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內(nèi),莊明禮與陳墨正在院中下棋,棋盤上的黑白子交錯,戰(zhàn)局正酣。見兩人回來,陳墨抬頭瞥了一眼,立刻吩咐下人:“去準備飯菜吧。”下人正要領(lǐng)命而去,莊子吟讓南風把江魚給下人,說道:“今晚可以加個魚湯。”
此言一出,莊明禮看向南風遞給下人手中的幾條江魚,眉頭微微一皺。莊父自覺釣魚無趣時間又長,普通女子哪受得這種枯燥無味的約會,定是莊子吟不喜歡陳婉卿故意為之。莊明禮心中有些不悅道:“子吟,你們?nèi)メ烎~了?”
見院中的氣氛略顯凝重,莊父似要當眾責怪莊子吟,陳婉卿立馬解釋道:“莊伯伯,是卿卿要去釣魚。我們原想去天心閣坐坐,但子吟哥哥的樣貌太過顯眼,很多女子圍著我們。所以我們這才租了艘小船,沿江垂釣的。”
莊父聞言恍然大悟,兒子的樣貌出挑,確實招女子喜歡。怕陳婉卿多想,莊父趕緊解釋道:“原來如此。子吟樣貌生的極好,總是欽慕的女子去叨擾他。但子吟從未搭理過她們,更不喜歡她們。卿卿莫要因此誤會了子吟...”
陳婉卿只感覺面上一燙,紅透了耳根。半晌都不知道怎么回復(fù)。莊父見陳婉卿幫著莊子吟說話,還羞紅了臉,心里頓時高興了不少。隨后將目光重新落回棋盤上,繼續(xù)與陳父對弈。
如此,兩人在長輩的督促下又相處了幾日。淮陽不大,莊子吟又不喜熱鬧,平日里大多是在陳府中的花園中讀書,偶爾到城外的竹林散步。
與莊子吟熟絡(luò)之后,陳婉卿漸漸沒之前那么拘謹,莊子吟才發(fā)現(xiàn)她生性活潑,總想拉著他出去游玩。然而,莊子吟總是以“外頭人多嘈雜”為由婉拒,陳婉卿雖有些失落,卻也理解。
時間久了,陳婉卿也看出來莊子吟對她沒那個意思,只是屈從長輩的壓力與她相見。
于是,兩人便約好一同出門,半路兩人分道揚鑣,她與丫鬟香雪去逛集市、聽戲文。兩個人各忙各的,到了約定的時辰,再一道回府。
莊子吟平日里不喜與人親近,更是厭煩女子的糾纏。但陳婉卿既不刻意討好,也不故作矜持,而是以一種恰到好處的姿態(tài)與他相處。
陳婉卿對他的喜歡,他自然看的出來。但她不會越界更不會過多糾纏,這一點最讓他感到滿意。
一眨眼,莊家父子在陳府內(nèi)住了一個多月。京城的家中來信多次,催他們回京。莊父雖知家中事務(wù)繁多,但心中卻另有牽掛,遲遲未動身。
這日夜深,莊父敲響了莊子吟的房門。待莊父坐下,便直入主題:“你與卿卿相處多日,覺得她為人如何?”
莊父的語氣看似隨意,但目光卻緊緊盯著兒子,他知曉這個兒子的優(yōu)秀,從小就有自己的主見,無論是學業(yè)還是為人處世,都極少讓他操心。再加上他外貌出眾,自年少起,便有不少女子傾心于他。然而,每次談及婚姻大事,莊子吟總是一副淡然疏離的態(tài)度,似乎對誰都不甚在意。
莊子吟聽父親問起,沉吟片刻道:“卿卿為人率真,與她相處頗為輕松。”他的語氣平靜,對陳婉卿的評價頗為中肯。
莊父聞言,心中略感寬慰,追問道:“那你可曾想過,娶她為妻?”
莊子吟微微一愣,顯然沒料到父親會問得如此直接。他沉默片刻,才低聲道:“婚姻大事,非同兒戲,需得慎重。”
莊父點點頭,心中雖有些失望。他嘆了口氣,道:“為父明白你的心思。只是家中催得緊,你若覺得卿卿合適,我們即刻向陳家提親。若是不合適,我們也好早些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