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崩與異界寒風呼嘯，珠穆朗瑪峰北坡的積雪在陽光下泛著刺目的白光。
海拔八千五百米處，一抹鮮紅的滑雪服在蒼茫雪色中格外醒目，像一滴血落在宣紙上。
黎晚星調整著護目鏡的防霧模式，呼出的白氣在鏡片上凝結成細小的冰晶。她用力眨了眨眼，
長睫毛掃過護目鏡內壁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這是她第三次挑戰珠峰北坡速降，
前兩次都因突發暴風雪被迫中止。"GPS信號良好，氧氣儲備65%，風速20節。
"她對著頭盔內置通訊器說道，聲音因高原反應而略顯嘶啞，"準備開始下降。
"耳機里傳來基地控制員模糊的回應，很快被呼嘯的風聲淹沒。黎晚星深吸一口氣，
稀薄的空氣讓她的肺部隱隱作痛。她將雪杖深深插入積雪，
金屬杖尖與冰川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三、二、一——"雪杖猛地一撐，
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俯沖而下。專業滑雪板在堅硬的冰層上劃出凌厲的弧線，
速度表的指針瘋狂擺動——80km/h、100km/h、120km/h！
狂風撕扯著她的面罩，護目鏡邊緣開始結冰。耳膜因氣壓變化不斷嗡鳴，
但她能清晰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突然，一聲悶雷般的轟鳴從頭頂傳來。
黎晚星甚至來不及抬頭，就感覺整座山都在震動。她條件反射地想要轉向，
但已經晚了——排山倒海般的雪浪從上方傾瀉而下，瞬間將她吞噬。世界天旋地轉，
冰冷的雪塊如重錘般砸向她的背部。護目鏡被撞碎，鋒利的塑料碎片劃過臉頰，
溫熱的血液立刻在低溫中凝結。"救——"呼救聲被灌入口鼻的冰雪堵住。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恍惚看見一道刺目的白光穿透雪幕，
像是有人在天穹上撕開了一道裂縫。......劇痛。
這是黎晚星恢復意識后的第一個感覺。她的每根骨頭都像被碾碎重組，肺部火燒般灼痛。
她試著動了動手指，指尖傳來針扎般的刺痛——還活著，而且沒有嚴重凍傷。"醒了？
"低沉的男聲從頭頂傳來，帶著某種金屬質感的冷冽。黎晚星艱難地抬起眼皮，
模糊的視線里出現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男人半蹲在她面前，二十六歲上下，
黑發間夾雜著幾縷銀絲，眉骨處有一道細長的疤痕。他穿著黑色作戰服，
肩章上的銀色徽章在雪地反光中格外刺眼。最令人震撼的是——他的身后，
靜靜佇立著一頭巨大的白虎。那生物通體雪白，唯有瞳仁是冰冷的鎏金色，
體型比普通老虎大了至少兩圈，蓬松的尾巴輕輕掃過雪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黎晚星瞳孔驟縮："......老虎？！"男人挑眉，
這個細微的表情讓他眉間的疤痕微微扭曲："你能看見霜刃？""那么大一只能看不見嗎？！
"她本能地往后縮，這個動作牽動了肋骨的傷，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名為霜刃的白虎忽然湊近，濕潤的鼻尖輕嗅她的脖頸，呼出的白氣撲在她裸露的皮膚上。
黎晚星屏住呼吸，近距離看到白虎的獠牙上凝結著細小的冰晶。"有意思。
"男人——謝昀的聲音帶著探究，"霜刃從不主動接近陌生人。
"黎晚星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處境。她躺在一處背風的巖壁下，身上蓋著某種獸皮制成的毯子。
她的滑雪裝備被整齊地堆放在一旁，包括已經碎裂的護目鏡和變形的氧氣瓶。遠處，
連綿的雪山在暮色中泛著藍光，地形輪廓與她記憶中的喜馬拉雅山脈截然不同。"你是誰？
"她強忍疼痛坐起來，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這是哪里？""謝昀。
"他用戴著戰術手套的手遞來一個金屬水壺，"北方軍區第七特戰團，少校。
至于這里是哪......"鎏金色的眸子微微瞇起，"北方邊境，大雪山。
"水壺里的液體散發著辛辣的氣味，黎晚星小心抿了一口，火辣的感覺從喉嚨燒到胃部，
卻奇跡般地驅散了部分寒意。
她注意到謝昀的作戰服上有細小的冰晶在融化——說明他剛在暴風雪中行進過。
而自己破損的滑雪服里不知何時被套上了一件灰色高領毛衣，袖口還繡著陌生的徽記。
"聽著，"她握緊水壺，金屬表面傳來的涼意讓她保持清醒，
