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里。
呂珍珠前腳剛送走娘家人,后腳就收到運輸隊的報喪消息。
說陸茂為了保護集體財產與劫車歹徒肉搏,最后英勇犧牲了。
她的天都要塌了!
后一步得到消息的陸家人,也好不到哪去。
因為涉及2500塊的賠償金和一份臨時工的推薦名額,陸家人不贊成去綠水大隊報喪。
如果呂珍珠生有一兒半女,那報一個也無所謂。
不下蛋還報,那分明就是喊來分賠償金和工作的,陸家人又不傻。
婚后這幾年來,呂珍珠自在慣了,自是不愿給陸家二老養老,或是跟陸家人有其他牽扯,就沒去據理力爭那筆一次性的賠償金。
但那份臨時工的名額和她現在住的房子,得歸她所有。
她也不白要,她會為陸茂守孝三年,也算為這段夫妻之情畫上一個圓滿句號。
陸家人沒再得寸進尺,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也就同意了。
那房子加工作名額與賠償金相比,算不了什么。
將陸茂安安生生送上山后。
呂珍珠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整好狀態振作了起來,去新工作崗位報到前,回了一趟綠水大隊。
她自然不是回去報喪的,陸茂沒了,還是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嫁出去的女兒,就要有潑出去的水的覺悟。
若還當娘家是自個家,那就等著被榨干剩下的利用價值。
她當初年紀輕,太過天真,就上了不少口腹蜜劍的當。
現在她不會了,她今后要為自己而活。
*—*
從公社回來后。
呂枝枝每天都在掰著小胖手算著姑姑什么時候回娘家接她去找寶藏。
因為親娘的營養餐日子快到頭了。
她終于在徐小草斷營養餐的前一天上午,將呂珍珠給盼回來了。
這時距離春節就差一個月的時間。
在院子里翻曬藥材的呂余余看清來人后,驚喜地喊道:“姑姑,你回來了!”
呂珍珠從上衣口袋里摸了兩粒水果糖塞到大侄女手上,邊問道:“大余兒,你爺奶他們呢?”
“他們上工種土豆了。”
“那你媽和小六呢?”
“在屋里睡覺,姑姑你先坐一會,我去喊她們出來。”
“嗯,你去吧!”
這姑侄倆的聲音都不小,屋里的母女倆早聽見了。
徐小草和小閨女對視一眼,小聲叮囑道:“小六,你姑姑回來了,八成是來求我們去公社幫她找狗頭金的,你到時記得聽媽指令行事。”
不五五開,也要四六開,最低三七。
呂枝枝隨口應付道:“哦~”
“那就這樣說定了。”說罷,就抱著她出去。
“!!!”姑姑才是大金主,誰跟你說定了。
雖然'空手'回來的呂珍珠沒直接說明來意,只是委婉地表示想念呂枝枝了,想接她去家里住兩天。
這題徐小草會:“那我現在就去收拾小六的尿布。”
等大部隊回來了,那就晚了。
上次她們從公社回來,因為那塊格子布,大嫂和弟妹連著酸了她好幾天。
還說下次去公社小姑子家,婆婆怎么也不能再偏心眼了,得把大房和三房的孩子都帶上。
“二嫂先不急,不差這一時半會,還是等爸媽回來,跟他們說上一聲。”
“那行吧!”等精明的婆婆知道了,肯定會跟著一塊去。
那分到手的金子就得大打折扣了。
而呂珍珠要的就是三足鼎立的局面,好相互制衡。
大家都有自己的小算盤,那就是一盤散沙,不足為懼。
*—*
下工到家的呂心誠和徐翠花看到閨女回來了,那叫一個喜出望外。
得知她還是來接呂枝枝去公社住兩天,那十有八成是為了尋金子,就更開心了。
若說他們這閨女有多疼小孫女,他們是一點不帶信的。
在不知情的大房和三房兩口子看來,小妹/小姑子指名道姓要呂枝枝這個大胖小侄女,大概是為了招弟,而且是招大胖小子。
不然,他們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因為要留宿,即便大房和三房的孩子想跟著去都不被允許,一是口糧問題,二是呂珍珠家里實在住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