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敢騙我...”他的聲音埋在她發間，“我會讓喬家血流成河。”兗州城破時，

天邊正泛起血色黎明。小喬踩著滿地積雪沖進帥帳，卻見父親倒在血泊中，

手中緊攥著半封燒焦的密信，落款是“袁紹”。

“阿喬...是袁本初偽造的密報...”父親咳出鮮血，染濕了她衣襟，

“他想借魏劭之手滅我喬家...替我告訴魏侯，

當年徐州城頭...我射的是他父親的副將，不是他...”話音未落，帳外傳來廝殺聲。

魏劭提著染血的環首刀闖入，目光掃過喬公手中的密報，忽然頓在小喬臉上。

她從未見過他這般神情，像困獸終于看見出口，又像旅人在沙漠中望見綠洲。“父親說，

當年他射的是副將。”小喬跪坐在血泊中，抬頭看他，“你母親的死，與喬家無關。

”魏劭的刀“當啷”落地，玄甲上的虓虎紋染著新血，卻在晨光中顯得不再猙獰。

他踉蹌著單膝跪地，伸手想觸碰她，卻在看見自己染血的指尖時猛地收回。

“我娘...她臨終前說，喬家有愧于魏家。”他聲音沙啞，

“所以我才...才...”小喬忽然想起老夫人眉間的疤痕，

想起書房里那幅戎裝女子的畫像。原來當年徐州之戰，魏劭的父親為救副將擋了箭，

而那副將，正是小喬的堂兄。仇恨的鏈條環環相扣，卻在這一刻終于斷裂。

帳外忽然傳來梆子聲，卯時三刻，雪停了。小喬摸出腰間玉玨，

與他那枚“枕戈待旦”并在一起，竟嚴絲合縫拼成一枚完整的羊脂玉璧，

內側刻著“生死契闊”四字——原來這是當年魏喬兩家結盟時的信物，

卻因一場誤會成了仇殺的開端。“原來我們才是...被命運折腰的人。

”她將玉璧塞進他掌心，“現在，你還要殺我嗎？”魏劭忽然抱住她，

力道大得像要將她揉進骨血。他身上的血腥味混著金瘡藥香，此刻卻讓她安心。

帳外親衛的腳步聲漸近，他卻在她耳邊低語：“以后再敢以身犯險，我就把你鎖在書房，

日日看著我抄《孝經》。”小喬笑出聲，眼淚卻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