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她指甲深深掐進皮肉，疼得我眉心緊皺。
她溫婉面容此刻猙獰起來。
"裴宸一，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冷笑一聲，抬手擊了三下掌。
暗處立馬有兩個黑衣侍衛出來，鐵索嘩啦一下纏在我的脖子上。
我拼命掙扎，卻被按在青磚地上。
洛芷幽踩著我的手背，譏誚道："本以為你會安分守己一些，看來還是要給你一些教訓。"
廢棄的雜物間霉味刺鼻，唯一的氣窗漏進幾縷天光。
洛芷幽倚在門框上，"在你上堂之前，便在這里好好反省。"
我被狠狠地扔在地上，大腿處傳來一陣鈍痛。
我看著她轉身欲走。
忽然，她又折返回來，從袖中取出鎏金嵌寶的同心鐲："此乃特意為殿下所制，權當賠罪。"
"賠罪？"
我盯著那鐲子上并蒂蓮紋，冷笑道，"怕不是怕我跑了，用這個物件來堵住我的嘴。"
話音剛落，周蕭炎的笑聲從外面傳進來。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劈手奪過鐲子："好漂亮的金鑲玉！這可是給我的？"
洛芷幽面色微僵："蕭炎，這是給......"
"他將入詔獄，戴著也是糟蹋！"
周蕭炎將鐲子套在腕間，又扯下自己的青銅環佩扔在我腳邊，"就拿這個換吧。"
洛芷幽撫著他的手背，笑意溫柔："看蕭炎多疼愛殿下，日后你們一定要好好相處。"
說完，頓了頓看了我一眼，她指尖劃過鬢邊步搖。
"對了，妾身已奏請陛下，解除與殿下的婚約——你既然不能綿延子嗣，妾身自當重新另覓良緣。"
我攥緊那枚銹跡斑斑的銅環，任由指甲刺破掌心。
血腥味在齒間迷漫。
周蕭炎嗤笑了一聲："不要不識好歹，能留你條活路，已經是芷幽的慈悲。"
待他們走后，我望著頭頂狹窄的天光，勾了勾嘴角。
戌時三刻，更鼓初響。
雜物間的墻壁上爬滿霉斑。
昏黃油燈將我的影子扭曲地投在潮濕的地面上。
忽然，頭頂上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音。
鐵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冷冽的夜風裹挾著幾片枯葉灌了進來。
我皺著眉頭看過去，周蕭炎提著一盞鎏金燈，施施然走了進來。
明黃錦袍繡著金線云紋，腰懸羊脂玉佩。
在昏暗的雜物間里顯得格外刺眼。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嘖嘖，真羨慕你這種沒生育能力的男人，住哪里都行。”
“不像我，只能睡在鋪著天鵝絨的軟榻上，倒是委屈得很。"
我撐著墻壁勉強起身，聲音沙啞如破鑼："滾出去！"
周蕭炎非但不退，反而笑得愈發燦爛，眉眼間透著陰鷙地狠意。
他緩步靠過來，光暈投射在他臉上明明滅滅。
"你知道嗎？其實你一直沒辦法讓芷幽懷上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問題。"
我的心一沉，拽住他的衣領道："你什么意思？"
"芷幽她啊……"
周蕭炎故意拖長尾音，湊近我耳邊輕聲細語。
"她每日都在你的飯食里加了特制的避子藥，劑量嘛，足夠讓你終生喪失生育能力。”
“其實她早就計劃好了，等你失去了用處，便名正言順地把你踹了，然后帶著你的家產和我雙宿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