"我是在珠穆朗瑪峰遭遇雪崩的滑雪運動員黎晚星。如果你是我的救援隊，
請直接告訴我；如果不是......"她直視那雙鎏金色的眼睛，
"請告訴我這里到底是哪？"謝昀的表情變得微妙。他站起身，霜刃立刻踱步到他身旁，
龐大的身軀在雪地上卻沒有留下任何足跡。"珠穆朗瑪峰？
"他重復這個詞匯的發音有些古怪，"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北方聯盟與異獸領地的交界處。"他指了指黎晚星毛衣上的徽記，
"第七特戰團的標志。我的巡邏隊發現你時，你正從一道空間裂縫里掉出來。
"黎晚星的指尖開始發抖，不是因為寒冷。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那里本該有的凍傷痕跡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幾道發著微光的藍色紋路，正隨著她的呼吸忽明忽暗。
謝昀的目光落在那些紋路上，眼神驟然銳利："看來張司令得親自見你了。
"第二章 黑貓“夜隱”哨站的暖氣發出低沉的嗡鳴，
黎晚星裹著厚重的羊毛毯坐在金屬長椅上，指尖仍在不自覺地顫抖。
她盯著自己手背上那些發光的藍色紋路——它們像是有生命般隨著她的呼吸明滅，
帶來細微的刺痛感。"喝下去。"謝昀推來一杯冒著熱氣的不明液體，
深褐色的表面浮著幾片奇怪的銀色葉片，"能穩定你的精神力。"黎晚星小心地抿了一口，
苦澀中帶著金屬味的液體滑過喉嚨，讓她不由自主地皺眉。但幾秒后，
一股暖流從胃部擴散至全身，手背上的紋路也隨之暗淡了些許。
"所以......"她艱難地吞咽著，"你是說這個世界有超能力者？
而我能看見你的老虎，就說明我也是其中一員？"謝昀靠在戰術桌邊緣，
黑色作戰服襯得他的輪廓格外鋒利。霜刃趴在他腳邊，巨大的身軀幾乎占據了大半個過道，
尾巴有節奏地拍打著地面。"哨兵和向導不是超能力者。"他糾正道，"我們是進化分支。
"他的目光掃過黎晚星蒼白的臉色："普通人在這種海拔早就高原反應昏迷了，
而你只是輕微不適。你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高濃度能量環境。
"黎晚星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太陽穴。確實，雖然渾身疼痛，
但那種在珠峰上如影隨形的缺氧感反而消失了。
她低頭看著杯中倒影——自己的虹膜邊緣似乎多了一圈極細的銀藍色。
"那為什么我會......"話未說完，一陣尖銳的刺痛突然從脊椎竄上后腦。
黎晚星猛地弓起身子，杯子從指間滑落，在即將墜地的瞬間被霜刃的尾巴穩穩接住。
她的視野開始扭曲，仿佛有人在她的大腦里塞進一團帶電的鋼絲。"呼吸。
"謝昀的聲音忽遠忽近，"你的精神體要覺醒了。
"黎晚星感覺有東西正在撕扯她的意識——不是從外部，而是從靈魂深處。
她死死抓住長椅邊緣，金屬扶手在她的握力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恍惚間，
她看見自己的影子在無光源的情況下自主蠕動起來，像一灘被煮沸的黑水。
"喵~"一聲與痛苦氛圍截然相反的輕軟叫聲在室內響起。
黎晚星和謝昀同時轉頭看向聲源處——她的影子里，緩緩浮現出一對紫色的光點，
緊接著是整個輪廓。一只通體漆黑的貓優雅地從二維陰影中邁入三維空間，
毛色如同截取了一段夜空，唯有眼睛是幽邃的紫羅蘭色，在昏暗的室內泛著微光。
"這是......"黎晚星的聲音哽在喉嚨里。黑貓輕盈地躍上她的膝蓋，
體重輕得不可思議，仿佛踩在云朵上。她下意識伸手觸碰，
指尖卻直接穿過了那團毛茸茸的身體，只感受到細微的電流般的刺痛。"你的精神體。
"謝昀不知何時已經單膝跪在她面前，鎏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只黑貓，
"向導的精神體通常是溫和的動物，但......""但什么？
""黑貓在記載中只出現過三次。"他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波動，"都是空間系向導。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黑貓突然抬頭看向天花板。下一秒，它憑空消失了，
隨即又出現在三米外的戰術桌上，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移動軌跡，就像視頻剪輯中的跳幀。
霜刃立刻站了起來，厚實的肉墊踩在地板上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白虎的金色瞳孔縮成一條細線，死死盯著那只正在舔爪子的黑貓。
