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像根細針扎著鼻腔,孟婷婷盯著吊瓶里的藥水一滴一滴落下,
祁霧東的手背上布滿淤青,
針管旁邊還貼著她偷來的卡通創可貼——那是小葵塞在帆布包里的,
印著舉著小錘子的獨角獸,配文“砸扁渣男”。“別戳了,再戳護士要以為你在練習扎針。
”祁霧東的聲音從床頭傳來,帶著剛醒的沙啞,“陸子昂的加密芯片破解了嗎?
”孟婷婷哼了聲,把平板電腦往他懷里一推,
屏幕上是亂碼組成的資金流向圖:“你當我是黑客?”她戳了戳他纏著繃帶的手臂,
“自己拆的炸彈自己看,
我只負責設計——”忽然看見屏幕角落閃過“跨國洗錢集團”的關鍵詞,
尾綴是她設計的星軌圖案,“等等,這符號怎么和你袖口的刺繡一樣?
”祁霧東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繃帶邊緣露出半截星軌紋身:“三年前臥底時,
發現他們用珠寶設計圖當加密符號。”他指了指她胸前的獨角獸胸針,
“你設計的‘星軌’系列,被他們用來標記走私路線。”孟婷婷的后背繃緊,
忽然想起父親保險柜里失蹤的設計稿,每張邊角都有極小的星軌修改痕跡。她摸向帆布包,
里面裝著從陸子昂懷表鏈里拆出的芯片,冰涼的金屬塊像塊燒紅的炭:“所以我爸的病,
不是意外?”祁霧東的動作頓住,耳釘在日光燈下泛著冷灰:“監控顯示,你生日那晚,
陸子昂的秘書進過病房,調換了降壓藥。”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繭蹭過她的指腹,
“但現在證據鏈齊全,包括他和境外賬戶的每筆交易——”“叮——”手機在床頭柜震動,
小葵發來段偷拍視頻:陸子昂站在廢棄碼頭,和戴墨鏡的男人交換黑色箱子,
箱蓋上刻著和芯片一樣的星軌符號。孟婷婷看著視頻里父親公司的logo被印在箱角,
指甲掐進掌心:“明天我去碼頭。”祁霧東的眉峰驟緊,繃帶下的肌肉繃緊:“不行,
他們有武裝護衛。”他指了指自己的傷口,
“我需要至少四十八小時恢復——”“所以我去當誘餌。”孟婷婷打斷他,
從帆布包掏出小葵特制的“變聲器”(其實是兒童玩具話筒),“扮成送貨員,
箱子里裝假的設計稿,引他們上鉤。”她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她連夜畫的“陷阱平面圖”,
邊角畫滿扎著丸子頭的小恐龍舉著錘子,“你負責遠程指揮,像上次在摩天輪那樣。
”祁霧東看著她眼里的倔強,忽然想起天臺初見時,
她舉著紅酒瓶說“碎鉆也能拼成新的銀河”。此刻的她,衛衣袖口沾著醫院的消毒水,
頭發亂得像鳥窩,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像個戰士:“誘餌需要裝備。”他扯下自己的戰術腰帶,
“微型攝像頭藏在紐扣里,防狼噴霧換成麻醉針——”“停!
”孟婷婷按住他正要解腰帶的手,耳尖發紅,“我穿連衣裙去,誰會懷疑穿碎花裙的送貨員?
”她抖出從衣柜深處翻出的淡藍色連衣裙,領口別著祁霧東送的獨角獸胸針,“再說了,
”她晃了晃手機,“小葵說碼頭倉庫的老鼠比保安多,我帶了彩虹糖當賄賂。
”暮色中的廢棄碼頭飄著咸澀的海風,孟婷婷抱著印著“孟氏珠寶”的紙箱,
碎花裙被海風吹得貼在腿上,帆布包藏在紙箱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