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震山一行三人,來到孫廣義家,孫廣義的家也不小,是個二進院,三人把馬拴好,
青龍走上前敲門。“誰呀?”看大門的說話了,還有點不耐煩。青龍硬氣的說道。
“快點開門,“老爺廟”來人了”話剛說完,大門就打開了,一聽說蔡震山來了,
能不知道嗎?那是家主的把兄弟,蔡震山來這不是一次兩次了。蔡震山剛一進門,
管家大老遠就跑過來了,管家叫陳少林,外號“小和尚”那是孫廣義的并肩子,
以前在伊通兩個人就認識,后來跟著孫廣義回到隆安縣,成了孫廣義的管家。
管家陳少林一看是蔡震山,非常客氣的說道。“蔡隊長,您來了!可把我大哥想壞了,
天天兒的念叨您……”說著話,管家陳少林引著蔡震山往后院走。一路上,
蔡震山詢問大哥的傷勢怎么樣,恢復的好不好,管家一一答復。進了后院,有三間大瓦房,
管家一邊往前走一邊高興的喊道。“大哥……你看誰來了?
蔡隊長來看你了”蔡震山一只腳剛邁進屋里,
就看見有兩個下人攙扶著孫廣義從里屋走了出來。蔡震山一看見大哥親自出來了,
趕緊跑過去用手扶著孫廣義,擔心的說。“大哥,你怎么出來了?
快快快我扶你進去躺著”從門口到床邊就這幾步道,孫廣義走著都費老了勁,左腿不敢用力,
出來進去全靠人攙扶,蔡震山一看大哥這臉色也不好,慘白慘白的,一點血絲都沒有,
原本身材魁梧的孫廣義,現在整個人大變樣,瘦了好幾圈,都瘦脫相了。說句不好聽的,
孫廣義能活著就是祖上積德啊!孫廣義傷的太重了,血都快流干凈了,
幸虧蔡震山當時把棉花塞進傷口里,要不然非得出血出死。蔡震山把孫廣義攙扶到床上躺著,
自己就坐在床邊,一看自己哥哥這番光景,心里挺難受。
“哥哥……你都是為了我糟了這不是人遭的罪,弟弟我肝腦涂地無法報萬一…………”說罷,
蔡震山站起來一撩下擺,跪在地上就給哥哥孫廣義磕頭,把孫廣義急的站又站不起來,
憋的直喘粗氣。蔡震山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來茶碗服侍哥哥喝了一口茶,這才舒服了不少。
死你了……”孫廣義看見蔡震山來了挺激動“我真怕再也見不到你啊……老噶噠……”說完,
孫廣義眼淚來到眼圈了。這兩人都是一條硬漢啊,單拿出一個那也是能頂天立地的人物,
如今像兩個女人一樣,哭哭啼啼的,這就是兄弟情義!彼此惺惺相惜。二人穩定了一下情緒,
孫廣義這才問蔡震山。“兄弟,怎么突然來縣城?”蔡震山把過往事前前后后一說,
孫廣義這才知道怎么回事,聽蔡震山說完,孫廣義不免為蔡震山擔心起來。“兄弟,
按理來說這是好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隆安縣一帶土匪橫行,萬一讓你帶兵出去剿匪,
你去還是不去了?去的話自己損失兵馬,不去的話說你抗命不遵,你怎么辦?
”蔡震山也想到過這個問題,既然大哥提起來了,蔡震山也想讓大哥幫著出出主意,
便開口問道。“大哥,依你看……我該怎么辦?”孫廣義也沒什么好主意,只能提醒道。
“兄弟我也沒什么主意,
我就想告訴你辦什么事你留個心眼……咱們哥們別讓他們給耍了”蔡震山滿口答應。
“你放心吧哥哥,讓他們耍了我這些年白混了”蔡震山胸有成竹的說。
蔡震山的心里怎么想的,有甜頭咱們在一起玩,沒甜頭讓我吃一點虧他媽的咱們分道揚鑣,
我繼續干我的團練所,有能耐你就來給我滅了。兩個人在屋子里有說有笑,說東扯西,
這天就已經黑下來了,孫廣義讓管家準備豐盛的飯菜,兩個人還喝了點酒。
蔡震山一看大哥孫廣義精神狀態還不錯,自己也就放心了,但是還得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好好恢復恢復。兩個人吃完飯,又說了一會話,蔡震山才從屋里走出來,
管家早已經預備好了三個房間。青龍,黑龍不愿意自己住,就在蔡震山的房間,
兩個人打地鋪,一個守在門口,一個守在床邊,陪著蔡震山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
蔡震山找大哥孫廣義辭行。“大哥,我得回“老爺廟”了,我那邊事太多,
過幾天……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孫廣義聽蔡震山要回去,心里不是滋味,可是沒辦的,
現在自己這個兄弟已經今非昔比了,以前叫“辦事”現在變成“公務”了,也不好強留,
只能無奈的說道。“兄弟,你現在是步步登高啊!好好干,哥哥這你放心,等我好了,
我去“老爺廟”找你。”兄弟二人依依不舍,孫廣義不顧勸阻,堅決要送蔡震山。出了大門,
青龍把馬韁繩遞給蔡震山,蔡震山翻身上馬,在馬上向大哥雙手抱拳道。“大哥,
兄弟告辭了!”說完,三人策馬而去。出了隆安縣十幾里地,
正好就到了“八岔溝”兩山之間夾著這么一條小路,以前就在這里救了自己的義妹錢金鳳,
過了“八岔溝”再走十幾里就是“五里河”了。想到這蔡震山心里有點擔心,
現在自己是官人了,日后免不了要和“五里河”打交道,
自己這個義妹火烈的脾氣讓蔡震山很頭疼。“隊長,前面草叢里有個人!”黑龍拿著馬鞭,
用手指著不遠處。青龍隨手把槍就掏出來了,對著那人一喊。“哎……你他媽是干什么的?