"它們......"黎晚星剛開口，就見黑貓突然炸毛，
弓起背對著霜刃發出"哈"的威脅聲。更詭異的是，隨著它的動作，
周圍的空氣出現了細微的扭曲，就像高溫下的路面。霜刃的回應是壓低前肢，做出捕獵姿態，
喉嚨里滾動的低吼震得桌上的金屬器皿微微顫動。
謝昀皺眉："精神體通常會反映主人的潛意識。"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黎晚星，
"你對我很警惕？""換做是誰突然被丟進異世界都會警惕好嗎？"黎晚星反駁道，
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耳尖。她確實一直在防備這個陌生男人，盡管他救了自己。
黑貓——她的精神體——突然跳到兩人之間的地面上，尾巴高高豎起。
它先是沖霜刃齜了齜牙，然后又轉向黎晚星，歪著頭的模樣活像個調解糾紛的裁判。
"它需要名字。"謝昀突然說，"精神體的名字會影響它的成長方向。
"黎晚星注視著那雙神秘的紫眼睛，恍惚間看到無數星辰在其中流轉。
一個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現在腦海："夜瞳......你就叫夜瞳吧。
"黑貓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它輕盈地躍回黎晚星膝頭，這次當女孩試探性地撫摸時，
指尖竟然感受到了實質的觸感——柔軟、溫暖，還帶著細微的電流感，
就像觸摸一團有生命的靜電。謝昀的光腦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他快速掃過屏幕，
臉色驟變："異獸群正在沖擊東三區屏障。"他起身時作戰服發出利落的摩擦聲，
"張司令要見你，現在。""等等，我還沒——""夜瞳是空間系精神體。"謝昀打斷她，
鎏金色的眼睛在警報紅光中顯得格外銳利，"這意味著你的價值遠超想象。
北方塔會不惜一切代價留下你，而外面的異獸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你。
"黎晚星抱緊了懷中的黑貓，突然意識到自己卷入的漩渦遠比想象中更加危險。
夜瞳的紫眼睛倒映著閃爍的警報燈，像兩團小小的、燃燒的紫色火焰。
第三章 未知的羈絆哨站的警報聲戛然而止，突如其來的寂靜讓黎晚星耳膜發脹。
謝昀站在她面前，背對著戰術屏的藍光，輪廓鋒利得像一把出鞘的軍刀。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種審視的視線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接釘進靈魂里。"黎晚星，
"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冷冽，"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說了，我只是個滑雪運動員。
"她攥緊毛毯邊緣，布料在指腹下發出細微的摩擦聲，"莫名其妙到了這里，
我比誰都想知道原因。"謝昀沒有立即回應。他緩步繞著她走了一圈，
作戰靴踩在金屬地板上，每一步都發出精確的、帶著壓迫感的聲響。霜刃跟在他身后，
白虎的尾巴輕輕擺動，掃過地面時卻詭異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普通人無法穿越世界屏障。
"他停在黎晚星正前方，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更不會憑空覺醒精神體。"黎晚星猛地抬頭，
后頸的肌肉因這個動作而繃緊："那你說我是誰？某個秘密特工？還是你們這個世界的逃犯？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略微拔高，在空曠的哨站里蕩出輕微的回音。謝昀的眼神暗了暗。
下一秒，他突然出手扣住她的手腕。黎晚星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前一秒他們還相隔兩米，
后一秒她的腕骨就已經被他鐵鉗般的手指鎖住。他的掌心滾燙，溫度透過作戰手套傳遞過來，
幾乎要灼傷她的皮膚。"你干什——""別動。
"謝昀的指尖突然泛起一層極淡的銀藍色微光。那光芒如同活物般順著她的腕脈游走，
眨眼間就爬滿了她整條手臂。黎晚星倒吸一口冷氣，
一種奇異的觸感從接觸點炸開——像是有人往她的血管里注入了液態的冰與火。
