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消毒水的氣味漸漸被床頭白梅取代時。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已過半月。
我撐起身子時牽動肋下傷口,疼得眼前炸開星子。封曄瞬間沖過來按住我肩膀。
掌心溫度透過真絲睡袍灼進皮膚。他身上薄荷混著硝煙的氣息將我籠罩。
我卻偏要伸手去夠他緊繃的下頜,指尖拂過他新冒的胡茬我在家休養的時候。
封曄一直在想辦法針對陸延和陸眠。我受傷這件事,讓他生氣到不行。
一度自責是他沒有保護好我。我笑著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親了親。
“不要拿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他的眉頭這才松展了不少。一個月之后。
陸眠被確診出了精神問題。陸延親手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封曄告訴我。
陸眠小時候那場車禍。就是以為她半夜爬上了陸延的床。被陸家的爸媽發現了。
打算把她送走。被她知道后,故意沖向了馬路。想要用死亡來讓陸延痛苦愧疚一輩子。
我有些震驚。沒想到這樣狗血的豪門感情,居然會是真的。陸眠進了精神病院之后。
陸延雖然沒有再在我面前出現過。但是他隔三差五,就會讓人來給我送禮物。珠寶首飾,
禮服藏品。被封曄全部打回了。并且警告他:“別找南星的不痛快,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他收斂了不少。那些被拒收的禮物,據說后來都去了慈善拍賣會。但是我的每場演出,
他都會買票去聽。選的永遠是最角落的位置??赡苁巧挛铱匆娝?,更加的厭惡他吧。
水晶吊燈將觀眾席切割成明暗交錯的棋盤。恍惚間,
好像看見某個角落里閃過銀灰色西裝的衣角。可當我再定睛望去,只余空蕩的紅絲絨座椅。
自那以后,每場音樂會結束,工作人員都會遞給我一張泛黃的票根。
座位永遠是二樓最偏僻的角落,連號碼都像是刻意避開偶數位......這些是他從前,
根本不會去做的?,F在,我也不需要他這樣了。直到我查懷孕。某個早晨,
驗孕棒第二條紅線在晨光中漸漸顯色時,我握著洗手臺邊緣的手指微微發顫。