”蔡震山趕緊用手把青龍的槍壓下來,草叢里的人這會提著褲子,就從草里鉆出來了,
蔡震山一看長得高大威猛,體形和呂有德差不多,是個莊稼漢模樣,沒什么特別的。
但是這個人,沉著冷靜,面帶笑容,站在蔡震山的馬前,雙手一抱拳說道。
“海字兒……說“江湖路上一枝花,橫葛藍榮是一脈,雖說不是親兄弟,
可也未曾分過家……”以前江湖上分八門,分別是金,皮,掛,彩,橫,葛,藍,榮。
“金門”指的是江湖算卦的這行好沒有本錢,嘴皮子一動三十五十,一百二百進兜了。
“皮門”指的是江湖賣藥的。“掛門”指的是江湖打把勢賣藝的。
“彩門”指的是江湖耍雜技變戲法的。“橫門”指的是綠林上的土匪胡子。
“葛門”指的是江湖吹拉彈唱。“藍門”指的是江湖評書大鼓相聲。
“榮門”指的是江湖編織扎紙活的。為什么說“橫葛藍榮”是一家?舊社會為了吃一口飽飯,
都想著撈偏門掙點快錢,所以說這“四門”是一家。其實這個莊稼漢模樣的人也沒說全,
除“八門”以外還有“五花”分別是。
組成“五花八門”后來細分又演變成“八門千行”還有一種職業不再“千行”之內叫:杠行。
比如說:大姑娘嫁人,小媳婦回娘家,老太太去廟里燒香拜佛,死人抬棺材,就干這個活,
屬于出苦大力的一種。但是干這行的人都特別講究一個“諾”字,
以前土匪胡子都是光棍一個人,講究的是“路死路埋,
道死道埋”有的土匪胡子知道自己手里沾了血,提前自己就找了一塊風水寶地,
把自己的后事托付給“并肩子”等以后自己有個馬高鐙短的時候“兄弟,
您辛苦辛苦……我在哪里哪里有個風水寶地……”沒有并肩子的土匪胡子怎么樣,
就托付杠行的人。一旦杠行的人得到消息說這個人在哪里“橫山”了,不管千里萬里,
刮風下雨還是烈日酷暑,保證把自己承諾的事給辦了。比喻一個人說話抬杠,
說白了就是犟性,就在杠行演變過來的。我說的不一定準,但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社會上的版本很多。黑龍一聽,勃然大怒,心想你他媽你是個什么東西,在這放屁。
“袖口里伸出一只腳,你他媽也算個手兒?你今天就是王八成精了,
我也得給你裙邊子摳下來。”黑龍說著就要掏槍,蔡震山在旁邊趕緊說了一句。“黑龍,
點腕……”意思是別動家伙兒。蔡震山急忙制止黑龍,心想這個人上來就是一口江湖話,
知道他是一個跑江湖的,人家以禮相待,咱們不能壞了規矩,讓禮一寸,你得禮一尺,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在者說這種人是跑江湖的,他們是窮人不窮嘴,是一塊滾刀肉,
你傷他猶如多了一條追命鬼,你交他保不準以后就多了一條路。既然抱腕兒了,
你就不能把人家當“空子”要不然人家笑話自己。蔡震山在馬上一抱腕兒,說道。
“海字兒……百步無輕擔,吃明不吃暗,是不是淺住了?”這個人一聽,
知道蔡震山“門清兒”把褲子一提,腰帶系上了,一抱拳說道。“海字兒……路不平淺住了,
打算去縣城里看看盤口,在這里甩瓤子,驚動了大人”蔡震山穿著官服,
所以這個人叫了一聲“大人”蔡震山一聽遇到難事了,
回想起自己曾經也遇到過難事這沒什么丟人的,想幫幫他,隨手從懷里掏出來五兩銀子,
讓黑龍送過去。“朋友……我出來的太匆忙,身上沒帶那么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