她的視野驟然扭曲。哨站的金屬墻壁融化般坍陷，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藍色的虛無。
她感覺自己正在下墜，速度越來越快，卻沒有風掠過耳畔的呼嘯。
無數記憶碎片從四面八方涌來：——雪崩時刺目的白光；——墜落過程中某個瞬間，
她似乎看到雪幕之后站著一個人影；——一雙在黑暗中注視她的眼睛，
虹膜是詭異的銀白色......"啊！"黎晚星猛地掙脫謝昀的手。那些畫面瞬間粉碎，
她踉蹌著后退兩步，后背重重撞上戰術桌。桌上的金屬儀器被震得嘩啦作響，
一個數據板滑落在地，屏幕摔出蛛網般的裂痕。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鼻腔里有鐵銹味彌漫——她竟然流鼻血了。謝昀的表情變得異常復雜。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套，那層銀藍光芒正在緩緩褪去："你的精神圖景有被干擾的痕跡。
"他慢慢地說，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有人......或者什么東西，
刻意抹去了你的一部分記憶，又把你送到了這個世界。"黎晚星用袖子抹掉鼻血，
布料上立刻暈開一片暗紅："你是說，我的穿越不是意外？
""自然界不會自發產生跨世界通道。"謝昀彎腰撿起摔壞的數據板，
動作利落得像某種大型貓科動物，"這種級別的能量擾動，只能是人為。
"夜瞳——她的黑貓精神體——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肩上。小家伙渾身的毛都炸開了，
紫眼睛死死盯著謝昀，喉嚨里發出威脅的呼嚕聲。黎晚星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你能送我回去嗎？"謝昀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數據板裂痕，
動作流暢得像雪豹梳理毛發。"空間通道不會自然形成，"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
"這樣強烈的能量波動，必定是人為開啟的。"夜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黎晚星肩頭，
黑貓渾身的毛發微微豎起，紫色眼眸警惕地注視著謝昀。黎晚星強迫自己深呼吸，
指甲不自覺地陷入掌心："那你能送我回去嗎？""暫時不能。"謝昀轉身走向裝備架，
軍靴在地板上留下清晰的印記，"但北方塔會全力幫助你。"提到這個名字時，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柔和，像冰封的湖面映入了陽光。黎晚星敏銳地注意到，
霜刃的白虎耳朵突然豎得筆直，尾巴輕輕擺動起來，仿佛聽到了什么令人安心的消息。
"北方塔是我們的家園。"謝昀取下一把流線型脈沖槍，指尖撫過槍身上刻著的塔形徽記，
"由張司令統領，三十年來守護著人類最后的防線。"他的聲音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敬意，
"在那里，每個生命都得到珍視，每份力量都用于守護。"當說出"張司令"三個字時，
謝昀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手指輕觸左胸前的銀色徽章。黎晚星注意到，
這個動作讓他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就像迷途的旅人看見了引路的星光。
"明天我帶你回塔里。"謝昀將能量匣裝入槍膛，發出清脆的"咔嗒"聲，
"張司令會親自為你安排最完善的檢測和訓練。"夜瞳突然從黎晚星肩上輕盈躍下，
擋在兩人之間。黑貓的體型似乎大了一圈，紫色眼眸中星光流轉。謝昀半蹲下身，
與黑貓平視："別緊張，小家伙。"他的聲音罕見地溫和下來，"在北方塔，你們會很安全。
"霜刃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黎晚星身后，白虎低下頭，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發梢，
卻沒有絲毫攻擊性，反而像是某種守護的姿態。黎晚星："......"警報聲尖銳刺耳，
應急燈將哨站染成一片血色。
黎晚星透過窗戶看到雪原上逼近的黑影——那些異獸的形態扭曲猙獰，
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第三防線已破。
