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村因為鹽鐵之利,迅速從一個貧瘠的小村落,一躍成為方圓百里內首屈一指的富庶之地。每日里,前來交換鹽、鐵的商販和周邊村民絡繹不絕,村口車水馬龍,一派繁榮景象。林凡的“仙師”之名,更是如日中天,幾乎被神化。
然而,林凡心中卻無半分懈怠。他深知,身處東漢末年這個大漩渦的邊緣,暫時的富足不過是鏡花水月,沒有強大的武力作為后盾,一切都是虛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
他常常在夜深人靜之時,打開手機,翻閱那些關于東漢末年歷史的記載。公元184年,甲子年,黃巾起義爆發,席卷天下,敲響了大漢王朝的喪鐘。算算時間,距離那場席卷天下的農民大起義,已經不足兩三年了。
“時不我待啊!”林凡合上手機,目光深邃。他必須在黃巾起義的烈火燒到自己腳下之前,建立起一支足以自保的力量。
于是,在解決了村民基本的溫飽問題,并積累了第一桶金之后,林凡開始了他的強軍計劃。
他首先從村中挑選了一百名年富力強、頭腦靈活的青壯男子。這些人大多是小林村的子弟,對他這位“仙師”充滿了崇拜和信任,是組建武裝力量最可靠的基石。
“仙師,您召集我等,所為何事?”一名身材魁梧,名叫林大壯的青年,也是最早跟隨林凡制鹽的積極分子,恭敬地問道。
林凡掃視著眼前這些朝氣蓬勃的面孔,沉聲道:“如今天下將亂,盜匪橫行。我小林村雖暫時富庶,但若無雷霆手段護衛,便如三歲小兒鬧市持金,危矣!吾欲效仿古之鄉賢,組建民團,保境安民,爾等可愿從之?”
“我等愿聽仙師號令!”一百名青壯齊聲應道,聲音洪亮,充滿了對林凡的信賴。
林凡滿意地點點頭。他打開手機,調出了一份經過他精心刪改和簡化的“民兵基礎訓練手冊”——這是他根據現代新兵訓練教程,結合這個時代的特點,熬了幾個通宵才整理出來的。
“此乃‘強身健體,御敵殺賊’之秘法,爾等需用心習練!”林凡將這份用毛筆抄錄在竹簡上的“秘法”分發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小林村的打谷場成了臨時訓練場。林凡親自擔任教官,對這百名青壯進行嚴格的軍事化訓練。
隊列訓練,是林凡最先強調的。站軍姿、齊步走、跑步走、變換隊形……這些在現代軍人看來最基礎的動作,卻讓這些散漫慣了的農家子弟叫苦不迭。但林凡鐵面無私,手持一根竹鞭,稍有差錯,便是一頓毫不留情的抽打。他知道,紀律性是軍隊戰斗力的基石。
“立正!抬頭挺胸!你們是保衛家園的勇士,不是沒骨頭的懶漢!”林凡的呵斥聲在訓練場上空回蕩。
除了隊列訓練,還有體能訓練。長跑、俯臥撐、仰臥起坐、引體向上……各種后世常見的體能項目,被林凡一樣樣搬了出來。一開始,許多人累得像死狗一樣,但林凡卻用精鹽兌水,并加入了少量糖,制成了簡易的“體能恢復液”,讓他們能迅速恢復體力,繼續投入訓練。
同時,兵器制造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林凡憑借手機里的冷兵器圖譜和冶金知識,指導林老三的鐵匠鋪,開始批量生產經過改良的環首刀、長矛和少量皮甲。環首刀刀身加長加厚,更利劈砍;長矛則統一了長度和配重,更適合結陣對敵;皮甲也進行了加固處理,能有效抵御箭矢和尋常刀劍的劈砍。
林凡甚至還根據“三段擊”的原理,訓練了一支由二十人組成的“弓弩隊”。他改進了弓的設計,增加了弓臂的強度和彈性,又制作了一批箭頭鋒利的鐵簇箭。雖然暫時無法大規模裝備強弩,但普通的獵弓和角弓,經過他的指點,威力也提升了不少。
短短三個月時間,這支由一百名農家子弟組成的民團,已經脫胎換骨。他們皮膚黝黑,目光堅毅,行動間令行禁止,頗有幾分精銳之師的雛形。尤其是每日清晨,他們手持長矛,呼喊著整齊的號子繞村奔跑操練時,那股肅殺之氣,讓所有村民都感到安心。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這年秋收剛過,一群約莫兩百余人的山賊,號稱“黑風寨”,不知從何處流竄而來,盯上了富庶的小林村。這伙山賊兇悍異常,據說已經連續劫掠了好幾個村莊,所過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當黑風寨的嘍啰前來下“最后通牒”,勒索糧食、財物和年輕女子時,小林村的村民們雖然也有些驚慌,但看到村口那支每日操練不休,氣勢不凡的民團,心中頓時安定了不少。
“仙師,賊人勢大,足有兩百余人,我們……我們能行嗎?”林有福憂心忡忡地找到林凡。
林凡此刻正站在村口臨時搭建的木制望樓上,手持一個簡易的單筒望遠鏡,觀察著遠處山賊的動向。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兩百烏合之眾罷了,何足懼哉!正好拿他們來檢驗一下民團的訓練成果!”
