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淚汪汪的看著明空,面上盡是動容,明空倒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心下知道其實真的說起來皇后這個后宮之主,整個世界線的反派過的也是憋屈啊。
本身自己不算是個聰明的,性格過于剛硬了些,不得寵愛,皇帝也少給她面子,令妃虎視眈眈,溫溫柔柔的拿捏了小燕子那個傻的給她沖鋒陷陣,自己片葉不沾身的占盡了好處。
皇后自己的兒子不受重視,前有五阿哥,后面又有令妃所生的十五阿哥,她怎么可能不著急。
偏生自己這方勉強能拿得出手的容嬤嬤,處理點宮斗陰司還行,真的涉及到大格局的就不夠看了,特別是后期,實在不明白非跟個小燕子較什么勁,小燕子除了皇帝的寵愛和五阿哥側福晉的身份還有什么呢?更別說后期皇帝也對小燕子也有點意見,這種情況下不是該把小燕子供起來嗎?
畢竟她不僅沒有給五阿哥帶來任何真正意義上的助力,還兵不血刃的廢了對她們母子最有威脅性的五阿哥。
這不純純絕世大好人嘛?!雖然明空暫時沒看出來那顱內有疾的五阿哥到底哪里顯得聰明,以至于大家都覺得他是隱形太子,下一任皇帝。但是沒關系,既然世界線說是,他就當他是吧。
明空安慰皇后一會,又沒話找話的問了些皇帝皇后的近況,再問了問十二阿哥的學業和身體,便回慈寧宮了。
回慈寧宮的轎子上,明空想著讓紫薇和小燕子各歸其位的打算,等明天皇帝來了也就算成功了一半了。畢竟好好的公主,那不做人的福家給弄成了包衣奴才送進宮來,硬生生當了好幾年的奴婢,還因為小燕子的種種犯錯,受牽連挨罰。
奴才到底好不好當,那包衣出身的福家能不知道?可他們還是給紫微整成了奴才去伺候小燕子那個冒牌貨,還美其名曰要保護令妃。
呵,要不是令妃為了曲意奉上,說什么眼睛鼻子都像皇上,快叫皇阿瑪,你現在已經是皇上親封的格格了,就只能是格格,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嚇唬小燕子的時候就知道欺君之罪了,自己在一旁煽風點火讓小燕子認爹爹的時候就沒想到過?
回了慈寧宮,明空用了膳,又洗漱完躺在床上,揮退伺候的宮人。明空趕緊
迅速的布置好隔音罩,又用幻境編一個太后睡的正香的幻境,覺得萬無一失了后,明空這才繼續看起來七七搶的一部功法——《煉靈決》和聚靈陣。
兩者是配套使用,主要用于沒有靈氣的小世界聚靈和修煉。
又布置好這些,已經天色漸曉,明空被宮人們起床做事的聲音驚醒,躺好撤去幻象和隔音罩。
“太后,太后?”隔著重重簾幔,桂嬤嬤輕聲叫著。
“咳咳,桂嬤嬤,永壽宮和皇帝那里有什么消息傳來嗎?”明空睜眼詢問。
“太后,剛傳來的消息,說是受傷的姑娘傷勢已經平穩了,皇上也已經上朝了,想來應是無事的。”
明空在桂嬤嬤的攙扶下慢慢起來,做足了一副衰弱的模樣。果不其然,桂嬤嬤緊張地詢問,“太后,可要叫太醫?”
明空:“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啊。既然皇帝他們沒事,就請個太醫來給哀家看看吧。”
桂嬤嬤:“是,老佛爺。奴婢這就去。”
明空:“叫個腿腳快的去請就是了。再讓人去前朝,等早朝散了,請皇帝和和親王過來。”
桂嬤嬤:“是,老佛爺,奴婢扶您再躺下睡會兒”
在明空假寐這一陣,慈寧宮迎來了一波一波的人,先是太醫院官職和醫術最高,昨天已經加了一晚上班的倒霉鬼胡太醫,仔細診脈后便得出,太后勞累過度引發舊疾,需得好生休養的結論,然后就到偏殿開藥煎藥了。當然,這是明空使用靈力改變脈象的結果。
有聚靈陣了她自然就不用摳摳嗖嗖的計算著靈力使用了。
之后是皇后,請安后便在一旁坐著,不時指揮桂嬤嬤他們給明空擦擦汗,掖掖被子,再和明空聊聊天等著皇帝。
在皇后給明空喂苦藥汁子時,皇帝和和親王終于到了。皇后放下藥碗,示意桂嬤嬤放下床簾和簾幔,又趕緊請安,“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皇帝/和親王:“給太后請安,太后吉祥。”
和親王:“皇后娘娘吉祥。”
“起來吧,都坐。皇帝,聽說你昨日圍獵有個民間姑娘受傷了,你還把人帶回來了?”明空直入主題道。
“皇額娘,那姑娘,那姑娘帶著當年我和雨荷的信物,年齡也對的上,兒臣想她應該,應該。。。”皇帝見一旁尷尬的和親王與面色不虞的皇后,這嘴里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應該是你遺落民間的女兒。”明空懶得和這提起褲子不認人的風流種子廢話,直接給他補全了。
看著一室的人一時都有些尷尬,明空繼續解釋,“前天晚上,哀家做了個夢,夢見有一只紫色的鳳鳥在宮門口盤旋哀泣,醒來后知道你去圍獵了,哀家總覺得心慌,便趕緊趕了回來。在你回宮的儀仗散去后,哀家注意到有個姑娘帶著丫鬟在路邊哭泣,一問她竟說是你的女兒。”
說完明空看了眼皇帝皇后,兩人都面露驚訝,又接著說:“畢竟她空口無憑,身份不確定之前,哀家也不能直接把她帶入宮中,便改道去了和親王府。”說著二人看向和親王。
和親王便接話,“確有其事,昨日老佛爺將紫薇姑娘送到府上,我們二人便簡單了詢問了一下,臣弟認為此女氣質過人,容貌昳麗,心性堅韌,千里尋父,加之時間和年紀都對的上。。。”說著看向皇帝。
皇后:“這么說來,這姑娘確實是咱們家的金枝玉葉了?不知可能見見她?”