"謝昀的聲音冷靜而沉穩，他快速在控制臺上輸入指令，金屬墻壁隨即升起厚重的裝甲板，
"我們得立刻撤離。"黎晚星抱起夜瞳，黑貓的紫瞳緊盯著窗外，
毛發根根豎起："北方塔……能保護我們？"謝昀的動作頓了一下，
鎏金色的眸子在警報紅光中顯得格外明亮："北方塔不僅是堡壘，更是信仰。
"他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張司令坐鎮三十年，
從未讓任何一只異獸跨過最終防線。"霜刃低吼一聲，白虎的尾巴輕輕掃過謝昀的腿，
像是在附和主人的話。黎晚星敏銳地察覺到——每當提起"張司令"，
謝昀的眼神就會變得不一樣。那不是畏懼或戒備，而是一種近乎熾熱的敬重。"他是英雄。
"謝昀簡短地說，隨即按下最后一個按鈕。哨站的地板突然分開，露出一個隱藏的升降平臺，
"走吧，接應的部隊已經到了。"升降梯急速下降，穿過厚厚的巖層。黎晚星緊握扶手，
夜瞳蜷在她懷里，紫眼睛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張司令是什么樣的人？"她忍不住問。
謝昀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他是北方聯盟的傳奇。"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二十年前第三次異獸潮爆發，他獨自守在東線要塞三天三夜，用精神體'蒼鷹'引導炮火，
摧毀了七只S級異獸。"霜刃發出低沉的呼嚕聲，
白虎的金色瞳孔中倒映著升降梯頂部的燈光，像是回憶著某個畫面。
"他的兒子犧牲在第五次異獸潮中。"謝昀繼續道，指節無意識地在槍身上收緊，
"但第二天，張司令就回到了指揮臺。他說——'只要我還活著，
就絕不會讓任何一只異獸威脅到后方的人民'。"黎晚星心頭一震。升降梯終于停下，
門緩緩打開——眼前是一條寬闊的金屬通道，兩側墻壁刻滿密密麻麻的名字，
每一個都泛著淡淡的銀光。"這是……""英烈墻。"謝昀的聲音變得異常柔和，
"所有為守護人類而犧牲的哨兵和向導，名字都會留在這里。"他抬手輕觸其中一個名字，
指尖微微發顫："我的老師，陳鋒，五年前在西線阻擊異獸群，為平民撤離爭取了十二小時。
"黎晚星看著那些名字，突然明白了謝昀眼中的信仰從何而來。這里沒有陰謀，沒有黑暗，
只有一群甘愿赴死也要守住防線的人通道盡頭，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嚴陣以待。
為首的軍官上前一步，向謝昀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謝少校，張司令已在前線指揮所等您。
"謝昀回禮，動作干脆利落："異獸群情況如何？""第三特戰隊已建立臨時防線。
"軍官的目光轉向黎晚星，眼中帶著好奇，但更多的是友善，
"這位就是空間波動中出現的向導？"謝昀點頭："她的精神體是黑貓，疑似空間系。
"軍官眼睛一亮："司令說過，空間系向導可能是我們扭轉戰局的關鍵！
"黎晚星一愣："我？"軍官笑了："張司令一直相信，真正的力量來源于守護的意志，
而不是犧牲他人。"他側身讓開道路，"請跟我來，司令想親自見您。
"運輸艙的門緩緩關閉，黎晚星透過窗戶看到遠處的景象——巍峨的北方塔矗立在雪山之巔，
塔頂的信號燈穿透暴風雪，如同永不熄滅的星辰。塔下是綿延數十公里的鋼鐵防線，
哨兵和向導們各司其職，構筑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北方塔不是囚籠。"謝昀突然開口，
聲音低沉而堅定，"它是所有愿意為人類而戰的人的歸宿。"霜刃輕輕蹭了蹭黎晚星的腿，
白虎的金瞳中竟流露出一絲罕見的溫和。夜瞳從她懷中跳出，紫眼睛望向那座高塔，
尾巴輕輕擺動。黎晚星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沒那么害怕了。
第四章 初晤司令運輸艙降落在北方塔的頂層平臺，艙門打開的瞬間，凜冽的風雪撲面而來。
黎晚星下意識瞇起眼，夜瞳從她肩頭躍下，輕盈地落在覆著一層薄雪的金屬地面上，
紫瞳警惕地環視四周。謝昀率先邁出艙門，霜刃緊隨其后。
白虎在雪地上留下一串發光的爪印，轉瞬又被新雪覆蓋。"跟我來。"謝昀側頭道，
聲音混在風里，顯得低沉而模糊。黎晚星跟上他的腳步。
北方塔的內部遠比外觀更加宏偉——高聳的穹頂下，全息投影的戰術地圖懸浮在半空，
數十名身著制服的軍人在各個終端前忙碌。他們的精神體或盤旋于空中，或伏在腳邊，
卻都保持著絕對的紀律性。穿過兩道厚重的防爆門，他們停在了一間指揮室前。