他當即下令,民團全體成員披甲執銳,進入預設陣地。村口挖掘了數道壕溝,布置了尖木樁和鹿角丫叉,弓弩手在高處占據有利地形,長矛兵則在壕溝后結成緊密的方陣,環首刀手作為預備隊,隨時準備支援。
黑風寨的山賊們耀武揚威地來到村外,為首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獨眼大漢,手持一把鬼頭大刀,正是黑風寨寨主“獨眼龍”。
“村里的人聽著!識相的乖乖獻出糧食美女,否則,爺爺今日便讓你們村子血流成河!”獨眼龍囂張地吼道。
林凡站在望樓上,用鐵皮卷成的簡易喇叭朗聲道:“獨眼賊寇,汝等不事生產,劫掠鄉里,今日便是爾等授首之日!放下兵器投降,或可饒爾等一命,若敢頑抗,定叫爾等尸骨無存!”
“哈哈哈!黃口小兒,大言不慚!小的們,給我沖!殺光他們,搶光他們的財物和女人!”獨眼龍被林凡激怒,揮舞著鬼頭大刀,下令進攻。
兩百多名山賊嗷嗷叫著,扛著簡陋的梯子和盾牌,向小林村發起了沖鋒。
“弓弩隊,準備!”林凡冷靜地下令,“聽我號令,三輪齊射!”
當山賊沖進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離時,林凡猛地一揮手:“放箭!”
“嗖嗖嗖!”數十支箭矢帶著尖嘯聲,從高處傾瀉而下。雖然準頭有限,但密集的箭雨還是讓沖在前面的山賊倒下了一片,慘叫聲此起彼伏。
緊接著是第二輪、第三輪齊射,山賊的沖鋒勢頭頓時被打壓下去。
“長矛手,舉矛!穩住陣腳!”林凡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每一個民團隊員的耳中。
經過嚴格訓練的長矛兵們,雖然第一次面對如此血腥的場面,但依舊保持著陣型的穩定,將一桿桿閃著寒光的長矛斜指向前,如同一片鋼鐵荊棘林。
沖過箭雨的山賊,撞上了這片矛林,頓時被刺得人仰馬翻。鋒利的長矛輕易地刺穿了他們簡陋的皮甲和身體,鮮血染紅了陣前的土地。
林凡見時機已到,抽出腰間那柄由林老三精心打造的環首刀,刀身在陽光下閃爍著森然的寒光。他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兒郎們,隨我殺賊!保家衛園,就在今日!”
言罷,他一馬當先,從望樓側面的斜坡飛身而下,如猛虎下山般沖入戰團。他雖然沒有學過什么高深的武功,但憑借現代搏擊技巧的基礎,加上遠超常人的反應速度和力量,手中環首刀左劈右砍,每一刀都快準狠,轉眼間便有數名山賊慘叫倒地。
“仙師神勇!殺啊!”民團隊員們見林凡身先士卒,勇不可當,頓時士氣如虹,爆發出驚人的戰斗力,吶喊著與山賊絞殺在一起。
獨眼龍見狀,勃然大怒,揮舞著鬼頭大刀直撲林凡:“小雜種,納命來!”
林凡冷笑一聲,不退反進,手中環首刀巧妙地格開對方勢大力沉的一刀,隨即手腕一翻,刀尖以一個刁鉆的角度刺向獨眼龍的肋下!
“噗嗤!”一聲悶響,獨眼龍慘叫一聲,肋下鮮血狂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凡,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文弱的“仙師”,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賊首已傷!弟兄們,殺光他們!”林大壯怒吼一聲,帶領著預備隊的刀盾手也加入了戰團。
山賊們本就是烏合之眾,全憑一股悍勇之氣。如今頭領重傷,己方死傷慘重,頓時軍心大亂,紛紛開始潰逃。
“窮寇莫追!”林凡見狀,及時下令,“打掃戰場,救治傷員!”
此戰,小林村民團以傷亡十余人的微小代價,殲滅山賊近百人,俘虜五十余,獨眼龍也被生擒活捉。繳獲的兵器、馬匹、金銀財物更是堆積如山。
小林村大獲全勝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了周邊地區。林凡的“仙師”之名,不再僅僅是能帶來財富和健康的象征,更增添了一層“戰無不勝”的赫赫威名。許多不堪盜匪襲擾的小村寨,紛紛派人前來,請求并入小林村,尋求庇護。
林凡來者不拒,他知道,人多力量大。他的勢力,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迅速膨脹。而他,也為即將到來的更大規模的戰亂,做好了初步的準備。黃巾的烽火,已然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