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敗的修士，逃難的流民，將整個大周裝飾成了人間煉獄。
這是我兩年以來第二次下山。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師娘將我們師門幾個保護的有多好。
雖然條件艱苦，但不至于淪落到茹毛飲血的地步。
現在的我沒了家，沒了牽掛，腦中機械聲音響起：
“恭喜宿主解鎖孤女身份，請堅持打卡簽到。”
“任務獎勵：劍仙修為。”
我再次拾起路邊破碗兩年，只要兩年，我就能成為舉世矚目的劍仙。
2
這兩年時間內，妖族再次蠢蠢欲動，頻繁襲擾大周邊境。
這一回，愿意主動請纓的修士少了很多。
頭頂再無呼嘯的飛劍。
老皇帝丟掉的不僅僅是人族長城，還有大周子民心中的長城。
上百萬的雪花銀從戶部流出，建設的不是邊防，而是寺廟佛像。
看著寬福寺新建的琉璃巨佛，我想到了當初青云宗丟了腦袋的祖師石像。
我們三人都勸過師娘，讓他去尋個石匠，給祖師爺修個腦袋。
但得到的回應往往都是：
“祖師爺是無相的，今日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與其修繕這死物，不如換些糧食，吃飽咱們的肚子。”
可廟堂上的老皇帝怎么就想不通呢？
他寧可修繕這等死物，也不愿填飽百姓的肚子。
我思前想后才醒悟，他沒有媽媽，不會有人教他這個道理。
我想，我要去的地方，除了寬福寺，又多了個金鑾殿。
當我拿著破碗討得最后一個銅板時，系統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再次響起：
“叮，恭喜宿主乞討簽到二十年，獲得劍仙修為。”
剎那間，五色霞光自我頭頂沖天而起。
天邊紫云翻騰而來。
至此，劍仙出世。
我站在山腳下，一步一步拾級而上。
矮駝子山比我想象中要難走許多。
一共一萬三千四百五十二個臺階。
當年這條路，師娘來去了無數遍。
她擔心法力損耗過多，下了山敵不過妖物。
所以都是飛兩步走兩步。
她從沒抱怨過一聲累。
如今我重走他來時的路，才勉強體會個中辛酸。
但就是這么個可愛善良的小老太婆，死后，都得不到一個安息。
這寬福寺，一個個都該是千刀萬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