出來,柳如眉不吃謝清意這套,卻也不見她生氣,喝了一口茶后,她問道:“小丫頭,來老娘這干甚來了?”
她一眼就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屬實讓謝清逸驚訝不已,她的小嘴張成o型,然后坐在了她對面。
“柳姨姨,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孩?”
面對她的發問,柳如梅捏了捏她的臉,得意一笑。
“也不看看老娘是干什么的。”
“柳姨您真厲害了,沒想到這么美還……”
“少貧嘴,來干啥來了?偷東西?看你穿的,不像那缺金少銀的人,找刺激?我這可沒男人?!?/p>
“嘁嘁嘁誰找刺激,我是來找人,也是找男人,但是是另一碼事,我跟你說……”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柳如眉善解人意的說:“那還真是要報仇,男的傷那兒很痛的。”
“對,我要是不狠狠的打他,我還算個男人嗎?別人肯定懷疑我,身份暴露,我就得離開書院了,我要讀書!我愛讀書!”說完這末尾的兩句話,謝清意都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看破不說破,柳如眉順著說道:“哎,你知道你這個我可以報官嗎?”
謝清意一下子就撲上去抱住了她哭訴:“哇柳姨您別介,我錯啦,我下次走正門,一定走正門,嗚嗚要不是太窮,哪能翻您窗戶啊。”
任她抱著,柳如眉狡猾的扣了扣桌子:“你幫我渡過這青花劫,尋人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好說好說,你別報官,都好說?!?/p>
“這個,你就負責青花獻藝就行,時間雖然來不及排練,但是我看你這小丫頭聰穎無比,一定知道該怎么做,沒事,柳姨有錢著呢,誰要是買了你,我馬上就雙倍去把你贖回來。”
言罷,柳如眉就找出了一身粉白的衣服塞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