和親王:“皇嫂,臣弟來慈寧宮時已吩咐人回府請紫薇姑娘入宮了,想來過會就能見到了。”
“可這圍場的姑娘又是怎么回事?”皇帝按捺不住問。
和親王:“據說那姑娘叫小燕子,是紫薇姑娘來了北京城之后義結金蘭的姐妹。為了幫紫薇姑娘尋父,這才冒險闖了圍場。”
明空:“如此說來,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姑娘。昨日紫薇路邊哭泣也是擔心她,皇帝,她的傷勢如何啊?”
皇帝:“皇額娘,太醫說目前脫離危險了。只是,皇額娘,那個小燕子。。。”
“她確實是個好姑娘,這事了了以后,皇帝,你可要厚賞她啊。”明空怕這風流鬼動什么不該有的心思,或者又在令妃的逢迎下認女兒,趕緊打斷他。
好在,這時紫薇和晴兒到了,就見紫薇不太熟悉的給殿中眾人見禮,想來是和親王福晉緊急教的,和一旁行云流水的晴兒一比就看出了差距。
行完禮后晴兒就趕緊來到太后身邊,欲語淚流,明空拍拍她的手,只讓她在一旁呆著。
而一旁的皇帝在看到紫薇那一刻,整個人都震驚了,這和他昨晚做的夢一模一樣,雨荷,這是他和雨荷的女兒!這定是他們的女兒!
而紫薇站在屋內,端詳著這個男人,這個她娘親等了十八年,怨了十八年,又愛了十八年的人,這是她的生父,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紫薇開口,“我的母親,她叫夏雨荷,她讓我見到您后,問您一句話‘可還記得大明河畔的夏雨荷嗎?’她說她等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想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但仍然感謝上蒼,讓她有這個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則,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無生趣。”言罷,兩行清淚滴落。
皇帝聞言,眼眶也紅了,忙問:“那你母親現在在何處啊?”
紫薇淚流的更多了,“她去年就仙逝了,臨死前告訴我身世,囑托我上京城尋父,讓我問你這句話。”
皇帝眼神空洞,喃喃自語:“是了,是了,雨荷啊,是朕付了你。”
皇帝緩緩地走向紫薇,“孩子,這一路上,苦了你了。”
聞言紫薇便哭的更厲害了,一旁的明空和皇后對視一眼,皇后抓緊機會:“紫薇,如今回來了,想來你娘看到你與皇上團聚也能安心了。”
皇后擦了擦淚,“只是皇上,臣妾有一個不情之請,夏妹妹等了您十八年,紫薇也到了可以議婚的年紀了,可否給她一個貴人的名分,讓她遷居皇陵,受皇家香火呢?若是之后紫薇婚嫁了,再追封夏妹妹嬪位。”
明空趁著注意力不在她這里,趕緊把清醒光環給皇帝用上。
皇帝:“那便如此吧,皇后此言甚好。”
“皇后自然是好的。”明空為皇后說了句好話,又看低垂著頭不知道想什么的皇帝,心中猜測皇帝應是腦袋突然清醒了,心中想再確定下這紫薇與他的血緣,只是剛又如此表現,馬上又再詢問難免讓人覺得過于薄情寡義。
想著明空問和親王,“和親王,這宗人府玉牒上還有什么手續嗎?”
和親王覷了皇帝的臉色,心下思量道,“若是要上玉牒還需要紫薇姑娘的生辰八字。”
紫薇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答到:“我出生壬戌年八月初二。”
明空躺在床上明顯看到皇帝的背影放松了些,腦袋輕微的向和親王轉了一下,又聽和親王躊躇間開口:“皇上,這突然多出一個公主,需要重新序齒,宗室宗親那邊只怕是不好交代。畢竟,皇室血脈不容混淆。。。”
皇后:“那該怎么辦?好好的女孩好不容易回來了,難不成不讓她認祖歸宗?”
和親王跪下請求:“皇上,臣弟請求滴血驗親,也好對宗室們有個交代。”
皇帝閉了閉眼,像是有千萬般無奈道:“那便驗吧。紫薇,你莫怕,這也是不得已,朕也得對皇家宗室有個交代。”
紫薇眼中的淚水一直轉也掉不下來,她不明白,明明剛才還說負了她娘,但一轉眼又。。。這就是娘等了一輩子的男人嗎?
和親王俯首看不見表情,皇后在一旁也有些無措,大概是對枕邊人的薄情有了更深的認知吧,扭頭看向明空,明空隔著簾子搖搖頭給了她一個莫開口的示意。
不管怎么樣,當碗內兩滴血融在一起的時候,皇帝是真的愉悅了。當即哈哈大笑起來,又拉著紫薇問個不停,眼中的深情和真摯都快凝成實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