門口的衛兵見到謝昀，立即挺直脊背敬禮："謝少校！司令正在等您。"謝昀點頭，
推開了那扇刻著北方聯盟徽記的金屬門。——指揮室內光線明亮，
落地窗外是綿延的雪山與鋼鐵防線。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他們，正凝視著遠方的暴風雪。
那人肩披深灰色軍裝大衣，銀白的短發修剪得一絲不茍，
僅僅是站姿就透著一股磐石般的沉穩。"報告司令，"謝昀立正行禮，"人帶到了。
"那人轉過身來。黎晚星呼吸一滯。張司令的面容比她想象中更加滄桑，
眉宇間的皺紋像是被刀刻出來的，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如同雪夜中的炬火。
他的精神體——一只翼展近三米的蒼鷹——正棲息在指揮臺旁的架子上，
銳利的目光瞬間鎖定了夜瞳。"黎晚星，是嗎？"張司令開口，嗓音沙啞卻有力，
"我是張臨川，北方塔總指揮官。"他向前走了兩步，軍靴踏在地板上發出沉穩的聲響。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沒有靠近黎晚星，而是在距離她兩米處停下，微微頷首："抱歉，
SS級哨兵的精神壓迫太強，我不想讓你不適。"黎晚星怔了怔。
她沒想到這位威名赫赫的司令會先考慮她的感受。"我聽說你的精神體是黑貓？
"張司令的目光落在夜瞳身上，蒼鷹也歪了歪頭，"能讓我看看嗎？"夜瞳沒有立即回應，
而是轉頭看向黎晚星，紫瞳中閃過一絲猶豫。黎晚星輕輕點頭，
黑貓這才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向張司令，尾巴高高翹起。
張司令單膝跪地——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莫名像個慈祥的長輩——緩緩伸出手。
夜瞳嗅了嗅他的指尖，突然"喵"了一聲，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掌。"哈！
"張司令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舒展開，"好孩子。"他抬頭看向黎晚星，
"你知道為什么北方塔這么重視你嗎？"黎晚星搖頭。張司令站起身，走向全息投影臺。
他按下某個按鈕，影像立刻切換成一片扭曲的空間裂縫。"四十三年前，
第一批'黑洞'出現在南極。"他的聲音變得凝重，"它們毫無規律地出現，吐出各種異獸。
我們不知道它們從何而來，只知道——"他指向投影中一頭形似巨蜥的怪物，
"這些東西只想毀滅人類。"影像變換，展示出北方塔的建立過程。
"我們花了三十年才建起這道防線。"張司令的指尖劃過投影中的鋼鐵高塔，
"但黑洞的出現仍然無法預測——直到你的出現。"黎晚星心跳加速："我？
""黑貓精神體在歷史上只出現過三次。"張司令看向夜瞳，
"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能感知空間波動。"謝昀突然開口："司令的意思是，
你的精神體可能預知黑洞的出現。"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夜瞳突然炸毛，
沖著東北方向發出尖銳的嘶叫。與此同時，指揮室的警報響起，
一名軍官匆忙推門而入："報告！東北區70公里外檢測到空間波動！
"張司令的眼神驟然銳利："規模？""初步判定為B級，但還在擴大！
"張司令立即轉向全息地圖，一連串命令脫口而出。整個指揮室瞬間進入戰斗狀態，
通訊器中傳來各部隊的確認聲。直到這時，他才重新看向黎晚星，
目光如炬："你的貓比我們的探測器快了整整三分鐘。"黎晚星愣在原地。
夜瞳跳回她的肩上，尾巴不安地擺動。"黎晚星，"張司令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也未必想卷入這場戰爭。但如果你愿意——"他向她伸出手，
"北方塔需要你的幫助。"窗外，暴風雪愈發猛烈。黎晚星看著這位一身正氣的軍人，
看著他身后那些嚴陣以待的士兵，再看向謝昀——哨兵鎏金色的眼中是她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夜瞳輕輕"喵"了一聲，蹭了蹭她的臉頰。黎晚星深吸一口氣，握住了張司令的手。
第五章 初臨戰場醫療室的恒溫系統發出輕微的嗡鳴，
黎晚星盯著全息投影上跳動的數據——她的精神力波動圖就像暴風雨中的海面，
劇烈起伏的曲線幾乎要沖破警戒紅線。"你的精神屏障薄得像層紙。
"張司令的手指劃過光屏，調出一段血腥的戰斗錄像，"看看這個。"畫面中，
