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為他置辦的。
他怎么養(yǎng)我？
我飲茶只用白露，吃飯只配金盞，穿衣只穿百兩黃金一匹的千云錦。
他能負擔起哪一樣？
我忍不住輕笑一聲。
“爹爹，閣主笑你。”
阿念眨了眼，似乎對我有些不滿。
聽到這話，蘇云舟又羞又惱:
“你為何發(fā)笑？”
“我笑你無知自大，你怎知你夫人愿意失去一切？”
“誰說她失去一切了？”
蘇云舟眼底閃過一抹不滿。
“夫君在側，女兒膝下承歡，這世間女子所求的不就是這些！”
“你放心，將她的所有典當，我定會護她后半生無虞。”
“閣主，你就和我們交易吧，小雨姐姐是這盛京城頂頂好的人了。”
“她從來不會像娘親一樣逼我學習四書五經，禮儀騎射。”
“她還會給我做各種新奇的小玩意，哄我開心。”
“我最愛的就是她了。”
阿念軟軟的聲音仿佛千萬利箭狠狠穿透我的心。
我痛到無法呼吸，卻依舊忍不住問道:
“小娘子，你這樣說就不怕你娘親傷心？”
“我才不怕，我最討厭的就是她。”
阿念滿不在乎道。
聞言，我心中最后一絲期望破滅。
我揮了揮手，一張契約落在了兩人眼前。
“寫上你們的名字，按下手印便可。”
阿念和蘇云舟頓時欣喜極了，迫不及待的完成了所有步驟。
“三日后，契約生效，你們的愿望會實現，你們所典當之物也會被盡數取走。”
“多謝閣主。”
蘇云舟躬身道，帶著阿念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輕聲呢喃道:
“也罷，就這樣離開也挺好。”
2
回到府中，已經是第二天天明。
“既然已經傷透了心，為什么還要回來？”
我呆坐在鏡子前，腦海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我怔了怔。
是啊！
為什么？
“或許，是想知道究竟為何如此，也或許是為了徹底了斷一切吧。”
我喃喃低語回答道。
自從我成為通靈閣閣主那一日，這道聲音就存在了。
我人生每一個重要的時候它都在。
“公主，小殿下又不肯起床去上騎射。”
婢女如花走了進來，向我稟告。
我不由得皺起眉頭，剛欲開口。
忽然想到女兒昨夜所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