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檸，你的橡皮又被啃了？”
后排傳來江以澈的嗤笑，我慌忙用課本蓋住鉛筆盒——里面躺著塊缺了角的橡皮，邊緣參差不齊，像被倉鼠啃過。
“要你管。”我回頭瞪他，卻撞見他轉(zhuǎn)著鋼筆沖我壞笑，陽光穿過教室窗欞的菱形格子，在他校服第二顆紐扣上碎成光斑。
1. 數(shù)學(xué)課的意外裂痕
“今天講菱形的性質(zhì)。”張老師的粉筆在黑板敲出脆響，同桌沈清妍用 elbow 頂了頂我：“別看了，再看江以澈的后腦勺都要被你盯穿了。”
“要你管！”我耳尖發(fā)燙，卻在低頭時看見草稿本上不知何時畫滿了菱形，每個菱形中心都有個小叉，像極了江以澈課本背面的涂鴉。
突然“啪”的一聲，半塊橡皮砸在桌上。
“發(fā)什么呆？用我的。”江以澈的聲音混著窗外蟬鳴，橡皮是薄荷綠，邊緣有他新刻的棱線。我抓起小刀切下一半，截面在陽光下泛著微光：“分你一半，省得你說我占你便宜。”
“林允檸，你這刀工跟蘇晚寧的粉筆字有得一拼。”他挑眉接過，指尖蹭過我掌心，“不過……草莓味的橡皮，勉強收下了。”
前排的蘇晚寧突然回頭，馬尾掃過我課桌：“喲，我們允檸終于舍得跟江同學(xué)共享橡皮了？”
“蘇晚寧！”我抓起橡皮砸她，卻被她笑著躲開，橡皮滾到江以澈腳邊，他彎腰撿起時，我看見他耳尖紅得比窗外的楓葉還鮮艷。
2. 儲物柜的秘密拼圖
午休時去儲物柜拿作業(yè)本，發(fā)現(xiàn)江以澈的半塊橡皮靜靜躺在我的格子里，側(cè)面的棱線對著我刻的小短線，剛好拼成完整的菱形。
“林允檸，發(fā)什么呆？”沈清妍突然從身后冒出來，“再不走，食堂的糖醋排骨就要被江以澈搶光了。”
“要你管！”我慌忙把橡皮塞進兜里，卻在轉(zhuǎn)角遇見抱著作業(yè)本的江以澈，他校服第二顆紐扣沒扣，露出少年清瘦的鎖骨。
“給你的。”他往我懷里塞了個紙團就跑，紙團里是塊新橡皮，包裝上貼著便利貼：“菱形的對角線相等時，是長方形；但我們的橡皮，永遠是菱形。”
“什么意思？”蘇晚寧湊過來，我慌忙把橡皮藏進袖口，卻看見江以澈在走廊盡頭轉(zhuǎn)身，陽光穿過菱形窗格，在他衛(wèi)衣帽子上投下光斑，像撒了把碎鉆。
3. 暴雨天的錯位默契
下午突然下雨，我望著走廊外的傾盆大雨發(fā)愁，蘇晚寧晃了晃手中的粉色雨傘：“一起走啊，允檸。”
“你們女生真麻煩。”江以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撐開深藍色雨傘，傘面邊緣有菱形花紋，“林允檸，躲雨嗎？我送你到公交站。”
“誰要你送！”我梗著脖子拒絕，卻在他邁出第一步時，鬼使神差地鉆進傘面下。沈清妍在身后吹了聲口哨，我聽見她對蘇晚寧說：“瞧這菱形傘下的雙人影，絕配啊。”
走到十字路口時，一陣風(fēng)把傘吹得翻過去，我們手忙腳亂地搶救，我兜里的兩半橡皮掉出來，滾進積水里。
“完了……”我蹲下身撿橡皮，江以澈卻突然伸手按住我的肩，替我擋住迎面而來的水花。
“笨死了。”他的聲音帶著笑意，指尖在積水中畫出菱形，“橡皮壞了就壞了，再買一塊就是。”
“可是……”我望著泡脹的橡皮，突然發(fā)現(xiàn)兩半截面仍能拼合，“這是你給我的半塊。”
他突然不說話了，雨絲順著傘骨滴在他睫毛上，遠處傳來賣關(guān)東煮的梆子聲。良久，他輕聲說：“那就當(dāng)是……我們的秘密。”
4. 畢業(yè)前的菱形缺口
初中最后一節(jié)數(shù)學(xué)課，張老師讓我們用橡皮臨摹菱形。我摸出那塊拼合的橡皮，發(fā)現(xiàn)背面多了行小字，是江以澈的筆跡：“菱形是四邊相等的平行四邊形，就像我平行了三年的目光。”
“允檸，你橡皮上有字！”蘇晚寧探過頭來，我慌忙用手蓋住，卻被沈清妍眼尖看見。
“喲，江同學(xué)這是要寫情書嗎？”她笑著戳我腰眼，“不過菱形公式都能寫成情詩，不愧是我們班的數(shù)學(xué)小王子。”
“沈清妍！”我紅著臉想捂她的嘴，卻聽見江以澈在身后輕笑。
“林允檸，”他突然湊近我耳邊，呼吸帶起的風(fēng)掀起我額前碎發(fā)，“其實那天在儲物柜，我是故意把橡皮放在你格子里的。”
“為什么？”我轉(zhuǎn)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耳尖紅得比窗外的楓葉還鮮艷。
他沒說話，只是用指尖在課桌上畫了個菱形，陽光穿過窗欞，恰好將菱形分成兩半，一半在我掌心，一半在他掌心。
蘇晚寧在旁邊輕輕嘆了口氣，沈清妍則掏出小鏡子補口紅：“瞧瞧，這就是青春啊，連光斑都分得這么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