一頭形似蜈蚣的異獸突然從黑洞鉆出，它的節肢劃過一名向導的胸口。
那名年輕女子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慘叫，身體就像被抽干的皮囊般坍縮下去，
最后只剩下一套空蕩蕩的作戰服。"異獸'千足女王'，專食精神力。"張司令關閉影像，
"你覺得你的黑貓能擋住這種攻擊？"夜瞳在黎晚星膝頭發出低吼，
紫瞳死死盯著光屏殘留的藍光。"我可以學。"黎晚星攥緊檢測床的邊緣，
"夜瞳今天預警了黑洞，這說明——""說明你是個珍貴的雷達。"謝昀突然推門而入，
霜刃的爪子上還沾著未化的雪泥，"但不是武器。"他甩過來一個戰術記錄儀，
全息投影立刻在空氣中展開——東北區的雪原上，一座小山般的黑影正在肆虐。
那怪物每走一步，地面就騰起詭異的藍色火焰，三輛裝甲車的殘骸在火中扭曲變形。
"鎧皇蜥，體長十二米，鱗甲抗3000度高溫。"謝昀的聲線比往常更加冷硬，
"它的毒霧能在十秒內溶解A級哨兵的骨骼。"黎晚星的指尖無意識陷入掌心。投影中，
一個戴著中尉肩章的哨兵試圖近身，卻被突然掃來的長尾攔腰截斷。鮮血噴濺在雪地上，
瞬間凝結成紅色的冰晶。"這就是你想參與的戰爭？"謝昀突然捏住她的下巴，
強迫她直視慘烈的畫面，"你連基礎精神鏈接都不會，
憑什么——""憑我能看見你們看不見的東西！"黎晚星猛地掙開他的手。
夜瞳躍上她的肩膀，紫瞳驟然亮起刺目的光芒。醫療室的燈光開始閃爍，
所有電子設備同時發出尖銳的警報。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黑貓的爪子劃過空氣，
竟撕開一道微型空間裂縫。裂縫里浮現出鎧皇蜥的影像，
但比實時戰況快了整整三秒——怪物正抬起前爪，準備拍向某個狙擊點。"東北區E7坐標！
"黎晚星大喊，"它要攻擊電磁炮塔！"謝昀鎏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沉默三秒后，
張司令突然摘下自己的軍徽塞給她："跟緊謝昀，離戰場至少兩百米。"他轉向謝昀，
聲音陡然凌厲，"她少一根頭發，我扒了你的皮。"——裝甲車在暴風雪中疾馳。
黎晚星緊握軍徽，金屬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謝昀把一套微型防護甲扔到她懷里："穿上，
這東西能抗零下六十度。""你不攔我了？"她艱難地在顛簸的車廂里套上護甲。
謝昀正在檢查彈匣，聞言冷笑一聲："司令把珍藏的'星塵'防護徽章都給你了，
我還能說什么？"他咔嗒一聲推上槍栓，"記住，到了現場就躲進觀測艙，
敢踏出一步我就打暈你。"裝甲車突然急剎。夜瞳瞬間炸毛，
黎晚星太陽穴突地一跳："左前方！"幾乎在同一秒，一道藍光擦著車頂掠過，
將后方三十米處的通訊塔熔成鐵水。"艸！"駕駛員猛打方向盤，"它發現我們了！
"透過防彈玻璃，黎晚星終于親眼看見了那頭傳說中的怪物——鎧皇蜥的鱗甲根本不是黑色，
而是無數扭曲的暗藍符文在流動。它脊背上的骨刺隨著呼吸伸縮，
每次收縮都噴出濃稠的毒霧。最恐怖的是它的眼睛，
那對熔金般的豎瞳里竟然映出無數縮小的人形，就像在收集受害者的靈魂。"下車！
換隱蔽路線！"謝昀一腳踹開車門。黎晚星剛跳進雪地，就聽見頭頂傳來破空聲。
霜刃化作白光撲來，
在千鈞一發之際叼住她的后領往后拖——原先站立的位置被蜥尾砸出五米深的坑洞！"跑！
"謝昀拽著她沖向巖石掩體。爆炸聲接連不斷。黎晚星回頭時，
恰好看見令她終身難忘的一幕——三名哨兵同時發動攻擊，
他們的精神體（灰狼、雪豹和巨熊）剛碰到鎧皇蜥的鱗甲，就突然發出凄厲的哀嚎。
巨蜥身上的符文亮起妖異的藍光，三只精神體就像被吸干的果凍般坍縮下去，
連帶主人也口吐鮮血倒地。"它在吞噬精神力......"黎晚星渾身發抖。
謝昀突然扳過她的臉："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他的瞳孔在陰影中呈現出獸類的豎線狀，
脖頸后的抑制器閃著危險的紅光。黎晚星聞到血的味道——不知何時，
謝昀的作戰服右肩已被鮮血浸透。"帶我去觀測點。"她聽見自己說，"夜瞳能看到更多。
"觀測艙是用超合金打造的半球形堡壘，懸在戰場兩百米外的崖壁上。
透過五十厘米厚的防爆玻璃，黎晚星將戰場盡收眼底。真正的煉獄。
鎧皇蜥的每一次擺尾都帶起腥風血雨。有個年輕的哨兵試圖用火焰噴射器攻擊它的眼睛，
卻被突然伸長的舌頭卷住腰部。黎晚星眼睜睜看著那個可能比她還小的戰士被攔腰絞斷，
下半身還站在原地，上半身已經被吞進蜥蜴的喉嚨。"嘔......"她捂住嘴，
胃液涌上喉頭。夜瞳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叫。
黎晚星眼前閃過一幅畫面——鎧皇蜥正在積蓄能量，它背上的符文開始向尾部匯聚。
"所有人散開！"她撲向通訊器，"它要釋放環形沖擊波！"警告來得太遲。
巨蜥的尾巴重重砸向地面，藍色波紋呈圓形擴散。所過之處，積雪瞬間汽化，巖石化為齏粉。
十二名來不及撤退的戰士像破布娃娃般被拋向空中，他們的精神體在強光中灰飛煙滅。
黎晚星的耳膜嗡嗡作響。觀測艙的玻璃出現蛛網狀裂紋，夜瞳的毛發被靜電炸開。
透過扭曲的視野，她看見謝昀半跪在三十米外，霜刃的白毛已被血染紅。
更可怕的是鎧皇蜥突然轉向——它發現了觀測艙。
"不......"黎晚星看著那對熔金瞳孔在玻璃上放大，蜥爪高高舉起。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銀光從天而降。張司令的蒼鷹精神體利箭般俯沖，啄向巨蜥的眼睛。與此同時，
戰場廣播里響起老人沉穩的聲音："全體注意，執行'落日'預案。"黎晚星還沒反應過來，
就看到謝昀做了一個令她血液凝固的動作——他扯下了脖頸后的抑制器。抑制器落地的瞬間，
整個戰場的積雪突然懸浮到空中。謝昀的瞳孔完全變成獸類的豎瞳，眼白被漆黑浸染。
霜刃的體型暴漲兩倍，白虎的咆哮形成肉眼可見的聲浪，最近的三個雪堆直接爆成冰霧。
"退后。"他的聲音里混著低頻獸吼，"接下來的畫面......不太文明。
"鎧皇蜥竟然第一次表現出畏懼，它開始緩慢后退，背上的符文瘋狂閃爍。太晚了。
謝昀的身影突然模糊，下一秒直接出現在巨蜥頭頂。
他的軍刀刺入鱗甲縫隙時爆出刺眼的火花，藍血如高壓水槍般噴出十米高。巨蜥吃痛翻滾，
整個戰場都在震動。"看清楚。"謝昀的聲音通過精神鏈接直接傳入黎晚星腦海，
"這才是SS級哨兵的真正實力。"接下來的三分鐘，黎晚星目睹了一場單方面的虐殺。
謝昀的速度快成殘影，每次現身都帶起一蓬藍血。鎧皇蜥的尾巴被他生生扯斷，
右前爪的肌腱被挑斷。最恐怖的是當巨蜥噴出毒霧時，他竟然不躲不避，
任由腐蝕性氣體灼爛作戰服下的皮膚——而那些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不死之軀......"黎晚星喃喃自語。夜瞳突然劇烈掙扎。通過精神鏈接，
黎晚星看到了一秒后的未來——鎧皇蜥要自爆！"謝昀！
它體內的能量核......"警告還沒說完，巨蜥的身體就像充氣皮球般鼓脹起來。
謝昀卻露出獰笑，軍刀直插其咽喉，另一只手竟生生掏進鱗甲縫隙！"找到你了。
"當他抽出手時，掌心里攥著一顆跳動著的藍色晶體。鎧皇蜥的軀體瞬間干癟下去，
像被戳破的氣球。寂靜。死一般的寂靜籠罩戰場。謝昀站在巨蜥尸體上，渾身浴血。
當他轉頭看向觀測艙時，黎晚星終于明白為什么需要抑制器——那根本不是人類的眼神，
而是頂級掠食者的凝視。霜刃緩步走向主人，低頭舔舐他手上的傷口。
這個動作似乎喚回了謝昀的理智，他眼中的黑色漸漸褪去。
"醫療隊......"他搖晃了一下，突然栽倒在雪地里。黎晚星不顧禁令沖出觀測艙。
近距離的戰場比遠觀更加慘烈。積雪被染成詭異的藍紅色，殘缺的肢體隨處可見。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謝昀身邊，發現他的作戰服已經和皮肉黏在一起。
"笨蛋......"她顫抖著撕開急救包。夜瞳突然跳到謝昀胸口，紫瞳亮如星辰。
黎晚星感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從精神鏈接傳來，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謝昀的額頭。
奇跡發生了。她的掌心泛起紫光，謝昀最深的幾道傷口開始緩慢愈合。更不可思議的是，
那些游離在空氣中的藍色毒霧，竟然被夜瞳像吸面條般吸入體內。
"空間系......"謝昀虛弱地睜開眼，"原來還能這么用。"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
黎晚星抬頭，看見張司令親自帶隊趕來。老人跳下直升機時，蒼鷹精神體先一步掠過戰場，
灑下無數光點——那些光點落到傷員身上，血立刻止住了。"丫頭。"張司令蹲下身，
檢查謝昀的傷勢，"現在明白我為什么不讓新手上戰場了？"黎晚星看向四周。
醫療兵正在搬運尸體，有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小戰士抱著戰友的殘肢痛哭。更遠的地方，
焚燒異獸尸體的藍火照亮了半邊天空。"我明白了。"她擦掉不知何時流下的眼淚，
"但正因為明白，我更要留下。"夜瞳在她肩頭發出輕柔的呼嚕聲，紫瞳中倒映著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